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王岩看着照片说:“她好像不是韩国女人,缺少一种韩国女人特有的媚态。”
他复述的是卢小双的看法。
卢冠东仔细回忆了一下,说:“我过去一直以为她就是韩国人,但是你这么一说,又不敢确定。”
安仲根说:“你难到一点也没发现?”
卢冠东又回忆了一下说:“我听不出有什么不同,韩国人说的话在我的耳朵里都是一样,没有区别。”
他看着他们,脸上带着怀疑,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会有如此武断的想法。
王岩笑着说:“没关系,除了这个女人,我们还有其它的线索。”
卢冠东的怀疑更明显:“你们这么快就有线索?”
王岩沉吟着,说:“准确的说是两个人,一个叫金南溪,一个叫金灿喜,这两个人都和这个女人有关系。”
卢冠东一脸的茫然,显然对这两个名子很陌生,等着他的解释。
王岩笑了笑,又说:“我们其实也在找这个女人,如果昨天晚上没遇到你女儿,我们现在已经找到了其中一个。”
卢冠东也笑了:“难到她骗到了你们头上?”
王岩摇摇头:“她倒是没骗我们,但是她很可能跟我一个朋友被绑架有关,我们要去救这个朋友。”
卢冠东又看了他们一会,确定他们说的是真话,才试探着说:“如果你们找到她,准备怎么处理?”
王岩说:“当然是交给韩国警察,她就算是犯了死罪,也应是是警察处理,而不是我们。”
卢冠东犹豫了一下,用一种坚定的口气说:“能不能把她交给我,我不会亏待你们。”
王岩摇摇头,没有说话,但是态度很明确,那就是不可以。
安仲根却突然用斩钉截铁的口气说:“可以,我会亲自把她带来见你。”
暮色沉沉,夜色中远远传来几声鸦啼,天边的第一颗星已经在升起。
花园里黯淡下来,檐下的猫不知去了哪里,笼子里的鸟也出奇地安静下来,一切都开始变得寂然。
卢冠东吃了点肉,又喝了半碗汤,很早就离桌。
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烤炉里的炭火早就冷了,箅子上的肉也成了黢黑的肉干,干巴巴的贴在上面,谁看了都提不起兴趣。
王岩喝光碗里的米酒,看了安仲根一眼,站起来说:“我们也该走了。”
安仲根点点头,抹抹嘴也跟着站起来,两个人同时准备离开。
卢大双喝了很多酒,一个劲灌自己,此时已经有些失态,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站起来,一把拉住王岩说:“你们别走,别走,陪我再喝点,晚了就住这,我很久没喝得这么尽兴了。”
女人喝醉了更迷人,何况是像她这么美丽的女人。
现在她的眼睛更亮,微醺的酒意,两颊白里透红,呼出的气带着甜甜的发酵味道,混合着身上淡而优雅的轻香,用一种温柔的表情小声地说:“刚才的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们。”
王岩推开她的手,笑笑说:“你是说我答应把那个女人带来?”
卢大双低着头说:“其实我那只是个玩笑,但你们也看到了,我父亲现在很脆弱,自尊心又变得极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王岩说:“我明白。”
卢大双楞了一下,说:“你真的有朋友被绑架?”
她又低下头说:“如果你们找到那个女人,如果方便的话,还是希望你们能带她来见我父亲一面,我父亲这么大岁数,也不可能会把她怎么样。”
王岩说:“这我也明白。”
卢大双展颜一笑:“这么说你是正式答应了?”
王岩说:“你也说了这只是个玩笑,是玩笑又何必当真。”
卢大双说:“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
王岩说:“我也不明白,但是我不会放在心上,开心就好,那么认真干么?”
月亮已经升起,晴朗的天气,黄昏之后变得阴晦,沉重的夜色渐渐笼罩大地。
两个人出了门,卢大双站在台阶上,手里的电筒光照着他们停在门前的汽车,给他们指路,车头灯白惨惨的泛着光。
安仲根按动车钥匙,汽车响两声,两个人一左一右分开上了车,很快引擎发动,车灯跟着闪了两下,却忽然停住,再也不动了。
接着又发动了一次,引擎剧烈的咆哮,强力的震动带出一股浓烟,但是很快又停下来。
卢大双手里的电筒光还在照着汽车,她在台阶上看了一会,走过来说:“车坏了?”
两个人都下了车,安仲根围着车绕了一圈,又转回来说:“好像真是坏了。”
王岩踢了两脚轮胎说:“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个时候坏了?”
安仲根斜了他一眼说:“这你得问它。”
卢大双看着两个人,嫣然一笑:“走不了就住这吧,我去把客房给你们收拾出来,明天去村里找人来修车。”
王岩说:“现在没人来?”
卢大双说:“村里没有修车的,都是拖到镇上,这里是农村,车坏了也不急,现在都这么晚了,谁会来给你拖车。”
安仲根一直在微笑,听得多,说得少,现在却微笑着说:“那我们只好在这住一宿,等明天修好了再走,你可一定要负责给我们找人拖车。”
卢大双一听,脸顿时红了,立刻转变话题:“那我现在就去给你们收拾房间,好长时间没人住,可能有些脏。”
王岩轻轻咳嗽两声说:“也许我们根本就不该留下来吃饭。”
卢大双又脸红了,这次是气红的,但还是笑着说:“这是人不留天留,别忘了车可是自己坏的,不是我不让你们走。”
王岩目光闪动:“你们就一点也不担心卢小双,我怎么没听你们提过她一句?”
卢大双低下头,但是很快又抬起,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说:“她就是这个脾气,动不动就离家出走,我们都习惯了,而且,你答应过我,一定保护她的安全,难到我不该相信你?”
王岩的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你们就连她惹了什么麻烦也不关心?”
卢大双迟疑着,终于还是回答:“其实她之前也惹过几次麻烦,一次比一次大,你们也看到了,我父亲现在就算是想帮她,也是有心无力,只能随着她胡闹,不闻不问,希望她能收敛一些。”
客房很大,但是很简陋,靠墙有摆过家具的痕迹,现在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床一几,几张陈旧的椅子,再也没有其它的陈设。
安仲根坐到椅子上,递给他一根烟,自己也点上说:“你在怀疑她?”
王岩笑笑:“我只是奇怪,谈不上怀疑,我不想稀里糊涂就钻进别人的圈套。”
他又说:“你忘了卢小双?”
安仲根说:“没忘,她在安全屋里躲着,现在应该很安全,怎么了?”
王岩说:“没怎么,我就是觉得一切都太巧合,有种遭人暗算的感觉。”
安仲根笑了:“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你变得敏感,我倒是没觉得什么巧合,一切都挺自然。”
王岩叹了口气说:“希望是这样,可是我还是觉得怪怪的,从见到这个卢大双开始,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
安仲根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
王岩说:“说不好,不好的感觉始终都有,但是从见到这个卢大双开始,这种感觉就十分强烈,我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安仲根说:“你是不是让女人骗太多了,疑神疑鬼,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骗人,我觉得这个卢大双就很不错。”
王岩冷冷地说:“你怎么知道我让女人骗过?”
安仲根又笑了:“猜得,你要是没受过创伤,怎么会对卢大双无动于衷,瞎子都看得出来,她对你有意思。”
王岩冷笑:“如果她不是表现得那么强烈,我也不会怀疑她,女人利用男人,都是从色相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