第37章 少年锐气

窗外忽然传来热烈的掌声，暮湘侧眸一望，正看到高云风在射箭，丰神俊朗的少年，意气风发笑着，手执金色长弓，搭箭张满弦，对准箭靶红心。

百步外，十个箭靶子交叠为一线，他的箭劲道非凡，竟是一箭穿心，贯透了九个靶子，利箭定定落在最后一个靶子上。

“怎么样？”他扬眉，几分锐气，几分张扬，“我知柳兄文采出众，箭法也不错，不如比比？”

柳少阳不置可否，吩咐人摆好了箭靶子，却是错落排开，围成一个半圆。

他站在百步外，拿白布蒙上双眼，十支箭一齐搭在金色长弓上，张弓蓄势。

片刻后，十箭齐发，疾如风，似飞星破空，十支箭分别落在十张靶子上，都正中红心。

柳少阳拿下蒙眼的白布，面无表情，扔了手中的金弓。

高云风连连摇头叹息，赞道：“佩服，佩服。”

众人皆鼓掌称好，无论是百步穿杨的箭法，还是例无虚发的箭法，都让人敬服。

“年轻人这么生龙活虎，一个个意气风发，不得不让朕钦佩，也不得不让朕感叹，朕真的是老了啊。”宋鸾淑望着高台上的高云风和柳少阳，眸中满是激赏，不由感慨。

暮湘也感慨万千，这两位上神一出马，哪还有其他凡夫俗子出手的余地啊……

不是那些世家公子太弱，而是这两位上神太强，人家特意下凡，为的就是让你们无地自容。

“姑娘，你也就十六七岁，这么好的年华，可有什么心愿？给朕说说。”宋鸾淑忽的问道。

暮湘错愕，淡淡回道：“回陛下，民女只想着能到处游山玩水，尝遍天下美食，赏遍世间美景，日日快乐无忧，无烦事扰心。”

“倒是悠闲无争的性情啊。”宋鸾淑脸上有几分惆怅，目光带着迷离的哀愁，“女孩家在十六七的年华，想的不该是嫁什么人么？”

暮湘虽看着有十六七年岁，具体多大了她自个儿都不知道，进入浮图楼十七余载，少说有三四十岁了。

“民女没想着要嫁人，一个人自在惯了。”

宋鸾淑轻笑，“姑娘真有几分超凡脱俗的感觉，让朕好生羡慕。”

“陛下才是全天下女子最钦羡之人，五国女子每每提及陛下，皆是仰慕敬重，说是我等女子的楷模。”暮湘由衷说道，她内心深处也是敬服这位女王的。

“是啊，朕是女王，谁不羡慕一个当了王的女子呢……”宋鸾淑淡淡一笑，“可朕在你这个年纪时，也是免不了俗，想着的无非是嫁一个爱我的，我也爱的男子。”

湛湛蓝天，云卷云舒，旭日灼灼。

窗外的高台上，高云风又叫嚣着让柳少阳与他比武，张扬不羁，烈日下尽显锋芒，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像鹰隼在苍天翱翔。

“高云风，朕一直很喜欢这孩子，意气风发，锐不可当。若朕的儿子有他一半的锐气，朕也可以安息了。”宋鸾淑道，威武又严肃，随即回首问着，“姑娘觉着，最后谁会取胜？”

暮湘微微低头，恭敬回道：“回陛下，民女觉得是柳少阳。”

“柳少阳，当真是绝世之才啊，若生在梁国，朕必以国士尊之，世上唯独他称得上国士无双。”与之前的悠然之态不同，宋鸾淑此刻的语气，尽显王者的霸气。

两人在高台比武，高云风剑势如虹，如势吞山河之猛虎，凌厉纵横；而柳少阳的剑法，只一个字，快！

暮湘咋舌，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柳少阳这剑走偏锋的快，着实让人看的眼花缭乱，相信在座的众人没几人能看清他的剑法。

高云风似也是看不透柳少阳的剑法，看似快的杂乱无章，却无懈可击。仍凭他剑法有多精湛，可看不清柳少阳的剑法，也无计可施，渐渐落入了颓势。

“这是哪门子的邪道剑法啊！”他终于忍不住怒骂道，“柳少阳！我们是要切磋武艺！不是让你耍杂技！”

柳少阳却是不置言语，舞着手中的剑，像耍猴一样耍着高云风，四座笑语连连，高云风恨得牙痒痒，想着等会下台去了剑，一定要把他狠狠揍一顿。

宋鸾淑似是被这一幕逗笑了，语气颇为和善道：“世人都道柳少阳文采无双，不想，他武艺也如此出众。”

“胜者，楚国柳少阳。”仲裁宣布道，完全是众人意料之中的结果。

若说高云风是难得一遇的俊才，能文能武，气势非凡，有王者风度，是人中龙凤；那柳少阳便是千年难遇的怪才了，性情孤僻，不喜与人亲近，确是出色的令人拜服，无人能与之争锋。

少年意气狂，而宋鸾淑，已是霜尘满面，真的老了……

“多亏了姑娘，朕今日的头疼舒缓了不少，姑娘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

暮湘微愣了一会，想起夜黎吩咐她寻酒，便笑道：“那就恳请陛下，赐民女一壶好酒吧。”

宋鸾淑手一挥，威严道：“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