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骤停的司机（二）
车速217，
这种情况下，笔方根本不敢贸然转动方向盘只能取代司机无力的手，紧紧握住保持车辆平衡。
几乎是以一种跨坐的姿势，将脚伸到司机油门那只脚的下面一点一点往上抬。
不能急，
不能急！
笔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
哪怕转角的护栏尽在眼前。
松，
再松，
客车油门的轰鸣声随着抬起，速度不再提升但是也没有降下来，
找准时机微微向上挪动了一点抓着方向盘的手。
嘭！
吱吱吱吱！！！
一瞬之间虽然避免了直面相撞，但是护栏几乎擦车而过，激起了一阵猛烈地震荡，与侧面蹭出的火花。
“啊啊啊啊！”
客车车厢内的乘客开始发出尖叫，震碎的玻璃洒落，导致远离驾驶室一排的乘客们本能地往过道扑逃，
剧烈的剐蹭，笔方双手紧压方向盘，保持车身不被颠簸带跑。
夜晚的高速路上，在靠近山体的一侧，
这辆客车就这样沿着护栏剐蹭着开着电光与碎片，快速“划行”，
左打！
刷~
幸运的是，在尽头处的位置时，借着惯性，车辆被边缘“弹”到了“直路”上，没有直接被带向山体那边。
客车不同于私家轿车，
轮胎往往与车身里面，
如今只能祈祷四个轮胎不要出问题，不然只能认命了。
“停车！快停车啊！！！”
客车内的乘客此起彼伏惊恐地叫着，
期间有人离得比较近向驾驶室凑过来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那人弄明白，就吓得仰倒在了地上。
笔方丝毫不在乎那种让他停车的言论，
因为刹车这种行为在当下来说无异于找死！
通过后视镜，笔方注意到后面的车辆也注意到了客车出现了问题，反而亮起了双闪加速超车，
幸好这条高速夜间车少，
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后，保持着客车不往那边甩尾，
后面那辆车也是为了自保，毕竟高速上前方车辆发生了事故，后面的危险系数会直线上升，
但即便如此，对方不知道是没意识到还是“安全第一”，不经意将笔方这边卡在了匝道边，
也就是说如果继续这样保持前行，即将面临与刚才同样的境地，只不过这次留给他的反应时间比刚才多的多。
现在还并没有完全安全下来，
要把车速降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
忽然后排的女人，慌乱间失去理智般伸手向前面的笔方抓打着，
就像是确信是在“勇斗歹徒”一般。
“你要干什么快刹车啊！你TM的疯啦！”
更多“能人义士”出来“反抗”。
可能在他们眼里，只要车子踩刹车就会停，全然不了解此时如果急刹会造成什么后果。
“都坐好了！肩膀抱住脑袋靠紧前面的座椅上！”
这是笔方让车里的人保护好自己能做到的最及时的提醒。
侧着头躲着后排那伸过来乱抓差点怼进眼睛里的长指甲，
离合器猛地踩到底，迅速推挡，将车挡摘了下来，划到了空挡的位置，
嘭！
客车猛地一震，原本轰响的发动机瞬间声音减少了大半，仅剩下了齿轮滑动的声音，
然而空挡并不能解决问题，反而时间久了会更加危险，
笔方真正的目的是要抢挡减速，这是目前能够将车速降下来的最好办法！
喀喀喀！吱~
可此时，下一速度的低速档位却挂不进去！传来的只是仿佛卡在金属块上的强硬感，以及齿轮卡顿的异常响声。
配合左脚的离合再试一次，
咔！
挡杆仍旧被“弹”在了外面。
迈速表上的数字，不仅没有下降反而还在上升。
这就说明，现在的路面，是下坡！
由于车速的限制抢挡卡齿，根本推不进去，
一只手已经是笔方把控方向盘的极限，可单手的力量对于这齿轮的斥力来说实在是太艰难了。
换了一个握挡姿势，笔方手掌握扣住，奋力地往后拽，
手臂的青筋和肌肉全部绷紧，
用力，
用力···，
咔！
终于在一声响后，将挡杆拽了进去，
车身剧烈地响动后伴随着一次猛烈地停顿，
后面伸手抓打笔方的女人终于老实了下来，或许是被刚才顿感被什么东西撞晕了。
嗡嗡嗡~
变速箱咔咔作响，紧接着，
咔！
速度有所下降后，笔方又快速将刚挂上的挡摘了下来，按照同样的方式，
离合再带一脚刹车，继续向着更低速度的档位依次照做。
咔~
咔~
咔~
每一次都会伴随着车身的紧急停顿，几次之后车里的乘客们也算彻底镇定了下来，
在最后一次的时候，挡杆过热，再加上笔方多次强力道的操作已经断掉了，
此时的车速已经成功的降到了70迈，对于高速公路上来说，仅能低到这种程度了，
打开客车的双闪，终于能够平稳的行进下来。
“你怎么也过来了···”从后视镜里，笔方看到钟茜小心通过“横七竖八”的过道挤了过来。
“没事吧····”
刚才的经历显然让她吓的不轻，勉强地拄在那里。
“帮我吧司机的身体扶下去，看看他···状况怎么样？”
笔方一边驾驶着客车一边配合钟茜将司机从座位上暂时放到了驾驶位边上，
这过程中钟茜一直躲着视线尽量不去看他的状态，直到在地上放平后，才学着电视剧中的样子，小心翼翼地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怎么····他情况怎么样？”
面对笔方的询问，钟茜惊讶过后抬起头看着他，脸上有些纠结却又不太确定地摇了摇头。
要是单凭笔方一开始见到他的状态猜测的话，
司机已经没有呼吸了。
“·······，打电话给救护车和警察，位置就说在下一个高速收费口。”
告诉钟茜怎么做以后，
笔方当时也说不清为什么心里会忽然被一股莫名怪异的感觉占据，
可能是这名客车司机死的很怪异，
也可能是在钟茜扶他的过程中，无意间目光瞟到了那块从司机“身体”里掉落出来的，
拳头般大小的淡蓝色半透明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