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时空局编年史——崩坏·归零（四）
……
荒芜的地表上，两台巨型机甲正在你来我往的倾泻着火力，爆炸声和金属之间的刺耳摩擦声不绝于耳，浓浓的黑烟和迸射出的火花甚至遮蔽了天空中耀眼的恒星的光芒。
这是一场生与死的碰撞，是邪恶引擎与钢铁之心的最终战。
而在滚滚浓烟中，两个迅捷的身影冲破烟雾的封锁，留下一连串的音爆轨迹。披坚持锐的怪兽少女与被黑暗侵蚀的奥特战士在天空中互相追逐，长枪闪过的寒光与紫黑色的刃型光波交织在一起。
两人似乎在刀尖上跳着敏捷优美的死亡之舞。
“这次一定要做个了断了！”幻尘的左手迅速被高温金属覆盖，凝固成通体漆黑的金属战锤，而后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砸向吉尔巴利斯的外部装甲。吉尔巴利斯并没有躲闪，只是略微向右侧身。在左侧装甲被幻尘砸烂失去火力的同时，用右侧武装的导弹火神炮激光镭射等等一系列的重型武器贴脸对这幻尘一通狂轰乱炸。
两人同步踉跄地后退。吉尔巴利斯的左侧装甲已经全部瘫痪，无法使用火力打击。而幻尘身上的金属装甲几乎被吉尔巴利斯贴脸的火力覆盖打穿。
吉尔巴利斯满不在乎的用右手扯下右边被砸烂的机体，眼里象征危险的红光愈发明亮：“不愧是克西亚的造物！这才终于像个非生命体的样子了！来吧！让我再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我跟克西亚毫无瓜葛，你那一套生命体抹杀论也该收收了！至少我愿意相信生命的可能性！”幻尘的这句话伴随着十几枚激光导弹向吉尔巴利斯袭来。
天空中，江漓和黑暗艾克斯的追逐战也已经进入白热化。肉眼已经无法捕捉这两人的飞行轨迹了，只能看到两道高速移动的身影和满天闪烁着的眼花缭乱的光线和光波。
两人看似在无声的战斗，事实上，江漓一直在用意识和黑暗艾克斯对话，试图挽回这位投身黑暗的奥特战士。
“为什么你要投身Destruction？像你这样吧奥特战士不应该代表正义而战吗？”
“正义？”艾克斯冷笑着说，“什么是正义？正义就是更强大的力量，是手中掌握一切的感觉。你根本不懂我为了追求力量付出了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呢！”
“真正的勇者才不是光力量上的强大呢，真正的勇者是心怀慈爱的，你这样一昧的追求力量，只会在黑暗里越陷越深的。”江漓想起了高斯园长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艾克斯的攻击愈发凶狠：“黑暗也好光明也罢，只要是能让我变得更强的力量，那我不惜付出我的一切也要得到。”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是被力量冲昏了头脑的人啊……那就让我用自己的力量帮你消除这份执念吧。”江漓举着盾牌抵挡着光线的攻击，直直冲着艾克斯飞了过去，骑士长枪的尖端被附上了一层青蓝色的电光。
……
Destruction早已不知去向，病房里只留下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的战兔和静静地站在原地的葛城巧。
“终于……”葛城巧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庞。“我终于有自己的身体了，终于能从你这个愚蠢的躯壳里脱离出来了。”他看着战兔咧嘴笑了笑，伸手抓住战兔的衣领把他扯到身前。
“你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存在于你的身体里么？”他伸手拍了拍战兔的脸。
战兔平时就觉得身体里的这个人格像个疯子，看到他的形象之后，战兔更肯定了这一点。眼前的这个人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他一把打开葛城巧的手：“你到底想说什么？”
葛城巧转身，突然发出近乎癫狂的笑声。他一边抓弄着自己蓬乱的头发一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桐生战兔，你不会一直以为，自己才是那个主人格吧？”
“什么？”战兔想了想，自己的确是占据着身体的大部分时间啊？
“事实上……”葛城巧停止了笑声，他回头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战兔。“事实上你只是为了掩盖我的身份，制造出来的……”
“虚假的人格啊。”
他摸了摸胡茬：“你的那些同伴……现在估计已经成为尸体了吧？”
……
幻尘迎面一重锤把吉尔巴利斯砸倒在地，手中的重锤融化，铸成一把锋利的长刀。他慢慢的把长刀一寸一寸地插进吉尔巴利斯的能源核心，丝毫不在意吉尔巴利斯的机枪扫射。他用力一挑，一个红色的圆球被刀尖撬出来。躺倒在地上的机甲瞬间失去了动力。
他把这个红色的圆球紧紧捏在手中，稍一用力，圆球的表面就多出几道裂痕。
“感受到了吗？这就是恐惧。”幻尘手中的力气越来越大，圆球处在碎裂的边缘。“你可能到死都没法感受到作为生物独有的，叫做情感的东西吧。”
“你以为……赢了我……就是真正的胜利吗？”圆球发出断断续续的机械音，“任务……已完成……90%……等……”
“砰”的一声，圆球彻底碎裂，幻尘扔下了手中的红色残渣，解除了武装。身体表面的人造皮肤已经被烧焦了大半，露出了破破烂烂的机械骨架。
他无力地跪倒在地上，顺手抓起手边的一片红色碎片紧紧攥在手里。
“终于……结束了……”他露出的机械眼睛里的蓝色光芒变成了红色，能量再次耗尽的他整个人就以跪倒的姿势进入了待机模式。
另一边，艾雷用一发精准的骑士闪电突刺击落了艾克斯。她看着重重摔在地上的艾克斯，举起了手中的长枪。
“究极·净化闪电！”
一道蓝白色的光柱把黑暗艾克斯笼罩在内，他身上的黑暗气息慢慢离开了他的身体，恢复成原本的奥特战士的模样。净化的力量消除了艾克斯身上的灭世之力，以及他对力量那扭曲的渴望。
“是你救了我……？”艾克斯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的手。
江漓也解除了变身，朝着艾克斯笑着挥了挥手，然后跑向待机中的幻尘。
“辛苦了……我们先去找惜辰姐他们吧？”江漓小心翼翼的把幻尘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慢慢走到了艾克斯脚下。
“麻烦你，跟我们一起走吧？”她抬起头对艾克斯笑着说。
还没等他回答，一柄黑色的剑从背后刺穿了艾克斯的彩色计时器。
“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看着艾克斯庞大的身躯倒下，身体慢慢涣散成光离子飘散到空中。Destruction瞬移到江漓和幻尘两人身后，先是一刀把待机中的幻尘拦腰斩断，然后用黑雾幻化成的尖刺贯穿了少女的胸膛。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Destruction蹲下身子，用手慢慢合上了江漓惊愕而又不解的眼睛，看着她的身体变成星星点点的蓝光飞向宇宙。然后伸手取走了一旁幻尘已经熄灭的能量核心，也就是幻尘的心脏。
他站起身，手中把玩着报废的核心。
“去巴旦等那两个人吧……已经，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