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道不远人”是道不可片刻离开的基本条件。所以，君子从本性出发教化人，能改正错误就行。

而人道是什么呢？是“忠恕”。它要求设身处地地为他人着想，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也不要让他人做。做人要先严格要求自己，像孔子那样从君臣、父子、兄弟、朋友四个方面反省自己，从日常的言行做起，符合中庸之道，才是一个很笃实的人。

子曰：“道不远人。人之为道而远人，不可以为道。《诗》云：‘伐柯伐柯[1]，其则不远[2]。’执柯以伐柯，睨而视之[3]，犹以为远。故君子以人治人，改而止。忠恕违道不远[4]，施诸己而不愿，亦勿施于人。君子之道四，丘未能一焉：所求乎子以事父，未能也；所求乎臣以事君，未能也；所求乎弟以事兄，未能也；所求乎朋友先施之，未能也。庸德之行[5]，庸言之谨[6]，有所不足，不敢不勉，有余不敢尽。言顾行，行顾言，君子胡不慥慥尔[7]？”

【注释】

[1]伐柯：砍削斧柄。柯，斧柄。

[2]则：法则，这里指斧柄的式样。

[3]睨（nì）：斜视。

[4]违道：离道。违，离。

[5]庸德：平常的道德。

[6]庸言：平常的言语。

[7]慥慥（zào）：忠厚诚实的样子。

【译文】

孔子说：“道是不能排斥人的。如果有人实行道却排斥人，那就不可以实行道了。《诗经》说：‘砍削斧柄，砍削斧柄，斧柄的式样就在眼前。’握着斧柄砍削树木做斧柄，应该不会有什么差异，但如果你斜着看，会以为差异很大。所以，君子总是采取不同的办法来治理人，只要他能改正错误实行道就行。一个人做到忠恕，离道也就不远了。什么叫忠恕呢？自己不愿意的事，也不要让别人做。君子的道有四项，我孔丘连其中的一项都做不到：作为一个儿子应该为父亲做到的，我没有做到；作为一个臣民应该对君王做到的，我没有做到；作为一个弟弟应该对哥哥做到的，我没有做到；作为一个朋友应该先做到的，我没有做到。平常的道德努力践行，平常的言论尽量谨慎，德行有不足的地方，不敢不继续努力；言谈不能放肆而不留有余地。言论要符合自己的行为，行为要符合自己的言论，这样的君子怎么会不忠厚诚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