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找死
“我看你是找死！”
“谁找死！”
还没等云尘运满战气，耳边突然响起了刚才熟悉的嗓音。
他顺着声音看过去，眼前瞬间一花，接着耳朵便一阵疼痛，鼻尖弥漫着女人的脂粉气。
云尘眉头一皱，他最讨厌的就是女人，尤其是多管闲事揪他耳朵的女人。
“啪！”
他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揪住耳朵的手上。
“哥！”
娇声大喊，带着埋怨。
“云瑶？”
云尘终于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吃惊的喊道。
“你不是应该在家里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了这里，你又要闯祸了，赶快跟我走。”
云瑶拉起云尘的胳膊掉头就走。
“我有正事。”
云尘甩开她的胳膊，倔强的说道。
“什么正事？在街上跟人打架斗殴？”
云瑶看了看苏檀，没好气的冲云尘喊道。
“不是随便的打架斗殴，是这个小子要跟我抢娘子，我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吗？”
说到娘子二字时，他刻意冲着二楼窗户方向提了提声调。
“娘子？”
云瑶重复着他的话，也看向二楼窗户，当看到卫长歌的侧脸时，当即黑了脸。
“什么娘子！不就是卫长歌那个貌丑无盐，一无是处的废物吗，哥！天下漂亮有能力的女人多的是，你为什么非要喜欢卫长歌？！”
“天下的女人那么多，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卫长歌？况且，我一看她就心生欢喜，越看越美，就算她不能使用战气，我也喜欢她，以后我会好好修炼战气，保护她不受伤害。”
“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不然怎么会瞎了眼连卫长歌那种女人都要。”
云瑶被他深情告白气得要死，再次拉住他的胳膊想要带走云尘。
“你别拉我，今天我不把这个痴心妄想的小子打残废了，我是绝对不会走的。”
说着走向苏檀，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狠劲。
“你要是再不走的话，我就要告诉爹爹了，到时候你浑身被打开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云瑶见实在拖不走云尘，只能搬出爹爹吓唬他。
这一招还真奏效，云尘的脚步停了下来，沉默了三秒后，他冲着苏檀霸气的说道：“小子，今天算你走运，有我妹妹替你求情，看在我妹妹的份上，我饶你不死，否则的话，就算我拼尽一身战气，也定要将你送入地狱！”
“嗤！”
苏檀翻了个白眼，双臂环胸，一副嘴长在你身上，怎么说都由你的架势。
云尘还想在斗上一轮，蓦然想起爹爹那张恐怖的脸，瞬间没了气势。
他一甩袖子，“哼”了一声，看都没看云瑶一眼，大步朝前走去。
云瑶得逞的一笑，赶紧跟上。
一场闹剧总算是落幕了。
苏檀摇了摇头，看了看二楼的位置，足尖一点，直接从窗户进去了。
“小二，将你们店里的好酒好菜统统端上来。”
苏檀利落的坐到卫长歌的对面，冲着楼梯口喊了一声。
“客官稍等，酒菜这就上。”
小二赶紧从楼下跑上来，对着苏檀点头哈腰，言笑晏晏的回禀着。
苏檀满意的点点头，挥挥手让他下去。
“我来吧。”
随后抢先一步，拿起桌上的茶壶为卫长歌斟上。
“饭菜好吃吗？”
从他上来到入座再到现在，卫长歌始终没有抬头，只顾低头吃着桌上的饭菜，没看他一眼。
“好吃。”
卫长歌点点头，依旧没有抬头。
苏檀察觉到了她的疏离，笑了笑并没有生气。
“那我也来尝尝。”举起筷子夹了片竹笋，“嗯，味道确实不错，慕姑娘真的很会挑地方。”
卫长歌挑了挑眉，表示赞同。
苏檀又笑，夹起一块竹笋放到卫长歌碗里：“慕姑娘身形消瘦，一定是被近日来的烦心事所扰，失了胃口，理应多吃些才是啊。”
卫长歌看着碗里多出来的竹笋，愣了一下，还从来没有人给她夹过菜。
即便在上一世，家里吃饭也是各自吃各自的，穿越到了这一世就更不用说了，下人不能同她一桌吃饭，能同她一桌吃饭的人不屑跟她一起吃。
因此，时至今日，还没人给她夹过菜。
卫长歌心里温暖又陌生，尴尬又不好意思拒绝，好多复杂的情绪混和在一起，她只能抬起头来冲他笑一笑，礼貌的说声：“谢谢。”
“慕姑娘，客气了。”
苏檀笑容更大了，她终于肯抬头看他了。
“红烧醉鹅一份。”
“梨棠春一壶。”
很快，店小二端着一盘烧鹅和一瓶酒从楼梯上来，有条不紊的将饭菜摆到两人面前，又迅速下去了。
苏檀拿起酒碗，给卫长歌摆了一个，又给自己拿了一个，然后拿起酒瓶。
“我自成年以来，还未喝过酒，不知苏檀是否有此荣幸，邀慕姑娘共饮一杯？”
苏檀给自己倒满酒，举着酒瓶笑看卫长歌。
卫长歌看着这张依旧让她心动的脸，再加上他周到的礼数，又是她邀请人家到街上游玩的，倒也不好意思拒绝。
“请。”
她拿起酒碗递了过去。
“咕咚咕咚。”
苏檀给她倒了半碗酒，不想她喝多。
“请。”
然后端起自己满满的一碗酒，碰了上去。
“叮。”
两只酒碗碰在一起，苏檀笑着豪气的一口饮尽。
卫长歌看到他豪爽的样子，也不扭捏，同样一口饮尽。
“嗝~”
苏檀打了个酒嗝。
“好酒！”
随即拿起酒瓶准备在倒一杯，可一连拿了几次都没有拿到，他甩了甩有些发晕的脑袋。
“嗯？酒瓶怎么变成两个了？”
卫长歌一听，放下筷子抬头看他。
只见苏檀原本白皙的脸颊已经被一抹坨红占据，清澈的眼神迷离恍惚，他的手在酒瓶前左右抓取着。
卫长歌：“……”
一碗酒就醉了？！这酒量未免也太浅了点。
“小二，小二！拿酒来。”
苏檀拿不到酒瓶，干脆拿着酒碗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楼梯口吆喝起来。
“苏檀，你醉了。”
卫长歌站起来冲着他喊道。
“醉，醉了？我没有，我还要喝。”
苏檀否定着卫长歌的话，跟着用力甩了一下胳膊，表示自己很好。
哪知甩的过于用力，脚下一个不稳，一个跟头栽到了楼梯上，接着像滚雪球一样，快速地朝下滚去…
“苏檀！”
卫长歌大喊了一声，连忙往楼下跑。
苏檀已经滚到了楼下，楼下正在吃饭的宾客，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个“雪球”吓了一跳。
尤其是离他最近的一桌客人，女人直接尖叫了起来，顺手打翻了桌上的酒瓶。
酒水顺着瓶口“咕咚咕咚”的往下流。
苏檀闻到了酒味，顺着气味匍匐着爬了过来，就像双腿被人打断了筋脉一般，无法站立。
“啊！”
女人被他的模样吓得再次大叫，慌张地跑出了酒楼。
苏檀挪到了酒水前，靠着良好的五官感知能力，仰起头张开嘴接住了哗哗的酒水。
他一边贪婪的喝着，一边醉的更深。
“苏檀。”
卫长歌赶到楼下，冲到苏檀面前，想要拉起他。
“不要碰我，我要喝酒，喝酒。”
苏檀被拉离了瓶口，喝不到酒让他很恼火，他甩开卫长歌的胳膊，再次趴到酒口前…
可是，酒已经流完了。
“酒呢？给我酒！”
苏檀咂吧着嘴，醉意深沉的抱着桌腿爬了起来。
“客官，别喝了，您醉了。”
店小二赶紧上来搀扶，好心劝道，却被苏檀用力甩到了门口。
“酒！给我酒。”
他冲着店里大嚷着。
一个看呆的宾客，举着酒瓶楞楞的看他。
“酒？酒！嘿嘿。”
苏檀看到了他手里的酒瓶，脸上挂出开心的笑，他扒着桌子一下子冲到了对方面前，一把夺过手里的酒，桌上的酒菜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卫长歌抚额，叹口气，无语的走了。
她没有看见，在骚乱的大厅里，一双深邃镇定的眼睛，追随着她的身影一同离去了……
谢昭发现人群中央的人竟是卫长歌，心中激动不已。不过他没有立刻走上前去，而是派手下悄悄去调查。
过了片刻，尹藜便前来回话了。
“公子，那姑娘的身份属下已经调查清楚了。是名门卫家的嫡女，名为卫长歌，刚及笄一年不到。”
“哦？原来是卫家的人。”
“不过属下还打听到了关于卫长歌姑娘的其他事。”
谢昭走到了一处僻静地方，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听说卫长歌姑娘原本相貌丑陋，性格也软弱无能，自小在别人的欺辱中长大的。可就在月余之前，卫长歌姑娘不慎落入水中，被人救起后就性情大变，过了几日脸容貌也改变了，脸上的斑斑点点全部消失了，竟成了个大美人。”
谢昭当即对卫长歌有了兴趣，若说容貌改变，尚且不足为奇，可性情大便就让人匪夷所思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如果本性改变了，那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就是脑子进水了。
很明显，谢昭认为卫长歌是后者。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还有，我在卫长歌姑娘面前自称名为谢昭，你千万别给我说露馅了。”
谢昭回想起前两次卫长歌救他的场景，当时她便觉得这姑娘与众不同，如今更觉得有趣了。
卫长歌拖着酩酊大醉的苏檀回到了府中，把他摔在了大门口，便自己气喘吁吁的回房去了。府中的小丫鬟们见此好时机自然是争先恐后的前去扶持。
半昏半醒的苏檀微眯着眼，看着眼前貌美的丫鬟门，咧着嘴乐开了花。
卫长歌一进院子，夏姨便匆匆忙忙的跑上前来。
“怎么了夏姨？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啊，不好了。你看这信，尺素丫头被人掳走了！”
卫长歌一听这话，立即明白了生气怎么回事。
她接过信，果不其然，尺素被林晏绑走了。
“夏姨，你先别急，我这就去找尺素！”
“小姐，你知道她在哪里？你可千万要小心啊，别没救出尺素再把自己搭进去！”
卫长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救出尺素，但总要试一试吧。她知道林晏掳走尺素的目的再自己，若是自己去了，他自然便将尺素放了。
“放心吧夏姨，我去去就回。”
卫长歌凭着记忆找到了林府，林晏已经在府内等候多时了。
“丫头，好久不见。”林晏没有抬头，只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盏。
“我来了，可以把尺素放了？”
“呵，你这丫头，还真是直截了当，不过我很喜欢你这点。哈哈哈……”
卫长歌面色不悦，走到他面前说道：“这不是正和你意吗？尺素现在在哪里？”
“和你之前在同一个地方。”
果然，卫长歌在柴房找到了尺素，她除了衣裙脏了些，并没有什么异样。
“小姐！”
“尺素，你没事吧，那家伙没对你怎么样吧？”
尺素的神情有些自责，她本是不想让卫长歌来这里的，但是迫于无奈……
“尺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关系，我自己可以应付他的。”
卫长歌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带她去找林晏了。
“怎么样，商量好了吗？谁留下来？”
看着林晏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卫长歌有些生气，冷冷的说道：“你林二少爷想要的，不是都会得到吗？自然，这次你也成功了。”
“呵呵，如此便最好了。尺素姑娘，这些日子委屈你了，你可以回去了。”
“小姐，这……”
“没事的尺素，你先回府去吧，照顾好夏姨，让她不必担心。”
尺素离开后，林晏饶有兴致的看着卫长歌。
卫长歌自从知道林晏毁了尺素一家之后，便对他心生恶意，觉得他虽有一幅天使的面孔，实际上却是个恶魔。
“卫长歌，首先我先向你道个歉，那日我不该饿着你，更不该动手打你。”
不提还好，一听到林晏说打她这件事，她就恨不得扒了林晏的皮！
看着卫长歌羞愤的样子，林晏笑出了声。
尺素回到卫府后，夏姨急忙上前追问。
“夏姨，小姐留在林家没有回来，让我先回来照顾您。”
夏姨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还好尺素及时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