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审判日
狂欢的第三天，也是对威廉·阿尔卡斯进行审判的那一天。
最高法庭一向以办事效率高而闻名，但是这次审判却和以往有所不同。
“肃静！现在将罪犯带上审判法庭！”大法官麦格斯努力保持会场秩序，但是由于是半公开审判，所以有些非专业的人员也被邀请进来。尽管他们都是在自己的领域上小有名气的精英，但是此时却显得特别放任。
威廉·阿尔卡斯早上就被押送到了这里，但是在审判之前，也有很多政府官员私自去拜访了他。而现在，在十多名士兵的包围之下，他缓缓地推开了法庭的大门。
刚才还格外吵闹的会场瞬间安静了下来，人们都往门口望去，想要看看这个恶魔到底长什么样子。他是长了满口的獠牙？还是背上生了一对蝙蝠翅膀？然而人们看到他之后都感觉奇怪，这不过就是一个稍微有点英俊的壮年男性，根本不是人们描述中的那个魔鬼。但是他脸上的冷酷确实让人害怕。
“威廉·阿尔卡斯！现在即将进行对你的最终审判！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威廉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环顾了一下会场。这里有很多令人作呕的面孔，有刚才还在假装同情的斯文败类，也有曾在他手下苦苦求饶的懦夫。当然，他看到了海帕·霍华德。
“很好，起码你没有耍什么花招。我们就当你的沉默是对自己罪行的忏悔了。”
“不不不，这可不是那个意思。大法官先生。我只是不想和这些东西有什么交流。”他伸出手，指向了在法庭上坐着的其他与会者们。
“这是什么意思？”
“混蛋......”
“他以为自己是谁？”
威廉的高傲让与会者们很不快，他们都在下面小声地咒骂着他。
“安静！”麦格斯吼了一声，然后刚才还在说话的人都闭上了嘴，“威廉·阿尔卡斯！你的态度还是这么恶劣！那么就让我们直接开始审判！”
“好的，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麦格斯罗列出了威廉几乎所有的罪状，包括屠城、战争罪、纵火等多达数百条。然后一一向听众们解释。那些没见过真正的罪犯的处于和平地区的人都惊呆了，连一句话也说不出。而那些曾经见到过战争的恐怖的人都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神色十分严肃。
“那么，威廉·阿尔卡斯！你认可我们给你定的这些罪名吗？”麦格斯怕他又想狡辩，又说：“其实就算你不认可也没有用了，因为这些都是被世人看在眼里的。”
然而威廉却没有一点犹豫，他说：“我同意你们的说法，也就是说，我伏罪了。”
“这......”麦格斯感到了疑惑，但他还是反应了过来，继续说：“既然你自己都认罪了，那么我们就来再细细列举你的其他的过错......”
这一段话几乎算是走走流程了，没有任何的意义。与会者中有几个不耐烦了，他们用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麦格斯虽然注意到了，但是他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继续他的发言。终于，这一段枯燥的发言结束了。
“那么，阿尔卡斯，因为你身份的特殊，所以这一次的审判法庭特别增加了一个新的项目，请你自己来说说你的罪行。另外我们还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啊？是这样的吗？那好，请给我几秒钟时间准备。”威廉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始了自己的发言：“从一开始，我就不认为自己的任务可以成功。我早在五年前就是做好了死的准备。要说我的动机是什么？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但是绝对有对你们的反抗！因为我知道你们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威廉停了下来，他看了看其他人的表情。那些贵族们的脸都涨红了，而其他人不知情，因此只是在揣测他的话语。
“麦格斯大法官！他只是在胡言乱语！让他停下来！”海帕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麦格斯提出抗议。
“安静！这是审判法庭！不是你的家族会议！阿尔卡斯，继续说下去！”
“是的，大法官先生。”然后他面向了贵族区的座位，“你们自以为无人知晓，但是我却尽知一切！贵族这些混蛋都是肮脏的！如果我不做点什么，那么谁来把你们送进坟墓？而且后来我又知道了更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如果我说出去，那么在座的各位应该都会被囚禁起来。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重要了。它有关一个神灵，或者是一群？”
“嘿，麦格斯！现在你要管管了吧！他这可是在泄露联合政府的秘密！”海帕再一次站了起来，人们怀疑他会不会直接冲上大法官席。
“你！现在出去！卫兵，把他带走！”麦格斯命令卫兵将海帕拖出了审判法庭，“现在，你可以继续说下去了。当然我也不希望你再往这方面说......”
“好的，我会听取建议的。那么还是来说我自己吧。我从来不后悔我发动了这场战争。相反，我认为我一直在做正确的事情。我怕我不了解，不能有清楚的认识，所以我还专门找了一位学者和我合作。”
“你是指巴克利·费恩？”麦格斯有点疑惑。
“没错，就是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在二十天之前就被你们判处终身监禁了。”
“是的，没错。然而我们在清理战俘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个小女孩。她自称是巴克利的助手，可是她看上去疯疯癫癫的。你能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吗？”
“哦，可怜的玛尔塔。她确实是巴克利的助手，怎么说呢......生活助理？因为巴克利这个人实在是太邋遢了......嘿，那几位先生，我看出来你们在想一些不正经的事情了！”威廉看向了几个贵族，他们刚才发出了一些瘆人的笑容。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么一说，他们顿时感到无地自容。
“那我继续说下去了。我会告诉你们关于我的部下的问题。有一个人你们肯定认识的，索伦森·卡马利克，他现在也被你们俘虏了。此外我并没有什么优秀的下属。”
“哦......我们知道了。但是，我听说你在两年前曾经囚禁了一对姐妹花，这件事情是真的吗？虽然我并不相信你这样的人会干这种下流的事情。”说到这里，麦格斯瞟了刚才被威廉点名的那几个贵族，这一次他们表现得倒是很正常。
“那并不能算是囚禁，因为我是给了她们自由的，在战场上我一直都保证了她们的安全。我和她们大概一起度过了一年。”
“这让人很难以置信。听着......你说你将她们囚禁了一整年？”
“啊，原谅我。是三百八十二天。还有，不是囚禁，是同居。”
“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她们对你来说不应该只是俘虏或者威胁政府的人质吗？”
“可能是那样。”
虽然这个说法是麦格斯自己提出来的，但是他还是不相信。因为威廉从来不会用人质这种方式来威胁政府，他一直都是直接处死那些被他俘虏的领主和将军。
“那好吧......关于你的私人问题我不想再听这么多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和那个行吟诗人是什么关系？”
“行吟诗人？好吧，我确实认识他，我也听说过他的一些传闻。我们甚至差点成为朋友。”
“哦......这样......好了，对你的审判已经差不多该结束了，再问下去也不会得到什么有意义的情报了。”
“那么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对我进行处刑呢？”
“你这么迫切地想知道吗？从来还没有人这么想死。”
“这个世界我已经待够了，我该离开了。”
“倒是挺像你的风格。好吧，我们最后决定给你两天的生命。”
“两天吗？那已经足够了。”
“你可不要耍什么花招，这两天你都将在监狱度过。不过你的一些请求我们会答应的，只要不是太过分。”
“那就好，再次感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