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有些家长贿赂老师是对还是错

月底，父亲突然来了学校。那天他一手提着水果，一手提着一床新的被子来到了学校。在我迷茫不知所以然的时候，在我以为是班主任请他来，要跟他谈谈我的问题的时候。而坐在床边的他开口了。

“嗯，听你班主任说你最近在画画方面进步很大，我准备去拜访一下教你的绘画老师。”他一句话就说明了来意。

“什么？不会吧？！”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想的是那个整天黑着脸的唐老妖竟然会在我父亲面前说我的好话？我感到一阵的匪夷所思和不可思议。

“什么不会？你在说什么？”父亲一脸的疑问。

“爸，没什么，没什么。”我赶忙回答道。

就这样，我跟着父亲，会见了教我画画的老师。老师依旧穿着黑色T恤。上面写着“功夫！我最强！”的搞笑文字。一脸没有刮干净的络腮胡参差不齐的挂在油腻且胖乎乎的脸上。他那双快要眯成一条线的眼睛里带着喜悦，脸上的肌肉写着高兴，他很开心地和我父亲握了握手，在我父亲把早已包好的红包塞到他手里的时候。他轻轻地捏了一下厚度，更开心的看不到他的眼睛了。几乎是一瞬间，我就看到了他把红包塞到了自己的裤袋里。

“他是不是经常这样干？早就练出来了吧？”看着他如此干练而迅捷的动作，我不得不这样想。

“你家孩子挺有天赋的，尤其是在速写和素描上。”后来的我们围坐在某家饭馆的圆桌旁，他双眼放着光的看着父亲。

“真的吗？老师！太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家小子的悉心教导了！”父亲傻呵呵的笑着。

“恩恩，真的！这孩子很有天赋，不比班里的那些从小学到大的学生画的差。如果继续好好学。在我的教导下，考个美院还是很有可能的！”络腮胡挺了挺自己的双下巴，脸上挂满了有些得意的表情。

“太谢谢老师了！谢谢老师！”父亲抬起双手走过去重新握起了老师的手。看着他们两个大男人握着手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我突然觉得有点恶心加反胃的感觉。

“我那个正直，刚直不阿的父亲哪儿去了呢？”看到此时此景，我的心里是一瞬间的五味杂陈。就这样，在酒菜都慢慢上齐的时候，他俩终于结束了有关我的话题，我们三个人，围着一桌子满满的菜，我觉得铺张浪费，但是老师他的眼里却是亮光闪闪。此刻的他真的是我认识的他吗？有那么一瞬间认为他是另外一个人，曾经对我不冷不热的老师，现在居然在我面前虚伪的侃侃而谈。看着他们上演着如同电视剧的精彩剧幕，我想到了《千与千寻》中千寻的父母。此刻的他们在我眼里曾经光辉中带着伟岸的影子一瞬间坍塌了。我想也许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设，可能他在家里是一种样子，在学校是另一种样子，在不同的人面前更是不同的样子。每个人的人设多种多样。此刻在我面前的他才是自己最真实的样子。

“这就是贿赂！”我心面很清楚，他俩更清楚。看着父亲虚伪的应付，吃着味同嚼蜡的饭菜，我别多脸去。不想去看此刻他俩站在那里杯盏言欢，畅所欲言的样子。

“班里学生那么多，不是每一个我都能教过来的！老哥，我是看在你儿子有天赋，才想好好教他的！”显然，络腮胡已经有点喝醉了。

“好！好！好！”父亲连说了三声好,他貌似也喝高了。

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两个人在那里，上演着成人间最虚伪的演技和戏剧，像是冷眼旁观！而紧接着我又要看到了世间所有人的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