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序章 公主的询问记录
“谢谢你的配合。”【计量师】听过钟茜的叙述后，阖上了笔记本，揣进了怀里。
彼方水吧里，两个人围坐在客桌前，
钟茜忧伤地一遍又一遍地环视着这已经好久没人来过的地方，
直到视线落在吧台那边，各种调配饮料的器具已经蒙上了灰尘······。
“怪不得他们戏称你的代号为‘公主’我还以为是指西方公爵家的那种呢，没想到寓意竟然是古代王女、皇女这种，
镇宅圣君钟鬼王的族人。”
听到这话，钟茜自嘲般地交叉合拢着手指，苦闷地笑了笑。
“那时候你已经感受到你的梦境能力了吗？”计量师再次发问。
“没有····。”
即便以开玩笑的口吻说，没有没笔方那种味道儿，钟茜显然并不买账。
“那来聊聊别的吧，你作为首个发现笔方这份特殊能力的人，真的只是靠····女人的直觉？”
“差不多吧，当时我也不确定···”钟茜回想着答道“要说来由的话，还是他在梦里说的那句‘先欠着吧’，这句对我来说有点耳熟。”
“他就这么承认了？”
“他从未用这种能力做过见不得人的坏事，为什么不能承认？”钟茜有些不满地反问道“况且····，笔方他一开始推脱只不过是不想被当成太过‘异类’的人罢了。”
“虽然这种能力现在看来挺让人‘恐惧’的。”
“那不一样！”钟茜反驳着“····那也是我们从后来才知道，他如果不运用这种方法收取别人梦境的话，作为天生失去精神世界的人，不知道在那一天就会变成一具没有‘思想’的空壳。”
笔方明明有强行夺取他人梦境的实力，
却选择在帮助别人后进行交换。
“他就是这样的人····。”
钟茜用手盖住脸，强忍着难过的情绪不让别人看到。
“·····来说说，下一件事吧。”计量师再次翻开了笔记本“关于利用梦境杀人的主谋，梦魇。现在能追溯到与他有关的第一位受害人叫陈德升，有印象吗？”
钟茜点了点头。
“很好，这个人你和笔方曾经接触过。”
“·······，说起来这件事怪我，如果不是我强拉着他的话，或许后来我们都不会被卷入这种麻烦事里。”
那也是笔方以致后面一行人追查魇镜石以及梦魇的开端，
如果能够时光倒流，钟茜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这样也不会害了“他”。
不久前，笔方带着大家设下计谋潜入了某位“纯粹的恶人”的梦境，结果却怎么也没想到那梦境本质上完全是一个圈套，
也正是在那次之后，一切都变了·····。
“你与笔方接触到陈德升是在他跟你坦白能力后多久的事情？”
“·····，两周后。”
“吼，你记得还挺清楚。”
计量师目光锐利地紧盯着钟茜的眼睛，试图在其中找到她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
面对这种不友好的语气，钟茜无奈地看向她“你还在怀疑我们中的人是吗？”
“我一直觉得，你们的失败并不是能力的问题。”计量师说的很明确“而是你们内部出现了叛徒，甚至····梦魇实际就藏在你们几个之中也说不准。”
钟茜并不相信这种话，
确切的说是不愿相信，更何况这些话在她看来丝毫没有依据。
她明白眼前这位同样拥有梦境能力的少女，也知道她的心结“关于你爸爸的事情，我只能说很抱歉，我们确实尽力了。”
“即便人没了，但真相一样重要。我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找到梦魇，亲手让它受到应得的代价。”
“······，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笔方跟你们这个‘团队’的成员远不止你们几个而已，你们还有着许多没有梦境能力的同伴，但他们同样有嫌疑，所以我需要知道更多关于你们的事情····，接下来你们遇到了什么又经历了什么？”
“很多···很多。”
钟茜没有理由去劝住她，她同样也很想要揪出这个梦魇的“真身”。
“不过后面的事想要更详细的话，你应该去问‘卡门’更为适合，因为在那之后笔方由于某种契机遇到了她，她比我要清楚。”
“我在哪能找到她？”
“市郊，都复工大学，她应该在那儿。”
见钟茜已经没什么想说的，计量师准备立即动身，
可钟茜此时却语气有些担忧地叫住了她。
“等一下！”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卡门在我们中，除了笔方之外，是梦境能力最强的一个，你最好心里有点准备····”与其说是补充不如说是劝告“笔方‘不在了’以后·····，她的情绪波动很大，不太稳定。”
“我会的。”
“你说你有办法帮笔方是真的吗？”
钟茜这个问题问的很严肃，
这也是两个人之所以能够聊这么多的根本原因，对于计量师的身份，
钟茜心里对她并谈不上信任，也没有能够称为朋友的交情。
“没有十足的把握，可起码····比你们几个想到的那个‘办法’要有效。”
这份不信任是相对的，
况且在她看来，包括钟茜在内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梦魇，就连笔方在内也一样。
“你仍旧觉得是我们害死了你的爸爸？我这么说可能在你看来有些想要逃避责任的感觉，但希望你能好好理智的想一想，跟我们真的没有关系。”
“·········”计量师盯着钟茜沉默了好久，终于再次开了口“既然这样我就借机再询问你一个问题，比较私人，当然你也可以不回答。
在情感方面，你对笔方他抱着一种什么样的看法？”
“一名很好，值得信任的····朋友。”
“谢谢，再见。”
说完，计量师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店门离开了。
她走后，空荡荡的水吧店里仅剩下低落地拄着脑袋的钟茜一人，
回想起那段在同一地点出现过的，欢快、热闹、温馨、仿佛家人一般的气氛，早已尽数消散殆尽了。
事情没有结束，
如今却失去了聚拢大家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