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傲娇的摇尾巴
“潮哥,漾哥……啊!”
门外传来昭阳的惨叫声。
原来花克慧硬是拉着凌婳蝶出来,由于没看路,花克慧直接撞到了昭阳的怀里。
“嫂子,男女授受不亲,我要告诉我哥,你抱着外男不撒手!”
隔壁,雕花窗棂被花沅戳破了三个小洞。
拉着被她包裹得全副武装的冀漾,还有主动凑过来了的傅潮,三人默默地观看。
只见花克慧撞到了昭阳后,凌婳蝶一把将自家嫂子给扒拉开。
忽然,凌婳蝶佯装摔倒,如苍蝇般靠了过去,似乎有着十分的粘性。
昭阳有点懵,难道是他今日出门没看黄历,有桃花煞?
凌婳蝶在军中长大,阅男无数,但她这辈子见的美男,却屈指可数。
唯独今日一个接着一个的美男出现,这让她久旱逢甘霖。
她恨不能把眼珠子都贴昭阳身上,不过碍于名声,她还在克制。
只是视线却始终若有似无地挑逗着昭阳。
眉梢眼角勾勒着秾艳绯色。
折腰贴了上去,透着无声的魅惑。
“小郎君,怎么不扶小女子起来?”
昭阳推了她一把,没推开,还被蹭了一下敏感的小腹。
凌婳蝶见自己投怀送抱,美男都没有反应,又好奇地抓了一下昭阳的腹下三寸。
她凑近他的耳边,低声道“是正经啊,还是假正经?”
不近女色的男人,要么是假正经,要么就是不行。
昭阳垂着眼帘。
笼在宽袖中的双手,青筋暴起,无声诉说着他的隐忍。
这群女人自己不检点,还想着带坏自己,当真可恶。
他再次推她,依然没推开,反而脚下被对方绊了一跤。
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女人会武功。
并非弱女子!
感受到被窥视的视线,他侧过头,瞅见了雕花窗棂上的三个小黑洞。
他闭了闭眼,神情极尽狼狈。
花沅注意到昭阳发现自己那个位置最矮的小窟窿了,心虚的退后数步。
小手赶紧拍着怦怦直跳的小心脏。
下次偷看,一定把窟窿戳得再高些,省得这么明显。
冀漾双手环抱,瞅着花沅。
小姑娘一副心有戚戚的模样做什么,方才是谁的嘴角快要咧到耳朵根?
“哥哥,不怕,沅儿保护你!”
“要如何保护?”冀漾唇角忍不住翘起。
“兵法云:天时、地利、人和,如今恶女的注意力,都在昭阳哥哥身上,这就是天时,这布庄是潮哥哥的铺子,这是地利。
沅儿是哥哥最忠诚的心腹,这就是人和!”
花沅前面说的一堆都是铺垫。
重点在后面一句,她是心腹!
可惜她没从冀漾的眼里看出赞同。
这让她有一丢丢的挫败感。
她们两个人明明都这么要好了。
她怎么就还未能成为阁臣大人的心腹呢?
“就你,还心腹?我看倒过来念刚好,负心!”傅潮对着花沅抛去嫌弃的小眼神。
这时花沅已经重新振作起来,道“哥哥,你抱着这堆锦缎出去,绝对能挡住脸。”
“不要!”冀漾拒绝,眉梢眼角透着漫不经心的打趣。
他才不怕什么恶女呢!
小丫头绝对是又打鬼主意了。
怕是担心这些东西不能全都落在她身上,这才让他给搬走。
把他当苦力呢!
他就是喜欢看她绞尽脑汁想办法扣自己钱,馋他东西的模样。
花沅从失落,变成震惊,再变成无奈,最后小脸重新堆起笑。
期间不过电闪雷鸣间,快得几乎无法捕捉。
她娇娇道“哥哥,沅儿在同您开玩笑呢,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愤。”
她用零散的布头,把自己的发髻包裹好,尽量让人看不出她本来的面目。
“噹!”她勇气满满地踹开门。
紧接着,花沅拉着冀漾就冲了出去。
一口气跑出凌府的包围圈。
到了楼下,她还不嘱咐大掌柜把雅间里的东西,都送到傅潮落脚的客栈。
嘻嘻,傅潮为了同阁臣大人好说话,和他们同住一家客栈。
送到傅潮哪里,她再去拿也是一样的。
“怂包!”她在即将迈出门槛的时候,还不忘对着二楼的昭阳,嘲讽一下。
这人就跟自己能耐大,而一遇见投怀送抱的姑娘,连武功都忘了用。
她没空管上面的人。
她笑得别有用意,道“哥哥,沅儿勇敢不勇敢?”
“哪里勇敢了?”冀漾垂眸,睨了一眼抓着自己大手的白嫩小爪儿。
花沅见他不愿,不仅没有松手,还换成两只手抓,道“沅儿带着哥哥突破恶女的包围圈,怎能不勇敢?”
冀漾:“……”
他真没看出她哪里值得称赞……
不,跑得挺快。
在她炯炯地目光下,冀漾哂笑,道“勇敢吧!”
“哥哥,方才沅儿看恶女手上的金镯,还有头上的金簪,都特别好看……”
花沅眸子弯成了月牙,闪烁着星火般的光。
似乎在说:你懂的?
冀漾慢悠悠地把她的小爪儿扒拉开,睨向街边看热闹的几个贵妇,道“好女不戴金!”
“哼!”花沅从鼻孔里哼了声。
撤下头巾,露出白嫩的小脸,嘟着小嘴,掉头就走。
她生气了,不开心!
冀漾微怔,她最近滋补的不错,五官越发与荣贵妃相似。
若是被花克慧见了这张脸,如何会放过她?
他一把拉住即将又要回布庄的她。
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干什么去?”
“沅儿去救潮哥哥!”
花沅在门外驻足,高高的昂着小脑袋,保持了一个最美的角度,回头瞧向他。
她眉眼间散发着得意,嘟囔道“潮哥哥还说要送我古琴呢!”
花沅纤细的身影倒映在青石上,比婆娑的海棠花影,更加秾艳娇贵。
冀漾抱臂倚在门扉上,眉眼透着寒意。
面容是外人面前一惯的冷峻清冷。
见此,花沅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一不小心把阁臣大人惹毛了!
她悄然将手缩回宽袖,不自然地捻了捻指尖。
想她心腹之位还没有正式转正呢,现在不是可以随意要挟阁臣大人的时候。
还是先把尾巴藏起来的好!
“哥哥,好玩嘛?
沅儿同你的玩笑,刺激不刺激?
呵呵,恶女那么可怕,我才不要再进去,怕怕的……”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仰起小脑袋。
亲自替冀漾理了理衣襟和宽袖。
之后重新扯出笑脸,挽住他的大手。
欢喜地拉着他往街上走,像是玩够了,急切归家的小奶狗。
她小嘴一开一合,道“咱们回去后,沅儿亲自给做哥哥做宽心面,加哥哥最爱的五花肉和青菜,好不好?”
“我吃素!”冀漾在佛门禁地住的久了,口味自然清淡。
爱吃肉的明明是小丫头!
他见她眸子滴溜溜转个不停时,眉目便舒展开了。
寻思着他也应该打个巴掌,再来个甜枣。
不能一味地强压,不然小丫头自然会被那些金玉之物引诱了。
见得多了,自然也就麻木了……
如此,他才能稍稍心安。
“我那里还剩下一斛珍珠,都是库底子,你要是喜欢,就拿去玩吧!”
“嗷,珍珠……呵呵!”
花沅的心,瞬间化觅食的小云雀,在胸腔里扑腾乱飞。
要知道一颗重约六七分,形态不太规整的珍珠,价格就在七八百两银子上下。
阁臣大人居然送了自己一斛。
当自己乌黑如墨的长发上,簪着莹莹的珍珠步摇,纤腰上系着由珍珠编织的腰带,襦裙上也零星的缝纫上几颗。
五官精致的自己,皮肤白腻通透,在珠光中散发出满满富贵的味道!
哈哈!
简直不要太美好!
花沅想象着自己身上披满珍珠,把凌婳蝶等人比下去的模样,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朵根。
“珍珠如土,金如铁,别总是盯着那般俗物!”冀漾抬手揉了揉眉心,眸色晦暗。
“哥哥,沅儿还是很喜欢土和铁的……”
花沅心情大好,撒起娇来没商量,一声哥哥唤得是百转千回,叫冀漾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
她人逢喜事精神爽,走路带着风,几乎是一路飘回了客栈。
冀漾还能怎样?
他赶紧让屠维把珍珠取来。
花沅盯着那红木箱子,眼神就发直。
她努力保持矜持,于是刻意放慢步伐,谁知脚尖一不小心踩到了裙裾,整个人对着冀漾就砸了过去!
“噹!”
冀漾把她抱了个满怀。
就知道小丫头见钱眼开,可没想到连走路都不会了。
“唉,小心些!”他无奈的叹息。
鼻尖充斥着少女甜糯的梨花花香,清雅伊人。
喉咙滚动。
他眼底情绪变幻。
心里痒痒的。
他这是怎么了?
对,这是亏欠!
若是小丫头在荣贵妃身边长大,那便是圣人唯一的长女,是整个大眀最为尊贵的公主。
金枝玉叶哪里还会稀罕这些珠宝?
他一定是因为愧疚,才会有所触动。
冀漾努力按捺住心底的异样。
很快他遮掩住那份隐晦的心事。
他薄唇微微扬起,道“若是喜欢,我那还有些玉石,让屠维也一起拿去做成头面,戴着玩吧!”
“啵!”花沅抱着他,趁机在他脸颊上,狠狠地香了一口。
“哥哥,是天底下对沅儿最最最好的人,比亲生的父亲还好!”
花沅高兴的在他怀里打了个滚,才起来。
“男女授受不亲,日后不许同外男这样!”冀漾僵硬地擦去脸上的哈喇子。
“知道了,沅儿只对哥哥这样!”
花沅捧着珠宝匣子,蹦蹦跶跶地往前走,活脱脱一只小奶狗,傲娇地摇着尾巴走远。
待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打开门扉,就见各色的丝绸将近遮住了一面墙壁,占了好大一块地。
都是冀漾给她选得最贵的最新款。
她有一种麻雀变凤凰的感觉。
抱上金大腿的感觉,实在是太幸福,太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