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消·息
Forest Newspaper·Spring
欢腾的庄稼地上
农人们一把拖拉机开上庄稼地,羽毛黑得发紫的白嘴鸦立刻飞来了。它们大模大样地摇晃着身子,跟在拖拉机后面。在离拖拉机远些的地方,灰色的乌鸦和白腰身的喜鹊蹦跳着向前走动。它们欢欢喜喜地啄食犁和耙翻出来的蛆虫、甲虫和甲虫的幼虫,这些都是它们的美味点心呢。
清晨和傍晚,当红霞满天的时候,在蓬蓬勃勃的万绿丛中,不时传来一阵阵声音,似乎是一辆看不见的大车在响,又仿佛是一只硕大无朋的蟋蟀在叫:
“切尔——维克!切尔——雏克!”
这声音不是大车,也不是蟋蟀,原来是一只羽毛华丽的公灰山鹑在叫。
它通身一色灰,间杂着些白花斑,两颊和颈部是橘黄色的,脚是黄色的,眉毛是红色的。
它的妻子母山鹑(chún),在一片葱绿的草丛里选中了一个地方,准备在那里做窝产蛋。
草场上,新草吐绿了。这不,天刚放亮,牧童们就把牛群和羊群赶到草场上去。阵阵牛羊响亮的欢叫声把小房子里的孩子都吵醒了。
有时人们可以看到马背上和牛背上的羽翼骑士——它们是寒鸦和白嘴鸦。牛走着,羽翼骑士们在马背、牛背上啄着,笃(dǔ)一嘴,再笃一嘴,啄得很欢。牛马本来是可以用它们的尾巴撵苍蝇似的把它们赶跑的,然而它们忍耐着,不甩动尾巴,不撵它们。这是为什么呢?
道理很简单。它们背上的小骑士们没有什么重量,对牛、马不算负担,却给它们做好事。寒鸦和白嘴鸦是以啄食牛、马毛里的牛皮蝇、虻虫的幼虫为生的。虻虫下在牛马破损皮肤上的卵,在这时候被它们啄进了肚子。
熊蜂只只肥胖硕大,浑身毛茸茸的,它们早就醒来了,嗡嗡嗡叫个不停;细腰马蜂通身亮晶晶的,它们也呜呜不停地飞旋。离蜜蜂飞出来的时候,也该不远了。
农人们把藏蜂室里和地窖里收着过冬的蜂房拿出来,放在养蜂场上。蜜蜂扑扇着它们的金色翅膀从蜂房里飞出来,在阳光下逗留了一阵,晒得暖洋洋的,然后张翅飞向花丛采蜜。它们的采蜜活动就这样开始了!
马铃薯的节日
如果马铃薯会唱歌,你们就能听到所有歌曲中最最欢乐的歌了。
今天是马铃薯的盛大节日!
就在今天,马铃薯被运到田里去播种。农人们轻拿轻放,小心翼翼地把它们装进木箱里,码在汽车上,运走了。
为什么必须轻拿轻放呢?为什么要装箱而不是装麻袋呢?
因为马铃薯已经发芽了,生出了好多好多的芽,简直是奇迹——短短的、细嫩细嫩的芽,它们在太阳底下晒了几天,都黑了。下面的那些小包,是正在生长的根。芽的梢头是尖尖的,都能看见小片小片的叶子了。
校园里的凹坑
校园里,去年秋天就挖好了许多坑。它们是做什么用的呢?总让人想不明白。不时可以看见青蛙往里面掉,所以,有人以为它们是专门挖出来捉青蛙的陷阱呢。
现在青蛙们,就是最小的小青蛙也明白了:这些坑是挖出来栽果树的。
孩子们往坑里栽果树,苹果树啊、梨树啊、樱桃树啊,还有李子树,一个坑种一棵。
栽完了,在坑中央立一个木桩,把小树牢牢地捆在木桩上,让风不能摇动它们。
农活开始了
拖拉机整日整夜地在田里轰隆隆开着。夜里,没有谁陪伴它们,可一到早晨,寒鸦就成群结队飞来,放肆地在拖拉机周围忙着捡它们喜欢的蚯蚓吃,拖拉机翻出来的蚯蚓太多了,它们吃都吃不完。
在河边,在湖畔,跟在拖拉机后头捡蚯蚓吃的,可就不是一拨拨黑不溜秋的寒鸦了,而是一群群白色的鸥鸟——鸥鸟也喜欢吃蚯蚓和在泥土里过冬的甲虫幼虫。
奇怪的芽
不少黑醋栗树上的芽很奇怪:很大,胖胖的,圆圆的。有的芽崩裂了,像一个个很小的卷心菜叶球。用放大镜仔细观察了这些芽,我们不由得大声惊叫起来,哎呀!里面满满的都是让人讨厌的生物,它们长长的、弯弯的,腿一蹬一蹬的,胡子一翘一翘的。
原来,芽的肚子绷得这么粗大,是因为有这么多芽螨在里面冬眠啊!芽螨可是黑醋栗最可怕的敌人,它们把黑醋栗的芽全部毁掉,还把传染病带到黑醋栗树上去。黑醋栗树害了这种病,就不能结果,绝收了。
要是一棵黑醋栗树上这样膨大的芽还不多,就趁芽螨还没有爬出来,赶紧把这种病芽摘下烧掉。如果这样膨大的芽已经很多,就只好连树都砍掉了。
◆ 生物学博士 尼·帕甫洛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