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产业链 :理念·模式·设计·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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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科学技术的重要作用

3.8.1 从生产函数看科技进步

20世纪30年代,美国数学家柯布(C.W.Cobb)和经济学家保罗·道格拉斯(Paul H.Douglas)共同提出了分析投入和产出关系的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来预测国家和地区的工业系统或大企业的生产、分析发展生产的途径。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是在生产函数的一般形式上做出的改进,并引入了技术资源这一因素的经济数学模型,是经济学中使用最广泛的一种生产函数形式,它在数理经济学与经济计量学的研究与应用中都具有重要的地位。

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可以用公式表述为:

YA(t) KαLβμ       (3-6)

式中 Y —工业总产值;

  A(t) —综合技术水平;

  K —投入生产中的资本总量;

  L —投入生产中的劳动力总数;

  α—劳动力产出的弹性系数;

  β—资本产出的弹性系数;

  μ—随机干扰项,μ1。

从该函数各变量的含义不难看出,决定工业系统总产值的主要影响因素有三类,分别是投入生产中的劳动力总数(L)、投入生产中的资本总量(通常用固定资产K表示)、综合技术水平(比如生产管理水平、从业人员素质、引进的先进技术等)。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与一般形式上的生产函数相比,引入了技术资源这一变量,从而更全面地反映了知识经济时代影响工业生产的因素。

μ=1,分别求导,可以得出技术进步对于经济增长的贡献率:

αβ  (3-7)

式(3-7)表示技术进步因素在工业总产值中扣除资本和劳动力因素(按αβ比率)之后的贡献。若依国内外惯例α=0.25,β=0.75,并依据《中国经济增长报告》(2014~2015年)分析可知,由于结构性减速与人口红利窗口的关闭,2016年中国劳动力投入增长率为负,而且2016~2020年将进一步下降到-0.4%,资源循环产业为劳动密集型产业,受“中等收入陷阱”和人口红利威胁更甚,此处以-0.4%计,而工业总产值增长率取2017年预测值6.5%,投资增长率取2017年预测值5%,代入式(3-6),得到这一贡献率的值为5.55%,见式(3-8)。

=0.065-0.25×0.05+0.75×0.004=0.0555  (3-8)

这一数值表示,在当前全球经济下滑,进入新常态,在保证工业总产值增长率6.5%的情况下,技术进步的增长几乎占了总体增长的85%左右,比劳动力增加和资本拉动更能有效地促进经济增长,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在新形势下的分析,启示我们在资源循环产业链布局和发展阶段,就要高度重视科技进步与技术创新,不断解放生产力,推动经济稳定可持续发展。

3.8.2 多学科多要素研究

循环产业链建设是多学科多要素的高科技领域,因此更要以科学发展眼光和视角,重视相关学科和边缘学科,鼓励多学科的研究、合作和攻关,特别是各学科之间的融合。在学科领域中,不仅需要健全自然科学学科,而且要注重人文、政治、经济等学科对于资源循环的促进作用。不同学科和生产要素组合,绝不仅仅是简单的合并与求和,而是各因素的有机结合,协同运转而产生的新型生产模式和方法,因此鼓励科研机构和大专院校积极开展全面的资源循环科技攻关和创新是十分必要的。需要从新科技研发、新要素配置、新经济培育等方面加强研究,更好释放科技创新驱动经济发展的潜能。从创新方法上看,需要在传统的单一科技创新的基础上,形成多要素联动、多领域协同,对内可循环、可持续,对外形成强大的资源集聚效应的综合创新生态体系。

3.8.3 处理好科学技术和产业化的关系

科学作为一种知识体系,其成果主要是理论或观念上的收获,技术作为一种工具,其成果主要是发明或实体物质,生产力中的科学是技术化或者是物化了的科学,而生产力中的技术则一定经过由虚到实、由理论到实践、由解释到创造、由抽象到具体、由精神变物质的过程,才能成为实用和先进的技术。从科学原理到技术发明的转化就是科学技术化,这需要一系列的中间环节,也需要经历一些时间。如果具备了这些中间环节并且具有商品化和产业化的条件,科学就能较快地转化为技术并进一步转化为生产力。

经济性是产业化首先要考虑的问题。不同于实验室和小中试阶段,除了技术指标、工艺流程和产品性能需要准确和顺畅,循环产业链作为具有鲜明产业化特点的工程实践,对于成本和效率要有明确的要求。确实,如果抛去成本不讲,理论上绝大多数物质都能够通过循环等方法加以变形乃至利用,然而循环产业链恰恰是要在合理的投入产出比之下完成才有产业意义,通过对于直接和间接成本核算,可以清楚地了解到某项循环是否具有价值。

另外,社会与市场性是产业化有无价值的又一衡量标准,循环是为了社会应用,有市场才有生命力,而社会的认可和市场的接受又受到技术发展水平、社会进步能力和更新换代速度的限制。例如,近年来呼声很高的再制造工程,其实是要根据不同产业情况具体分析。由于汽车更新换代的加快,车龄变短,不少报废车辆拆解下来的部件正处于较好磨合状态,因而汽车零部件再制造具有较好的前景。而当产业将再制造的目光投到另外一类综合再生资源——废弃电器电子产品时,却发现由于摩尔定律周期的不断打破,促进电器电子产品迅速更新,许多拆解下来的电器零部件和电子芯片虽然品质不错,完全可以再利用,却由于产品的淘汰失去了市场,而只能进行材料的回收。

同其他产业化建设不同的另一点则是环境性,由于循环产业链建设所承担的社会责任,大宗废弃物的处理利用也是产业链建设的重要方向。例如矿山尾渣、CRT含铅玻璃、废弃电冰箱的聚氨酯粉末和印制电路板等大宗特异性废弃物,含有多种重金属和有害物质,环保压力很大,一旦经不规范的填埋或随意焚烧处理,将造成极为严重的环境污染。但同时其中一些废弃物又具有一定的资源,其品位高,回收意义较大,如果能够有适当的资源化方案,提出清洁生产型工艺,将其加以利用,减少危险废弃物的产出,对于保护生态环境、减少污染意义重大。

3.8.4 产学研协作是促进技术进步的有效方法

产学研协同创新是中国落实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促进科技成果向现实生产力转化的重要支撑,它应该产生整体大于部分,即“1+1+1>3”的协同效应。传统意义上的产学研合作创新主要是指以企业为技术需求方、高校和科研机构为技术供给方所形成的一种简单线性合作关系。关于这点,有学者认为,中国产学研协同创新对企业技术进步的影响是不显著的,即企业、高校和科研机构之间的协同互动并没有有效促进企业知识生产,这可能是因为企业、高校和科研机构三者之间在技术创新过程中,无法就共同目标、利益分配等形成有效契约,导致其无法促进企业的技术进步。但作者认为,虽然产学研协同创新在中国仍然处于起步阶段,健全的体制和完善的平台正在建立,一些合作实例也只是初见成效,但仅仅聚焦于简单线性合作关系,而忽略掉产学研协同创新对于行业间整体技术进步作用和对于社会的溢出效应,还是有失偏颇的。

以资源循环为例,作为将一种物质按照一定规律且需要循环有序地转化为另一种物质的科学,首先需要对于不同物质从产生、变化到全生命周期进行分析研究,并且找到最佳转化路径,这需要科研院所、大专院校为主的科研部门在组分构成、材料机理、转化过程等基础理论方面进行研究,也必然要对项目与其他学科的技术融合部分进行探索,并通过企业在工艺流程、生产方法等工程实践过程中加以认证,反复协调,最终形成具有先进、适用、经济与高效一体的产业结构。高校和科研机构与企业的合作不仅局限于技术流通领域,还包括生产领域的合作,既包括科技成果的研发和转让,还包括协助企业将技术成果转化为现实生产力,形成符合市场需求的产品。此时,围绕任务开展,已经建立出一个新型的技术体系和产业框架,并带动了其他学科的技术进步,从而产生溢出效应。从某种角度看,这一轮的产学研合作的意义甚至超过了具体项目本身。产学研合作创新网络推动高校和科研机构研究成果向企业溢出,一部分直接转化为企业现实项目的实施,另一部分则与企业共同消化吸收并转化为技术进步的基础,并在适当的时机服务于社会。

因此,协作的重点在于选择经济关系、利益分配和深层合作方面更适应三方面利益的途径和方法,以便形成共赢的局面。首先,应该扩大合作内涵,建立产学研的总体协作方式,各方对于研究领域的关注一致,而不仅仅限于具象的某一项目,这样所获得的收获就是全方位的,所得到的收益也是远远大于单一项目。其次,“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从项目的服务扩展到总体方案能力、高素质人才的培养和企业国际化合作等丰富内容,是高校和科研机构面向企业的新角度,对于资源循环和循环产业链这些新型科学领域,尤其具有很好的机会。最后,先期投入的问题,由于产学研协作投入在前,效益在后,且投入带有一定风险,因此长期以来哪一方先期投入一直是个难题。具体到循环产业链,较好的解决方法是项目承担企业和重要设备供应商先期提供部分启动资金,以具体项目实施为背景开展全面合作,而学校和科研院所应在项目攻关、人才培养和技术服务等方面给企业和设备商以明确的承诺和保障。同时各方积极申报国家和地方相关的政策性支持资金,并全额投放到合作当中。合作过程中产生的知识产权和收益,各方依约定分享。

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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