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心灵雾区
“那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为何，在进入圣瓦哈莱城区后，罗曼便感受到了一种压抑着他的力量的存在，他的感官似乎被某种魔力压制，那便是乌尔贝特为了对抗罗曼而设下的结界的作用。
“这座城市是活的，它随时都在被改变。”
泽显然是乌尔贝特意料之外的存在，而他所获得的新力量也大幅度地提高了他的能力。
泽闭上眼睛继续感受着城市的变化。虽然那动作幅度极为轻微，虽然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传来，但他确实感受到城市的底下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移动，而那种极微的晃动与城市里的每一座建筑都紧密相连。
“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呢？我们直接冲着那座要塞去不就好了？”一名士兵对他们的行为表示怀疑。
“安静下来，听咏剑士怎么说。”
“那并不是明智的选择，因为我们无论如何也无法进入那座要塞。”
“为……为什么呢？”
“你们都无法感知到，只有咏剑士发现了异样，暂且跟着咏剑士再前行吧，我将来确认那是否真实。”
听着泽这一番奇怪的发言让士兵们感到格外奇怪，但一想到他刚才是如何英勇地和巨大怪物路西法战斗，士兵们还是愿意相信他。
这一次，泽便照他们所说的那样向着要塞前行。奇怪的是，那座要塞明明近在眼前，却始终无法抵达。但他们并没有走过任何一条重复的道路，或者说他们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前行。
“这圣瓦哈莱城也太大了吧！为什么还没有到那座要塞？”
“并不是城市的范围太大了，而是我们眼前的并不是要塞。”罗曼随后看向泽，在经过了泽的肯定后，他继续说，“我们都中了一种障眼法，他们为我们制造出幻象，让我们朝着根本看不见的目标前行。”
泽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所能听见的那种震动的声音在刚才的路途中也越来越聒噪，他知道，乌尔贝特已经完全轻视他们了。
但碍于在结界内布下的使人的感官受阻的法术的存在，除泽和罗曼以外，没有一个人能听见那种声音，就连罗曼都只是朦朦胧胧地听见到一些类似微小的物体移动时发出的声音。
“所以说，我们现在到底在哪里呢？那座要塞又在哪里呢？”
“要塞始终在它原本的位置上，那么巨大的东西要改变起来是很困难的，但即使我们不愿相信，我们也始终是在绕圈子。可惜我也不能看清前路。”
除了泽以外，没有一个人知道正确的路在哪里。但如果仅仅是带他们进入那座要塞也是毫无意义的，他们被压抑的感官并不能恢复正常。
“或许还有其他的可能，毕竟复生邪教里有有很多咒术师和炼金术士。他们用某些药剂改变我们的潜意识，即使我们一直都能看见要塞，但是我们的心智却拒绝承认它。”伊莱姆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都有可能，但现在更重要的是破解它。咏剑士大人，你有办法破解吗？”
“咏剑士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咏剑士的能力只能保证他自己看得见前路。”
咏剑士看着四周移动改变着的墙壁和低矮的楼房，乌尔贝特看出了他们的窘境而故意挑衅着他。
乌尔贝特此时正肆意地操纵着魔力改造这座城市。他从他的道具中看见了泽满眼的怒火，但这只会让他更加兴奋。
“乌尔贝特大人，这个叫泽的家伙真的没问题吗？之前在利威尔特您也见识过他的实力吧？”
“能有什么问题呢？他不过也只是个被神灵眷顾的幸运儿罢了，什么伟大的意志！只有伟大的阿撒托斯大人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宰！”
“是，我明白了。那么现在就可以把那些受过训练的食尸鬼放出去了吧？”
“可以，让‘猎犬’们试着捕获猎物吧！”
所谓“猎犬”，实际上是复生邪教在复活实验失败后造就出来的怪物。它们的身形与食尸鬼接近，但是却完全没有食尸鬼的智力。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它们才易于被控制，最后被转化成复生邪教的战斗力。
城市里，泽依然在观察那些改变着的墙壁和房屋，他试图从这样机械的运动中找到一丝规律，好破解复生邪教为他们设下的谜。而士兵们则焦躁不安地在原地等候，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
“我……我似乎可以稍微感觉到了。”罗曼将手伸向他视野中的一片空地，但是他的手却分明地贴在一堵墙壁上，“我就知道这里该有一堵墙。”
罗曼努力地用自己能想到的法术恢复自己的感官，而他的身体也在逐渐适应城市内的环境，因此他开始渐渐地能够感受到城市的真貌了。
“我现在看见了两种状态……交替着出现……我分不清哪一个才是事实。”
“让你的心沉寂下来，这样你才能看透前路的迷雾，看见真正的未来。”
引导罗曼恢复感官的同时，泽也拔出了自己的长剑。他的感官并没有被压制，因此他能够听见那些怪物发出的声音。
一只傀儡食尸鬼飞快地冲向泽，它想要突然给泽一个背刺。但是泽却在他发起攻击的前一刻回头，并抢先一剑斩下了那只食尸鬼的头颅。余下的食尸鬼不以泽为目标，而是冲那些迷茫中的士兵扑去。
“这是什么东西啊！”一个士兵的胸膛突然被看不见的怪物贯穿，他很快就倒了下去。被看不见的敌人袭击的恐惧立刻在士兵中传开，因为他们的视野中只看得见自己的战友面目狰狞地倒下，却不知道敌人在什么位置。
“所有人不要慌乱！立刻取出短剑防御！”卡拉法尔加背靠着凯斯特，两人持着剑谨慎地看着周围这越发陌生的环境。
“不！它来了！”又有一个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而他的右臂却还在一点一点消失，那些看不见的怪物似乎正在啃食那具尸体。
不少士兵已经昏迷了过去，他们的理智再也无法支持他们继续待在这样的环境里。之前和路西法战斗的时候，就有不少士兵险些昏过去，而现在受到这种无形的死亡逐步逼近的恐惧更让他们脆弱的神经震颤。
泽不知道该如何让他们恢复感官，只能靠着自己的力量杀死那些来犯的食尸鬼，他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而支配着这些食尸鬼的乌尔贝特也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伟大的意志吗？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