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XI：秋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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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的确惹人烦躁，但也充满了生机，我终于还是努力的克服了恐惧，敢坐在桌子前和他们吃饭闲谈，虽然说还是有几分的难度，但终归还是好起来了。我和东叶终于成为了闺蜜。虽然说，我完全不知道那天他们发生了什么，但绝对是好的！
当天晚上向宇回家挨了一顿臭骂。不过也没什么的，我心中的那股泥潭离我越来越远了，紧闭的门似乎也打开了。我可以正视八年的悲剧，我恨蛮不讲理的人，更恨不珍惜眼前的人。两者都将是失败者。
“看雪山！”我坐在电瓶车上，向宇缓慢的骑着车，左手边广袤无垠的稻田尽头是连山接天的雪山，絮一般的云围着山。
“别动！”向宇摇摇晃晃的说着。
“好美啊！”我迎着风声，大声的说着。昨天半夜下了一夜的雨，而且天气预报说要下很久的雨，为了在家里好好的呆着，只好上街买生活用品。
“沐凉儿，美吗？我的家乡！”东叶大吼着，使劲的勒着叶城。
“美！”
“别动！”向宇使劲的叫着。
愉悦的笑声随着压木板厂的黑烟消散在蓝天下。
集市上面人山人海。
菜市场上地摊连着地摊，叫卖声吵得人发晕。
“好可爱的猫猫啊！”我看着用红绳子绑着的巴掌大的小猫。
“5元”缺颗牙老妇人指着我说着。
“我家里的那只更好看，回去我抱过来给你看。”一旁的东叶提着一口袋的菜。
“我们去买点吃的。”腾出一只手的向宇拉着我，说：“猫儿虽然可爱，但是现在养还早，再过几年吧。”
“唔……好吧，那我想吃那个饼子加凉面。”
……
“回家啦！”向宇把菜向桌子上一甩，轻松的说着，“真的是，高叔叔和琼姨就没有在这闲着，天天把我们扔在家里，自己早出晚归。”他坐在摇椅上，说：“真把这里当作自己的老家了。”
“啊……东叶姐姐多久来啊？”我吊着棒棒糖，白色的衬衫上面留着橘红色的油渍。“刚刚的凉面加饼子好大啊！才三元。”
“那肯定的，这里的东西都可以用物美价廉形容。还有，待会儿衣服换下来，我给你洗了，不然油渍不好洗。”
“好啊。”
“猫来咯~！”门外响起一个好听的声音。
我和向宇齐刷刷的看着门口。
一只银渐变色的狸花猫惦着小脚慢慢跑了进来，然后蹲在院子里面。
“哇！”我跑到院落浪漫，看着还没有小臂长的猫，东叶出现在门后面。
“饼子！”东叶蹲在地上，叫着正在地上打滚的猫猫。
“什么品种？”我们蹲在猫的旁边，看着正在舔着小肉爪的猫。、
“他妈妈是银渐层，他爹是狸花猫。”东叶点着饼饼的头。
“狸花猫的基因也太强了吧，你看，这都不怎么像银渐层。”向宇摸着猫的背脊。
“他才4个月大，长大了就更像他爸爸了。”东叶拿着狗尾巴草逗猫。“他喜欢咬网线，每次我游戏没玩好他就背锅。”
“明天洗秋燥，一起来吗？”叶城突然闻着向宇，女生肯定不好弄。
“去，我早就想去那里洗澡了。”手里不停的玩着猫猫，向宇头也不抬的说着。
第二天傍晚，换了水的堰塘边缘挤满了白花花的人，家里都有洗澡的，有太阳能，有热水器。但还是去池塘边上洗澡。
我和东叶坐在边上，猫猫无聊的打着哈切，放眼望去，除了小孩子是光着屁股蛋蛋的，其他的都穿着贴身衣物。
“向宇身材这么好么？”我自言自语的说着，背对着我们的向宇背上的肌肉线条明显。然而旁边的叶城更是突出，不但比向宇明显，而且肌肉线条更加的多。
其他的大爷小孩倒没什么好看的，要么就是腆着肚子，要么就是肌肉松弛的挂在身上。
“姐姐，好无聊哦，他们洗澡有什么好看的？”叶子吊着叶子，坐在池塘旁的小屋边上，手管不住的摸着猫。
“看你哥哥的肌肉。”猫猫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在热闹的池塘边上，东叶居然直接说出来了。“这是属于我们女生的福利，露天的男浴池。可惜是向下，没几个好看的帅哥。”
“啊……”叶子叼着的叶子落在地上，她摸着猫，说：“哥哥的肌肉有什么好看的？我天天晚上都躺在他身上看电视，他的那个肌肉还非常的硬，一点都不舒服。”
“啊？”我小声的感叹着。虽然说趁着向宇睡觉我偷偷摸过他露在外面的肌肉，但是完全无法想想躺在他身上是什么感觉。
想到这里我感觉的我有点上火了。
“那你呢？沐凉姐？”叶子对我的称呼还是带有一股非常的疏远感觉。
“啊？我啊……我和东叶姐姐一样。”
“看我哥哥洗澡？有什么好看的？他还没有宇哥哥好看呢。”
“啊？啊！”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东叶，东叶也瞟着我，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味道，就好像再说：“别掩饰了，你就是在看向宇，而且同时还在意淫。”
“好了，好了！我们回家撸猫吧！回家回家啊！看电视。”我挣扎着站起来，拉着东叶说着。
“好啦！走吧走吧。”
接下来的几天里，雨都一直下个不停，我们呆在家里，看着比平日黑上三分的天空。
“啊！漏雨了。”煮饭的琼姨看着滴在尾灶锅里的水，虽然说那口小锅里面已经满是水垢。
“好多蟑螂啊！”柴堆边出现了不可思议的景色。
“怎么这么多偷油婆！”向宇不停的踩着在脚边四处爬走的蟑螂，站在旁边的我也顺理成章的加入了阵营，一同踩着不死的偷油婆。云层上面响起轰隆的声音，这是两朵云相合在一起的声音。外面的公路上留着用脚可以阻断的小溪，水沟里面的水已经漫过了稻田，只留下了饱满的稻穗。
出去掰玉米的向宇一脚的泥，他说后面菜园子被他踩了好几个坑。
最美好的是每天起床可以看见向宇睡在地上，乘着还迷糊，可以抱一抱！雨歇的时候，我喜欢他背着我，走过泛着白光的池塘，走过草地。我在他耳边轻语。他不肯要我下来，他说草会让我过敏。
雨后的蚊子简直是超越了生物界的烦人，原本发黄的墙现在粘满了蚊子的尸体。
“啊！”向宇一巴掌拍在墙上，一大片血迹粘在手上。他看着手，嫌弃的说：“着蚊子是吸了多少血？晚上多请他们抽蚊香吧。”
”睡咯！“我躺在床上，蕾边的睡衣让我感到一阵阵凉意，凉席被换成了秋色的毯子，被褥换成了和床单一套的色。
看着依旧发着微光的灯。我虽然到现在都没有记起来什么，但我知道，那些记忆，迟早会记起来！
但是，我们的灵魂都已经约定，从我们相遇开始。
我不会说出来的，就埋在心里，默默的将所有的约定全部实现！
我对他说的那句话，我借着烟花声鼓起勇气对他说的话！
……
白天下雨就合适睡觉，吃了午饭，叔叔阿姨他们坐在客厅看电视，我和向宇在楼上睡觉。门外的电视声音犹如隔山清笛，让人睡意肆起。朦朦胧胧中，一股水流声打破了宁静。
“啊？”我睡眼惺忪的坐起，明明躺在床尾的向宇不见了，留着一点刺眼的红色。
我走过客厅，电视小声的放着，两位老人正在酣睡。木纹的地板上断续的留着红色的锈点。
是血！
我轻悄悄的走到连接卫生间的房间，不断的水流声让我忍不住探头偷看。
向宇埋着头在洗漱台上不知道干什么。水不停的冲着，他不停的的用水擦着自己的嘴，指间流出浅红色的水。
“向宇？”我轻声叫着。
“嗯？”他猛然回过头，鼻血不停的流。不同深浅的红色在他脸上晕开，像是正在卸妆的红脸武生。“别动！”他回过头继续洗着，“就站那。”
好一会儿，他才用纸巾堵着鼻子直起身来。
“不要告诉任何人。”他只是这么说着。
“啊？”
“不要告诉所有人，特别是叶城和东叶那两口子。”他鼻子上的白色逐渐染成鲜红。
“哦，好的。”如果说单单是流鼻血我确实不会告诉他们，但是他这么一说，我立刻感觉到事情一点都不对，向宇有什么隐藏着我。
傍晚，雨停了。我称着雨没怎么下，向宇还在玩游戏。偷偷的跑到了他们家里，告诉了他们。
“东叶，东叶！向宇他在流鼻血，他说我不准给你们说，可是我担心他……”
面前的东叶怀里的猫跳在地上来蹭我的脚，手的动作僵在半空中。她突然站起来说：“走，去他家。”
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对的，但是他们脸上那份着急和那一股绝望让我感觉我似乎没做错。
“走！”东叶给叶城打电话，简短的说着。“堵他。”
“你就在家，我们待会儿就回来。”东叶骑着粉红色的小电瓶车跑到了向宇家，果断的把我扔在楼下，和着赶来的叶城一起上楼。
“你们来干嘛？”向宇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俩。
“找你玩，但是你似乎没有把地板上面的血擦干净。”东叶说着，指着地上干涸的血迹。
“沐凉儿！”我刚从楼下上来，就看见向宇黑着脸叫着我。我不知所措的张望着他。
“她坐在下面吃枣子。”叶城甩着车钥匙，说：“雨不是停了么，我本来想请你去吃饭的我妈今天煮火锅。可是似乎某人的脸没有擦干净。就像是偷吃的猫没有把挂在胡子上的吃的弄下来一样。”
我下意识的理了下自己的脸。
“啊……”向宇摸着自己的脸，地上的血确实没有擦干净。语气一下软了下来，说：“好吧，走吧。沐凉儿你就在家里。”
“啊！好吧。早点回来哦。”我不舍的说着。
“你可以去我家玩饼饼，它还是挺喜欢你的。”临走前东叶给我撂下了这句话。就冲这句话，我打算把猫带到家里来。
……
“怎么样了？二叔？”东叶着急的问着正在检查向宇的二叔。
大鼻子的医生放下手里的棉签顺手关了无影灯，说：“鼻炎，错不了的。”
“不会吧？二叔你没看错？”东叶一把将桌子上的文件拍飞起来。说：“要不你再看看？”
“错不了，鼻窦炎。”
“啊？”叶城仿佛挨了当头一棒一般，整个人瘫靠在墙上。
“不会吧？二叔，你快再看看！是不是你镜片没有擦干净？你再看看啊！万一是急性鼻炎或者是干燥性鼻炎呢？”
二叔放下手里的钢笔，说：“东叶子，你说你二叔行医十多年，有几次误诊？我眼睛明亮的很。你也是学医的，你学的是什么专业来着？临床医学对吧？啊，主修是临床医学，你选修是什么来着？你说过的，耳鼻喉方面对吧？你也是个学医的，你来看看？虽然说你才学了一年多。”二叔打开无影灯，递给东叶一幅橡胶手套。
“坐好！”东叶把向宇有拉到刺眼的灯光下，拿起鼻镜，稳稳的送进向宇的鼻腔里面。雨在外面悄无声息的下起。良久，东叶脸色逐渐从潮红变成了死白，她把鼻镜放到盘里，仿佛是宣告死刑一般说：“错不了，是鼻窦炎。甚至还有点……”她没有说下去，剩下的话人尽皆知。
还有点癌变的现象。
“啊……没事的，都这么大了，现在去治疗还来得及的！”向宇打破了静寂的空气，明明有点绝望，却又十分舒坦的说着。
“就是，马上就要开学了，医学院附属的科学城医院有全国最先进的治疗手段。一定可以的。”二叔说着，他也很清楚，向宇家里的那个诅咒。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安，向宇一家人的抵抗力都极差，特别是自身产生的疾病，很难靠自己痊愈。当年小时候，别的孩子发烧的时候就吃药就好了，而向宇还需要输液打针才可以，就连打疫苗，时候还要发很长一段时间烧。
“不，还有多久？开学还有多久？”叶城问着二叔，旁边的日历写着八月十七日。
“回去吧，外面雨还小，我给你开几道缓解的药先稳着。”二叔开着处方，把叶城他们送出去。在东叶准备出门时，他突然抬起头说：“东叶子，你过来。我给你说点事情。”
……
他们回到家里面了，叶城面如死灰，向宇倒像是没有什么发生，这些事情我也不敢多问。
夜里，向宇躺在我脚边，他说他生病了不能受凉。
“你怎么了？”我小心的问着他。
“鼻炎而已，没事。”漆黑的空气中响着哗啦的雨声，他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响起。“对了，家里的WiFi怎么没了？”
“啊？我不知道。”其实我不会告诉他是东叶的猫给网线咬断了。当时我就去楼下那几个枣子吃……
……
东叶依偎在我肩膀上，“城城，叔叔说不能让他再恶化，他们一家人的遗传病会直接导致他恶化得更快，更快的癌变。”
“知道了，开学我就带他去永远做手术。”
雨在细声下着，心中悬着的东西久久不能放下。
早点开学吧……
……
很快就到了开学的日子了，九月将要到来。我们挥手告别了亲爱的邻居们就开始踏上了回家的路。
临走前，向宇还专门看了下被猫咬断然后又被他接上的网线。
空气中泥土的芳香逐渐被汽车浑浊的尾气所代替，但是不变的是在漫长的路途中，那一颗跳动的心脏和最开始的承诺。
风景从弯沿的坡路，到泛着粼粼白光的池塘，走上一侧是河流的路，一边是绵延不绝的果树。坐着邻家的三轮车，路过满是灰尘的刻碑处，路过冒着黑烟的木板场。走到了镇子里，河的右边是牌坊，上面刻着镇子的名字，野草在柱子两边肆意的生长。牌坊的背后，是青石台阶，下面的房屋和花坛错落的交织着。河的左侧就是车站，两边的超市门口前面未做着打纸牌的人。
菜市场里面的人坐在摊位边上昏昏欲睡，手机营业厅里面坐着扇空调的闲人。
在火车上，在汽车站。到处都是我所熟悉的人，我最喜欢的一类人，庄稼人。
他们朴实，单纯、和善，绝对对得起他手中的每一粒米，每一口菜。
路过阿宇曾经读过的中学，补课的高中学生走进学校。
一天一夜，终于回到了我熟悉的地方。
我躺在熟悉的床上。要知道，在几个月前，蝉鸣之初，我不敢踏出家门，现在我已经敢和东叶一起去逛街了呢！虽然说，还是不敢和陌生人交流，不敢直视别人。但是，但是！我已经很棒了！我已经有进步了！
对吧！
“阿宇今天也会来吧！”我每天在醒来的时候，都抱着这个想法。
生活是如此的依旧，他送我的玩偶已经足够堆满整个房间！他每天就像是拿着各种惊喜一样，从背后变魔术一样的摸出了玩偶。叶城也时不时的来看我！
这样的生活，简直！
太棒了！
……
闷热难耐，酷暑将过，蝉鸣绝音。
虽然说蝉鸣依旧恬噪，但是，却没有了夏天的活力。老蝉趴在树上，无力的叫着。妄想苟延残喘活到最后。
我无聊的坐在床上，等着他的到来。
“阿宇……今天怎么这么慢啊？”
天空的开始变得阴暗，夜幕将临。
“还是没有来啊……”
我可能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么久不来，上次来他也什么都没说。
今天，他没有来。
第二天，也没有来。
今天，都已经三天了，他还是没有来。
管家也不给我说，琼姨也是如此。总感觉隐喻的有几分不安……
过了一周了，一个快乐的声音又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面。
“抱歉！沐凉儿！我姗姗来迟了！”向宇推门而入。
“啊！”正在换衣服的我和他四目相对。从他踏进院子里我就知道他来了，可是没想到这么快……而且之前门锁又没有换。
门被啪的一下关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那里红着脸不知所措。
“你去哪了？”我坐在床上，看着他。
“做了个小手术。”他轻快的回答着，刚好没多久。
“你都不给我说一声！哼！”我又气又想笑。
“好啦，我错啦，以后我们每天都在一起好吗？”他异常开朗的说着。
“诶？”我顿时羞红了脸，“好……好呀！”
……
“天不早了，我回去了。”向宇看着时间，“越到后面我的学习就越多，你也该去上学了吧。”
“嗯嗯！我知道了！”我乖巧的坐在床上，其实早就想上学了，可是这么大了，我八岁就辍学了，现在虽然说没上学，但是读的书挺多的，一时间不知道读哪个年级合适。“可是？我该读什么年级？”
“沐凉这么聪明，就读高中呗，高中生是最能够拯救世界的。”他摇摇晃晃的坐在边上，抿着嘴笑着。
“我给你说噢，向宇，我发现你和叶城他们，你们总是透露出一股温柔的感觉，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被你的温柔所包围……啊啊！”我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算是表白吗？”向宇颇有点妖媚的笑着，说：“我可是把很多第一次给了你的！”
“啊？”我被他的话突然震惊住了。埋下头看着微微隆起的胸。
“不过挺可惜的，你才16，还要发育，别自卑。”向宇竖起大拇指，说：“我不会嫌弃的！”
“啊！谁要你不嫌弃！你找死！”我猛然跳起骑到他脸上，心里是又怒又喜。
“啊啊，我错了我错了！”向宇挣扎着，说：“这是哪样的女孩才会突然用腿夹着对方的头啊！你这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啊？这不是每个女生都会的吗？”我震惊的说着，我以为大家都会。
“不不，东叶不会，她只会跳起来一个飞踢，然后就一滑铲，然后就是军体拳伺候，”
“哼！”
……
没羞没臊的嬉闹，很快就到了傍晚。
“我回去啦。”他轻轻的地为我打开门，说：“就算我不在，你也要常出来哦。”
“嗯，好的！再见！”
……
走在马路上，我（♂）心情好多了，至少没有以前那么沉重。这个暑假，我们学到的东西太多了。
我走在马路上，面前的一个带着耳机的男人比我先一步的踏上马路，我紧随其后。
他突然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射出去，我转头看着他。没走两步，我也在他身旁与他对视。
夕阳真美啊。
……
“孰死孰生，汝死汝生。吾死汝生，是死也。”叶城看着血红色的天空，门锁在转动，“向宇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