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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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月色撩人

迟未寒睡在榻上,闭着眼睛但毫无睡意。

眼前是阅筱那白皙的肌肤还有那受了惊吓楚楚可怜的模样。

第一次,迟未寒因为一个女人失眠了。

他辗转反侧,心思混乱,他看了一眼床上的阅筱,这个女人一上床便睡着了,今天受了几次刺激居然睡得如此安稳。

他双手枕住头,想着今天的毒蛇,策划之人无不心思歹毒,而且大白天就飞身上了迟府,胆子也不小。

他无心睡眠干脆起来推开屏风看起了卷宗。

“红衣女子案”是他师傅与他来大理寺之前遗留的疑案,因为几年未破便放入了死案之中。

他细细看着案件内详:

庆帝十七年五月,羿都西街发现一红衣女尸,手脚被绑,口中塞入石块,扔于西街死墙角落。

女子年约十六岁,为青华楼勾栏美人,被人割断喉管放血而死,尸体发现时下着大雨,血随着雨水流到大街,众人恐慌,死相可怖。

随后六月又死一红衣女子,为普通农家女儿,也是被人割断喉管放血而是而死,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女子遭遇了性侵,第一名女子却没有。

随后一年的时间里,先后有八名红衣女子被杀害,最大的三十有余,最小不过六岁。

整个羿都为止轰动,无人再敢穿红裙,满城女子不论贵贱都不敢轻易在外走动,若是要烧香拜佛都是有家丁或兄长同行。

官府调查了多次无果,庆帝把案子交给了大理寺,原大理寺卿童少云查了几年也没有查出来,最后意外身亡,这个案子就不了了之成为了疑案留存在大理寺的旧案部里。

一个月前,师父康誉奉皇上之命去蔚都调查一起命案,死者是隐王的女儿安平县主。

康誉过去之后发现县主死时也是穿着红衣,被人放血而死,死状与十二年前的红衣女尸案一样,便写信与迟未寒探讨案情。

只是虽两案相似,但前案已过多年,线索全无又是无头案,所以还是找不到头绪。

这个安平县主也确实很是倒霉,本来也是随路隐王去藩地游玩,谁想遭了这样的祸事。

迟未寒仔细对比着两案的相似之处,却没有什么头绪。

忽然阅筱睡眼朦胧的走了进来,坐在他身旁趴在桌子上开始打盹。

迟未寒挑了挑眉,推了她一把:“喂,睡床上去。”

“不去……害怕……”阅筱睡意深重,口齿不清,闭着眼睛答道。

“睡在这里成什么体统?”迟未寒又推了她一把。

“你不在身边,害怕……”阅筱嗫嚅着说,呼吸悠然均匀,就这样趴在桌上沉沉睡去了。

迟未寒心里一惊,心跳忽然乱了一拍,他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阅筱,她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随着呼吸颤动,说不上倾国倾城,但不知道为何,总会让他多看一眼。

他摸着胸口,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心会那么乱,难不成是被这个女人气成这样?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以前就算是四面围敌,他也冷静自持,为什么结了这个婚以后就……就……与之前感觉不一样了?

他翻了几页案卷,却一个字都未看进,她的呼吸打扰到他,让他不能安神,迟未寒长叹一口气,把阅筱轻轻抱起送到了床上,抽身之时,阅筱忽然闭着眼本能的扯住了他的衣袍:“不要走……”

迟未寒握住她抓住衣袍的手,那双手软软的,手心的温度传到了他的心里。

月色撩人,不忍眠。

他坐在床榻之上,靠着床柱闭上了眼睛。

阅筱睁开眼睛,天已大亮,她伸了个懒腰:“睡得真舒服呀,从来没有这么安心。”

“绿袖!我饿了!”她一骨碌下床做着早操:“哎呀,妈呀,养尊处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这秋膘添了不少。”

碧玉端着水进来:“绿袖一早给您准备了羊肉馄饨去了,待会就回。”

“羊肉馄饨!开荤了开荤了,幸好婆婆今日没有喊我去正厅吃饭,待会儿悄悄吃掉。”阅筱笑到花枝乱颤。

“夫人一早就去给您准备马球赛的马去了,衣服昨日也给你做好了,待会试试。”碧玉把玫瑰花洒进水盆里,又用毛巾沾湿递了过来。

阅筱迫不及待的穿上了骑马服,艳丽的鹅黄色窄袖修身的小袖袍、袴褶、小口裤、革带、革靴、白色的帷帽,碧玉把阅筱的发髻高高束起,盘于头顶。

“姑娘,真精神!”碧玉相当满意。

绿袖打着帘进来:“姑娘,刚出锅的馄饨,快吃。”

阅筱迫不及待的风卷残云,又一阵风的跑了出去,真是太开心了,早就想骑马啦,在这个迟府都待发霉了。

刚出门就撞上了迟未寒,迟未寒从头到尾把她打量了两眼:“精神倒好。”

他昨夜在床榻边坐了一夜,她却安睡了一夜。

“早啊!”阅筱捶了他胸口一下:“我要去骑马啦!”

说着就要跑,迟未寒伸出手揪住她的领子把她提到自己眼前:“骑马?你会?”

阅筱挣脱开:“不会啊,不会可以学啊,不是还有婆婆吗?”

迟未寒微吸一口气:“她未必靠得住,如果没有人在千万不要自己骑马。”

“干嘛要这样说自己妈妈,有你这样的儿子吗?”阅筱翻了个白眼。

“不要斗气不要一个人骑马不要与人争执。”迟未寒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阅筱皱着眉:“你这个人就见不得我开心,我一开心你就来扫兴,偏不听。”

迟未寒又揪住她:“记住了吗?”

“没有没有,我什么也听不见。”阅筱捂住耳朵。

“记住,不要太过打眼,尽量早回。”迟未寒想到了那条毒蛇。

阅筱眨巴着眼睛也看着迟未寒,好半天才说:“你……该不是真的把你自己当成我丈夫了吧?我们说好了,既然都没有感觉你找个机会把我休了,或是等到你有心仪的人再休也行,我们现在只是契约婚姻,懂吗?知道你对我没有感觉,可别再这样啰嗦我,差点让我以为你真是我夫君了。”

阅筱说完蹦蹦跳跳的走了。

迟未寒看着她走了,心里有些些说不出的感觉。

也罢,她是豫王的人,留在身边确实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