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来龙去脉
“说起来，你们恐怕还不知道，”里德尔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意，“正因为你们抢走了日记本，无意之间救了亲爱的德拉科一命。”
卡尔已经猜到了这一点，原本马尔福应该像原著里的金妮一样。
当他将灵魂向日记本敞开的时候，生命力就会被一点点蚕食，化作里德尔的灵魂养分，让伏地魔以另一种方式重生。
“这个事情还要从你们的暑假开始说起，”他用哄孩子一般的声音说道，“我们似乎曾经在对角巷有过一次相遇...”
“在丽痕书店。”看到哈利疑惑不解的神情，卡尔解释道。
“没错，”里德尔点了点头，“在卢修斯，我那虚伪的，假装忠诚的仆人的引导下。”
“假装忠诚？”哈利更迷惑了，“他不是应该...”
“我也曾以为他对我一片赤诚，可他去辜负了我的信任！”里德尔像变了一个人，表情突然狰狞起来，“我把如此重要的日记本交给他保管，他却急于洗脱自己跟我的一切关系！”
“你是说...他想把日记本丢掉？卡尔问道。
“那是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把我的日记本丢给败类韦斯莱家的小丫头。既甩脱了自己的嫌疑，又把包袱丢给了自己的对手。多么狡猾的主意，多么明智的选择...”
里德尔又莫名其妙地放缓了语气，平静下来，就像一个精神分裂的患者。
“如果不是另一个我的残魂附身在他儿子身上，就连我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局。”他再一次拔高了声音，“这就是背叛！”
“那你又打算如何惩罚他？”卡尔问道。
他敏锐地察觉到里德尔透露出的信息，德拉科·马尔福当时的反常举动正是因为伏地魔的附身。
再结合哈利的梦境，他有了一个新的猜测。
“惩罚？我喜欢这个词。”里德尔露出残忍的笑容，“另一个我看到了日记本的存在，用他仅存的微弱力量控制着德拉科将日记本带走。”
难怪...卡尔心里暗道一声。一切变化开始的起点，都源于马尔福，只是他并没有像奇洛一样，被伏地魔粘在后脑勺上？
“同时，那个灵魂也唤醒了我，带给我不少新的记忆。”里德尔继续说道，“我才知道，原来伟大的黑魔王居然被一个小屁孩打败了两次！”
卡尔神色有些不自然，如果他知道了哈利去年打败他的事，那么自己之前拉到的仇恨，是不是也...
果然...
“还有你，奥利凡德家的小鬼，”里德尔转向卡尔，“你居然敢忤逆黑魔王的意志！”
卡尔摊了摊手：“你仔细想想，其实是奇洛太不中用才对。
里德尔没料到他会样回答，微微愣了一下，才继续用阴森的声音说：“那个灵魂唤醒了我，又从我身上带走了一部分力量...”
“你是说，”卡尔似乎想到了什么，“你和他的思想，是各自独立的？”
“你可不像个二年级的小鬼，”听到卡尔的话，里德尔像是突然来了兴趣，“说的很对，我是黑魔王年轻时灵魂的一部分，而那个东西，是黑魔王死过一次之后仅剩的残渣...”
正如卡尔所猜测的，眼前的里德尔，也就是魂器中的伏地魔灵魂，似乎对此时的伏地魔本人有那么一丝怨毒。
“所以你想要...取代他？”他试探地问了一句。
里德尔显得有些惊讶，却很快笑了起来。
“你还真是聪明啊...”他说，“没错，如果不是靠着我分给他的那部分力量，他又怎么可能恢复肉身？哪怕只是个卑微的软弱身体。”
“恢复肉身？”卡尔继续问道，“用你自己...我是说，那个灵魂发明的黑魔法？”
“你在套我的话？”里德尔扬起眉毛，却又马上大笑起来，“告诉你又何妨。当他回到马尔福庄园以后，就说出了自己的身份。狡猾的卢修斯当然像过去一样，谄媚地侍奉他的主人。他找回了那条叫做纳吉尼的毒蛇，用它的毒液配上独角兽血，为他制造了一个身体。”
没等卡尔说话，哈利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个梦！”
“什么梦？”里德尔皱起眉头。
“没什么！”卡尔阻止哈利继续说下去，尽管他已经打定主意把日记本留在这里，但魂器与伏地魔之间神秘的联系依旧有可能让伏地魔提早知道伤疤对哈利的影响。
里德尔没多理会，也不生气，自顾自地继续说：“当他拥有身体之后，越来越膨胀，甚至想连我一起吸收...”
卡尔惊呆了。
自己吸收自己？这是要多变态，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多亏了亲爱的德拉科。”里德尔说，“如果不是他提前与我取得了联系，将日记本藏起来，才让我躲过一劫。”
“取得联系？”卡尔疑惑地看着他，“他还需要写日记？”
“当然！”他理所当然的说，“对于一个刚刚遭受巨大打击的孩子来说，日记是他最好的陪伴！”
“重大打击？”哈利疑惑地问道。
“哦！我好像漏掉了一段故事，”里德尔露出恍然的神色，“在那个灵魂凝聚肉身的时候，有一个可怜的女人不小心闯了进来...”
这次卡尔反应很快，第一时间向哈利使了个眼色，阻止了他险些脱口而出的话。
“那个女人...”卡尔接过话题，“该不会是他妈妈吧？”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火车上的马尔福穿着黑色衣服，连头发都没有打理。
里德尔点点头，看向卡尔的眼神多了几分奇怪的神色：“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成为我的仆人？”
卡尔看着他森然的笑容，忙不迭的摇摇头：“不用了...”
“真可惜，”他叹了口气，“你本来有机会继续活下去的...”
“所以马尔福是怎么向你敞开灵魂的呢？”卡尔不得不将谈话的重心再引回去，黑魔王的属下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更何况眼前这个还是个黑魔王二号...
黑魔王二号很顺理成章地继续讲道：“失去的母亲的小德拉科在日记上倾诉自己的内心。失去母亲的哀伤，面对黑魔王的恐惧，无力复仇的悲愤，多么复杂的情绪啊！”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陶醉。
“多么善良的兄长角色，德拉科很快就向我敞开心扉，把他的整个灵魂毫不设防地展示在我眼前，”他眯着眼睛，享受地说，“尽管他不知道，这些情绪...恐惧，悲哀，愤怒...都是我最好的食物。”
以负面情绪为食，也就伏地魔能干出来了吧。
“这半年以来，我渐渐恢复了被夺走的力量，甚至比巅峰时期还要强大得多。”他说，“我开始不满足于灵魂体的拘束，开始思考如何获取一个真正的身体。”
哈利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你们知道吗？两个愤怒的，寻找一切复仇机会的灵魂，可以创造出想象不到的神奇力量。”里德尔的声音变得高亢，“德拉科很聪明，他发现了自己身上的不妥，就是密室第一次开启的时候。他来问我，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所以也向他展示了我的一小部分灵魂。”
“一小部分？”卡尔不太理解。
“我告诉了他我的身份，我的目的，我们两人一拍即合。”他眯起眼睛，“德拉科比我想象的勇敢，他拒绝了我寻找新食物的提议，心甘情愿地奉献自己，只提了一个要求——让另一个灵魂永坠黑暗...”
连卡尔都被马尔福的做法震惊了，为了报仇，他宁愿抛弃自己的生命！
“我本以为，我会失去这样一个优秀的追随者，却没想到，你们出现了。”他微笑着，语气温和，“复方汤剂，很聪明的想法，连我都被瞒住了…不过我很快惊喜地发现，事情有了新的转机。”
“什么转机？”哈利迷迷糊糊地问道。
“当然是你们...”里德尔突然睁大了眼睛，射出灼热的目光，声音也变得激动，“杀了你们，我就可以吸收你们的灵魂，重塑身体！”
哈利吓了一跳，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亲爱的哈利...”他语气轻柔地说，“我很抱歉，既然你亲手打败了那个家伙两次，那么我不得不趁机除掉你，让你成为黑魔王重生的一部分...”
“至于你...”他转向卡尔，“我倒是可以留下你一抹残魂，等你臣服于我，再还你一具身体，怎么样？”
“呃...”卡尔斟酌着自己的语气，“很抱歉，里德尔先生，我不太想当你的仆人。当然，也不想成为你的食物。”
里德尔脸色变得很难看，表情狰狞起来。他快步走到斯莱特林的雕像前，发出一阵喑哑的嘶嘶声。
如果不出意外，他的台词应该没变。
“对我说话吧，斯莱特林...霍格沃茨四巨头中最伟大的一个。”
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面孔缓缓动了起来，嘴唇缓缓张开，出现了一个深不可见黑洞。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黑洞深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