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独行
墨然独自,潜伏向莫雷之心据点。这可以说,是最差的选择了。
客观来看,她的战斗经验是完全不足的,而且,一个人的行动没有他人照应。
如果醉风随行,那么至少可以在被侦测仪器锁定时提醒她,可以帮她阻止来自后背的突袭。可以在她受伤时,给她提供必要的掩护……
而现在的,只要出现一点点的失误,就没有再翻盘的机会了,就算墨然是九尾狐这样的高级生命体。只要受到足以致命的伤害,也会死。
一个拥有千年积淀的以科技著称的大家族,并不缺少这种毁灭的力量。
墨然快速而隐匿的,穿梭在血地疣之间。
她面无表情的,没有去考虑自己一人行动可能带来的危险后果。
她固然知道,这样是不太理智的,但是她已经忍不了了。
“只有在危险中,才能得到突破性的增长不是么……”墨然喃喃自语,手指不自禁的摩挲控制戒指,里面有父亲的画像。
泽白剑现在如何?按时间算,他早就应该来找我了,现在他又在哪里?
也许,和他做同样的事情,就可以推算他会是怎么样的情况吧?
墨然加快了速度。
……
相貌英俊的青年,行走在充满污渍的街道上。高大的黄铜建筑下,血液的腥臭味是街道最普通的气味,也是这个世界最普通的气味。
青年看起来走的不紧不慢,但实际上,速度却比正常的行走快了两倍。
这青年正是变形后的墨然,她本想用以前泽白剑为自己变的那个不起眼的形象,但是不知为何,虽然还记得那个模样的细节,却怎么都变不出来。
于是墨然只能自己设定一个新形象。她尽量的,想要把自己变的不起眼,但怎么都做不到。可能是因为九尾狐觉醒了。
泽白剑也是同九尾狐一样的存在,但是他可以随心所欲的变出想要的样子,他也许有别的特殊之处。
但是墨然也没有太过纠结,虽然这幅面孔是属于那种英俊起眼的,但是却与自己的父亲有几分相似。墨然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
现在,正行走在一个超乎自己认知的社会中。这里的男人们,脸上一直挂着病态般的笑容。
枯叶城,给他们财富,给他们放纵的权力,给他们发泄欲望的场所。
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把生命放在赌桌上,酒馆里走出的一个醉汉,一出门就被几个黑衣蒙面者持刀乱砍,他的头脑估计还因为酒精不太清醒,在迷糊中就被砍成了一滩碎肉。
街道上又新增加了血腥污渍,但是清洁工们只会在每天深夜统一清理,所以酒馆老板只能怒气冲冲的出来,拿出工具自己清理。
那几个黑衣蒙面人就这样看着他,自顾自的擦刀上的血。枯叶城的规律就是这样的,人不是垃圾,在你的门前杀了一个人,也不算乱丢垃圾,所以老板没有权利指责他们。
周围的行人们对这场景司空见惯,没有惊慌声,没有围观者,也没有人报警,因为没有警察。
平时,人们看到一个人摔倒,或是有人吵架,都会忍不住将视线投过去。
但是现在一个人就这样,像牲畜一般被当街屠宰,却没有人去多看一眼。没有人会浪费时间去看这种最司空见惯的事。路边的一颗青草变得枯黄,又有谁会在意呢?
而这里的女人们,同样也被授予了同男人一样的权力。但是她们相对于男人更容易活命。
女佣兵只占据所有女性人口的十分之一。而其他的女人,几乎都是那样的,几乎衣不蔽体的。
她们基本上只会出现在那不变动的几个地方:为了揽客,把自己展示在街道两旁;为了金钱和庇护,躺在男人的怀里或者床上;为了让自己保持吸引力,待在美容机械包间中。
同闺蜜逛街,和家人聚会,和朋友畅谈,这些是她们不能够拥有的。压抑的青铜建筑的阴影下,和内脏是蛇蝎构造的人一直生活,她们也渴望家人,渴望朋友,渴望闺蜜。
但是,她们最初来到枯叶城时,抛弃的就是这些,后悔已经无用,只能在自己不愿意承认的病态中,享受美酒醉人,享受金钱奢华,享受那种,崩坏的罪恶快感。
至于是不是享受,拉出一人来问,她估计回答不出来。她可能会冷冷的说你不识好歹,但她的内心深处,又是各种的触动?
她们看起来是快乐的,脸上和男人们一样,一直都有笑容。
墨然不愿意去看她们的笑容,她们的衣服已经脱离了衣服原本该有的作用,她们不为了遮羞,而是尽量的放大羞耻,不在意羞耻。这让墨然恶心、厌恶。
墨然是街道上格格不入的,因为她没有大家都有的笑容。
远处,有一座耸入云霄的高塔,矗立在黄铜森林,俯视着一切。如世界之树一般。
那是一个不规则的银色圆锥,在塔距离顶部五十七米左右的位置,漂浮着灵能压制圈。
压制圈的直径超过百米,如此规模的,只有那莫雷之心据点了。
高四百七十米的灵能科技塔下,是据点所在。那是深入地下千米的堡垒,这就是莫辛敢将据点设立在距离艾洛不远处的倚仗。
墨然看了一会儿,算准了阿图尔所说的门在靠左侧位置,于是拐了个街道,继续前进。
无法律的社会,对普通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是一部巨大的绞肉机。但是对于富人,或掌权者来说,却是极乐世界。
就比如现在墨然看到的,一个穿着同查尔斯一样华丽的人,面前跪着十个人,男人五个,女人五个。
看她与查尔斯有几分相似,他应该也是莫辛家族的直系后代。
她的穿着同样暴露,但却并不似那些街头妓女一样刻意。金色长发很柔亮,脸庞娇小,红唇性感,是一个美人。
但是她的眼神里却满是暴虐,拿着灵能手枪,随意的开出一枪,离她最近的那个男人应声倒下,没有挣扎就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