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小时候

段云湛撅了撅嘴，无视祁临说的话，自顾自的问道：“祁临，你从小就长在长安吗？“

祁临想了想，回道：“嗯“也算是在长安长大的吧。

“祁临，你有没有觉得长安好大啊。“段云湛望望天说道。

“长安一百一十坊，十里长街，自然大。“祁临淡淡的回答。

段云湛沉默了一下，又说道：“是啊，一百一十坊，而我在这一百一十坊内不过也只是一抔黄沙罢了。“

祁临愣了愣，惊讶于段云湛说的话，他转头看着段云湛，少女收起了平日眼神的戏谑闪着莫名的光，正抬头看着天。祁临顿了顿，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段云湛自嘲的笑了笑回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这里太大了，大到让我有些不寒而栗。“段云湛一瞬间眼神变了变，但只是一瞬，随后又立刻消失了，段云湛轻笑道：”哈哈，我乱说的，祁临你不会当真了吧？“

祁临看了看段云湛，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她的身影很单薄，单薄到有些令人心疼。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倒是段云湛率先开口打破宁静说道：“你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

祁临黯了黯眼神，回道：“没什么好讲的，都是些无聊的事“

段云湛撑着脑袋，观察着祁临的变化，脑海中闪现玄羽策说的话。祁临身上一定发生过对他打击很大的事吧。

见他不愿意说，段云湛也不打算多问，倒是自己喃喃的说道：“我小时候特别羡慕普通家庭的小孩，因为每次一起玩闹过后，就会有父母来喊他们回家吃饭，但我每次回到家里的时候都是空荡荡的。”

“那个时候正值紧张之际，我爹和我娘，随军驻扎在锁阳城十里外的地方，留我一人在城里，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特别羡慕那些有爹娘陪伴的小孩。“段云湛玩着手指叙说，似乎是一件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事。

“后来我心里不平衡，就常常揍他们，来彰显我的厉害，可是当他们受伤了哭的时候，他们的爹娘会心疼的抱起他们哄他们，看到那个画面，我就更难受，于是第二天我又打得更猛。“段云湛笑了笑。

祁临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段云湛的述说。

“后来我又长大了一点，我明白我爹不陪我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但即使明白了我还是很难过，难过为什么他们就不能陪陪他们的亲女儿。“

“那时候我就经常一个人躲着哭，哭多了，就觉得也没有那么伤心了。于是我就开始自己练武，想着，等我够强了，就能上战场了，就不会和爹娘分开了。”

“后来我……”段云湛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欲言又止。

祁临转头看向段云湛，看着她微微皱起的眉头，追问道：“后来怎么了。”

段云湛摇摇头，回到：“没，没什么，后来我如愿以偿的上了战场，和爹娘在一起保护着锁阳城，杀了很多人，看过很多生离死别……”段云湛不再往下说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跟你说起了这些，感觉都不像我了。”说着段云湛眼眸一闪，歪头对祁临调笑道：“祁临你什么时候娶我？”

祁临呆了呆，看着变化如此之快的段云湛，内心不知是什么滋味。

看着祁临又不搭理自己，段云湛开始施展自己的七十二般骚扰祁临法。祁临被他烦得揉了揉眉心，心想，女人这种生物怎么那么难懂，特别是段云湛，更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