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依依
依依连忙坐起,一见自己还光着身子,又羞涩的钻进了被窝里,悄悄的穿上了衣服:“你千万不要去,你不知道他是谁,在这抚远城没有人敢惹他,就连知府大人都不敢。”
“冀州神拳门就连王公大臣都不放在眼里,这小小的抚远城会有什么厉害的角色?”
“嘘!”依依神秘的立起了一只玉指放在了性感的唇上,煞有介事的四下看看,然后慌慌张张小心翼翼的将朱唇凑到了张万山的耳边压低了声音:“他可是逍遥堂大管事的哥哥,你要是出了头那要被五马分尸,殃及九族的。”
张万山扑哧一下乐出了声来,他伸出粗壮的手指在依依光洁的脑门上轻点了一下:“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傻丫头,别说他是个管事,就连逍遥王老子还怕他不成。走我陪你去看看他?”
“我可不敢带你去,到时侯你走了,秋后算账倒霉的可是我啊!”依依可怜巴巴的往后便躲,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噙着泪花。
张万山一把将她搂在了怀中,四方大口在她的两眼上亲了两口:“老子赱也要带上你,你以后就是我的女人,你父亲就是我亲爹。
“真的,您不嫌我是个妓女,您真的会娶我?”依依挣脱了张万山的怀抱,站在离他二步远的地方,一只玉指指着自己小巧而挺拔的鼻子,不相信的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完全一付天真,天真的如同一个孩子,一个贫苦的孩子突然看见了一锭很大银子,吃惊的下巴都要掉在了地面上。
“傻丫头,你真是一个可爱的傻丫头。”张万山心一下子乐了,乐的都要开了花。他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这么单纯、这么天真可爱的女孩子。他突然后悔了自己这十多年的成人生命中怎么才遇见这样的女人。
弯弯的月亮偷窥着世人的阴谋,险恶的如同魔鬼。张万山终于如愿的见到了那个不良的大夫,一个身材高大的白胡子老头。地点根本就不是医馆,一个要死的人什么大夫能救了他的命?当张万山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也没有看清楚那一剑是怎么刺破了咽喉。他只看见了嘲笑,依依脸上那不屑的样子。
“武林盛会还没有举办,就死了两个人,两个及其重要的人。这对逍遥王绝对是个打击,至命的打击。”莺莺看着杨动,就象在他脸上要找到答案一样。
“没什么?早晚都要死的人,何必要在乎两天的时间哪?”杨动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会是逍遥王下的手吗?”
“不知道。”他当然不知道。
“抚远城里谁的剑法厉害,萧瑞锋吗?”
杨动点了点头。
“他会杀这个人吗?”
“不会。”
杨动说不会那就不会,不需理由,他的肯定就是最好的理由。
“还有谁哪?”莺莺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杨动已经知道了那个人是谁,但不能肯定。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他消失了两个月,对于一个用了心的人,两个月的时间绝对够。更何况还有雄龙丹,他希望雄龙丹能救活一个人,一个特别有用的人。才短短的半年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也让兄弟四个,不对是五个,还有自己的妹妹,这么长时间没有大醉一场了。他突然觉得自己该请一顿了,自己要做父亲了,也算个理由吧?
天香楼,杨动在底层最普通的大厅里摆了一桌,很丰盛的一桌。
“小扣,能不能多花二两银子要个雅间,这要是喝多出丑可出大发了。”猴子总是牙尖嘴利尖酸刻薄。
“你不会搂着点儿?”
“唉!曹驸马这个龟孙儿死那去了,不然也不劳你破费啊?”猴子看着莺莺:“嫂子这一桌不少钱哪!心疼吗?”
“不心疼、别人花钱越多我越不心疼。”莺莺看着花子,不怀好意的笑笑。
“您请客我花钱。”花子笑了下,笑的很得意。
“不用你,在这里吃饭掏银子说出去别人才笑话哪!”
杨动看了四周,都是一些三三两两的吃客,虽然有认识的,但绝对不是请客的主儿。但他知道莺莺从不会无的放矢,他刚收回目光就看见了逍遥王。逍遥象是来了很久,就站在了二楼的栏干后面。
“下来凑个热闹?”杨动象证性的让了下,他不喜欢逍遥王,更不想他出现在这桌。他想引出曹驸马,更知道他就在附近,因为他已经嗅到味道,那熟悉的味道。
“好啊!”逍遥王下来了,他坐在了柳絮的身边。
一对父女走了出去,杨动的计划失败了。也只有他知道那绝对不是父女,那老头就是曹驸马。他只有记住那女孩子的样子,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找到曹驸马。
“今天怎么有兴致出来聚?”逍遥王轻松的问道。
“莺莺有了身孕,庆祝一下!”这的却是个理由,很好的理由。
“恭禧、恭禧,也没什么礼物可送的,这顿我请。”
“这就是最好的礼物,先谢谢逍遥王了。”莺莺抢先着说:“咱们一个桌吃饭有点别扭,第一我们不知道你长的什么样子,第二也不知道你姓什么叫什么?”
“这个一点儿都不别扭,如果我要是摘下了面具恐怕你一辈子也不想吃饭了。姓名吗只是代号,权且逍遥王就算是代号吧?”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可理出个头绪?”杨动看着逍遥王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
“没有、一点儿也没有。多事之秋,各路神仙都出洞了。你能给我什么提示?”
杨动只有笑笑,然后摇了摇头。杨动不知道,即便知道了也不会说。
逍遥王也不知道,可他没有杨动轻松。他已经嗅出了危险,而且危险随时随地会降临在自己身边。
两具尸体一种死法,虽然是一刺一割,但绝对是一个人。这个人在那里,最可怕的是敌暗我明。他恨透了张万山,更恨虎头,这些狂妄自大的东西也能成为一方霸主,真是老天的恩赐。
“那个叫依依的女人在那里找来的?”逍遥王杀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方真。
“是您安排她过来的。”方真吃惊的看着逍遥王。
“放屁,我怎么不知道?”逍遥王一下子懵了。
“来时说您让她过来查案的。”
“用什么让你相信了她是堂中的人?”
“螭龙手镯,她就带着您的手镯。”
“与这只一模一样的?”逍遥王摘下了自己的镯子。
“一模一样。”
看着方真肯定的样子,逍遥王惊讶的坐在了椅子上。
这个手镯只有一只,绝对是独一无二。那么另一只代表着什么?这是万家的秘密,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猛站起来飞也似的一闪没了踪迹。
螭龙庄地下什么都没有,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雄龙不见了,一整只的雄龙。这代表着什么?人家早就盯上了这里,谁会知道这个秘密哪?逍遥王坐在了椅子上。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杨动。如果这一切真是他干的自己会输的很惨!
不对、自己忽略了一个人,一个天下第一的人。他消失了二个多月,而杨动一直在监视之下。越是不起眼的人,越容易成大事儿。
当他猜到了这一点也突然明白了杨动为什么要在天香楼吃饭了,因为他也想通了,他想引曹驸马。自己终于犯了错,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他仔细的回忆着那时进出的每一个人,每一个值得怀疑的人。一点儿痕迹都没有了,当初自己的注意力都在杨动身上。那么杨动的注意力一定在曹驸马的身上,他俩儿从小一快儿长大,即便是化了妆他也能认出来。想通了这一点,逍遥王立即轻松了许多。
杨动没有惊动任何人,他很快便找到方嫂屋。但他没有进去,只有等,等着他们自己出来。
人终于出来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只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奔出了城。她要干什么?杨动很想知道。
出了城是一片小树林,进了树林她终于转回了身:“杨动、曹驸马果然没有猜错,天下要是能认出他的人只有你。”
“你叫什么名字,我好象不是第一次听到你的声音。”
“果然是个人精,可我怎么看你也不是个聪明人,这就是大智若愚吗?”
“七姑!”杨动猛然苦笑了一下:“真是阴魂不散,从我身上得不到的便很快找上了曹驸马。”
“当然、万家总不能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吧?”
“有道理。”
“后来我分析了一下情况,当初也不单单是你不愿意做,是不是另有原因?”
“不知道,我不喜欢做的事也不愿意劳神。”
“我想是有人跟踪了你?也许是一直在别人的监视下不得已假戏真做?”
一个人的心事要是被别人拆穿那剩下的只有是傻笑,傻傻的笑。
“我看莺莺的样子特别快乐,一个与男人生活了这么久的姑娘要是整天乐的合不拢嘴只有两种可能。”
“那两种?”杨动看着依依象个神算的样子,也充满了好奇。
“第一是特别的受宠,第二是要当了母亲。”
“你猜是那种?”
“曹驸马让我猜第二种。”
“理由哪?”
“你们俩个人都清楚。”
“说点别的吧?”
“可以。”
“为什么要杀虎头与张万山?”
“你猜什么是什么?”
“回去告诉曹驸马,这样下他会输的很惨。”
“不劳费神。”
“你们也杀不掉逍遥王。”
“为什么要杀他?”此话一出依依才感觉到错了,此地无银三百两:“这是我们自己的事儿,就不劳费神了。”
“我怕受到牵连。”
“你也怕死?”
“以前不怕,可我现在很怕,而且还怕的要命。”
“就因为你已经有了孩子?”
杨动点了下头,算是确认。
“自私,有这种想法的人永远也成不了大事儿。”
“我不想做枭雄,也不是那块料。”
“莺莺为什么会喜欢上了你?”
“也正因为那一点吧?”
依依站起了身来,她已经准备离开了。
“回去告诉他,以后一定要远离我。逍遥王会通过我而查到你们,还有方嫂屋不能住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曹驸马会信,而且是深信不疑。”
“你只有这么多?”
“已经足够了。”
“我们住到那里会安全?”依依已经走了几步,站住身形突然问到。
“金街。”
“那里的人更杂,更没有安全感?”
“金街抚远大药房,就提我。”杨动先离开了。
依依没有动,她还要等人,等一个她真正想见到的男人。
“杨动的话你要一字不落传给他。”万盅松就象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站在了依依的身后。
“大哥,为什么要让我来做这件事?”依依有了情绪。
“曹驸马这人不好吗?”万蛊松疑惑的问到。
“不好,半点儿都不好。”
“为什么你们个个都这么说?”
“为什么你让莺莺跟杨动,而不是我们,这就是最好解释?”
“算了、别计较那么多了?后天好戏就要开场了,你俩一定要小心。还有仃止一切刺杀,逍遥王已经发现雄龙不见了,我怕他很快就会找到你们。”
“方嫂怎么办?”
“杀、再也不能让认何人知道你俩的行踪了。”
“杨动让我们仃止任何行动,并说我们赢不了?”依依有些动摇了。
“搏最后一回吧?”
依依边走边回想着大哥最后的那一句话,语气之中显然没有勇气。杨动预策着失败,失败了自己怎么办?这才是目前最关键的一步。杨动,失败了就找杨动,也许这是唯一的退路了。
方嫂已经睡下,曹驸马焦急的等待着。
“他怎么说?”一见依依从方嫂的屋里出来,曹驸马连忙问到。
“去抚远大药房。”
“现在就去?”
“马上就去。”
“就这么出去?”
依依使命的抓了几下自已的秀发:“抱着我快走。”
人上了岁数睡的便很早,皇甫玉在迷迷瞪瞪之中被人摇晃着坐起:“什么事儿?”
“有个病人危在旦夕,就在厅里。”
“什么病?”
“不知道。”
老爷子披衣而起,连忙来到了厅里。他也没看那个男人,抓起依依的手腕。突然他发现女孩子睁开了眼,透过满脸的秀发冲着他眨巴了一下眼睛。
皇甫玉连忙冲着仆人一摆手:“去把我的药厢拿。”
“我们是杨动让过来的。”
“噢!什么事儿?”
“暂时借住几日。”
仆人很快把药厢拿来:“老爷有什么吩咐?”
“去煎一付安神补气的药送到内间。”
杨动没有反应,逍遥王还是很快找到了方嫂屋。人去楼空,剩下只是一具冰冷的尸骨。他只有摇头,无奈的摇头。根据方真的介绍,他叫人画了张依依的画像,叫手下人看了一下,四处留意着这个女人。
环儿从面壁室中走了出来,今天是初八,他终于又有了大展拳脚的机会了。会场设立在魁龙镇,魁龙镇外有一片很大的空地。三十四家会所,三十四面旗帜,三十四座方阵围成中心一块五亩的场子。与其说是盛会,不如说是较量。大浪淘沙,剩下的才是精华。三十四个团体是北方的精英,今天会淘汰了谁,又有谁从中崛起。这还是个未知数,大家更不知道逍遥堂这个忍隐了十年的组织要干什么?
“今天在富贵逍遥堂组织下,武林同仁齐聚一堂。首先让我们感谢逍遥王的盛情款待与对中原武术的大力推广。”
这些话无非就是客气,能在武林中树起一面旗帜的人不懂客气,只知道拳脚下见真章。这位老学究还没有讲完,郭跃山便大步走进了场地:“翼州神拳门向来是光明磊落、快意恩仇,可到了这里却一下子被人捅了黑刀子。我很想请那个人站出来,你也不解释原因,出来混的并不怕死。郭某只想跟他真刀真枪的干一场,输了任凭发落。”
郭跃山说完行了个圈礼,然后站在中心静静的等候着。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铁笛仙走进了场子,冲着郭跃山一抱拳:“郭大侠,想必暗剑伤人的宵小之辈是不敢公然露面的,还请你下去休息一下吧?”
“让郭某人下去,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郭跃山看着铁笛仙,挑衅着说:“逍遥堂、富贵逍遥堂,我没有说错贵敎十年前便有了点名声。暗杀暗斗了十几年,如今已经由暗到明了怎么还象缩头乌龟一样将脸藏在了王八壳子里?”
“看来你对逍遥堂有成见,要想挑战逍遥堂?可你的身份?”铁笛仙说到了这里,上下打量了一下郭跃山,然后摇了摇头:“环儿!”
他的话音未落一个娇小的身影如乳燕归巢落在场子中心:“大护法有什么吩咐?”
“你陪这位兄台过几招,点到即止切不可伤了合气。”说完退到了一边。
“逍遥堂欺人太甚,让一乳臭未干的小儿跟我比试,这是什么意思?”郭跃山气的暴跳如雷,大声的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