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跟这种人,命要硬点
潮白咬牙切齿瞪着桑颜,要不是因为还背着青元,他真恨不能和桑颜拳拳到肉,酣畅淋漓的干上一架。
即便他是最有可能被揍成猪头的那个,那也痛快!
他冷哼一声,转过头,“所以,你到底跟青元说了什么?”
桑颜收回身子,将折扇一遍又一遍的在手上打转着,“也没什么,要真说的话可能就是——去早了还能给你收个尸。”
难怪青元这么黏自己,潮白一下子就怒了,“你有病吧?话好好说能死吗?一天到晚的能不能干点人事?”
桑颜:“我本来也不是人啊,再说了,谁让他看着我吊了一晚上的。”
这个人还真是够记仇的。
潮白突然觉得跟这种人在一起,首先自己得先命硬一点,不然迟早被气死。
“除了这个你还让他干嘛了?”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桑颜上山时,他并没有看到跟在后面的青元。
桑颜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想了一下,“我让他去给你买东西了。”
潮白不解,“买东西?买什么?”
桑颜:“不是在你身上吗?”
潮白低头看了看身上并没有什么东西,眼神一下子就变了,“你玩我啊?”
桑颜叹了一口气,停下了脚步,“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化人形就有衣服穿吗?”
潮白一听,瞬时了然,一张灰白的脸难得因羞涩被涨的通红,紧憋着嘴一言不发。
他真的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桑颜继续道:“还是说,你其实是喜欢,裸丨着的?”
话音刚落,潮白立马义正言辞到有些结结巴巴的反驳,“你,你才喜欢……裸……呢!”
说完扭头背着青元,三下两跃的向山下跑去。
他跑了,桑颜笑了。
可笑着笑着,他好像瞥见林中一抹蓝影转瞬即逝,暗戳戳的想:是他?
于是敛了神,快步追去。
亓夭身着蓝衣,一路把人引回白梦城,随后迅速闪身进了一个房门,躲了起来。
“这个桑颜,在那一个人傻笑什么?明明等了那么久的人终于出现了,不应该抓紧时间相认吗?莫非还近君情怯不成?”
糯米团扑扇着小翅膀,有些不是很理解,“宿主,蓝钰不是在客栈吗?为什么不直接把桑颜引到客栈啊?这样一来,容错率不是就更高了?”
亓夭站起身,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没事,白梦城很少有仙家路过,想必现在街上都在议论此事,桑颜一定会去的。”
她抬起头,“而且,我现在还有另一件事情要做。”
糯米团:“嗯?是什么?”
“攻略目标。”
亓夭说罢,将头上的发带扯了下来。
如墨长发倾泻而下,柔顺黑亮的发丝,泛着漂亮的光泽。
紧接着,她将外面一层蓝色的长衣褪下,自顾自的就向里面走去。
糯米团很是惊喜,赶紧追上,兴奋的问了起来,“宿主终于确定攻略目标了吗?是谁是谁?”
亓夭微微勾唇,缓缓道:“薛长卿。”
糯米团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它微张着嘴很是吃惊,以至于一个走神,“咚”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撞到了柱子上。
嘶~痛……
它伸出肉嘟嘟的小手,轻轻的揉了揉脑袋,见亓夭转身进了内庭,又快速追上。
“宿主为什么选他?这个世界里面,他的风评最差,就是一个风流成性的人,睡过的女人数都数不过来,攻略难度巨大,你为什么偏偏选他啊?”
亓夭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我觉得也没你说的那么差,又高又帅又多金,没什么不好,况且。”
说到这里,她转而回眸看向糯米团,眉梢漾着的笑意,却是带着几分讥诮和嘲弄,“我睡过的男人,也不计其数了啊。”
糯米团顿时被噎了一下,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抹孤独又强大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它知道亓夭前世的全部经过,知道她一直都很痛苦,即便是它这样的一个系统,都觉得亓夭的生活未免太过不幸,就好像是所有人的坏运气,都给了她一样。
*
桑颜一路追到白梦城,虽然人没找到,但从周围人议论的声音中得知了那人的具体位置。
客栈门口被堵的水泄不通,桑颜龇牙咧嘴的废了好大劲才挤进去。
刚进去就看到蓝钰和薛长卿两拨人,正相对而坐,火药味十足。
这时,人群中有人小声说了一句,“这不是琅月和云都两大仙家吗?这下有热闹看咯。”
桑颜微蹙了下眉,“怎么说?”
“你不知道吗?琅月仙谷和云都天阙两大仙家,世代不合,这都不是什么秘密了。”
桑颜忽然想起,在红叶林的时候,这薛长卿好像就一直在找蓝钰的麻烦。
他礼貌的笑了笑,“烦请公子说个一二,让我长长见识。”
“说说也无妨,咱们东耀位列前三的便是云都天阙,琅月仙谷和仙林苑。
仙林苑暂且不论,就说这云都天阙和琅月仙谷,这两大仙家自开门立派以来就明争暗斗,前者主张修身,后者主张随性。
如今虽是云都位列名首,但开门立派时,他们两家实力是不分伯仲的。”
桑颜:“有意思。”
“传言两家第一代仙主本来是志同道合的师兄弟,后来却因一女子反目为仇。”
桑颜:“原来是为情啊。”
“如果你这么想,那你就猜错了,那时精怪横行,修仙者少,他们二人也算是家喻户晓的大人物,云都仙主沉稳内敛,琅月仙主恣意不拘。
某天他们救了一个女人,只因女人误将琅月叫成了云都,于是琅月便觉得自己不如云都,便处处找机会与云都比试,这一试便经年不绝。
后来云都无法,只得开门立派,以年事已高为由,将除精怪的任务派给仙门弟子,不再露面。”
桑颜眼神一亮,“那后来呢?”
“后来琅月就天天守在云都门口,非要论个输赢,可在次次都见不到后,索性也开门立派,继续和云都争斗。
但一来二去依旧是难分伯仲,于是琅月便另觅他法,钻研炼药,想着只要云都的向他们求药,也算是他琅月赢,可直到云都仙去,也不曾向他琅月求药。”
桑颜顿悟,不禁感叹道:“这可真是一桩奇谈啊。”
随后不再言语,只是将视线落在了那个如玉般的少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