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曙光
秋天的夜晚，总是带着几分的薄凉。
洛凡、马雷、瑟瑟夫、迦娜还有林恩五个人并排坐在露天的长凳上，在黑暗的庇护下眺望闪烁着白星的东方。太阳将从他们看不见的海平面升起，将海洋照耀得金灿灿一片，而后越过高耸的群山，直到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日出东方，原本是一天最美好的时刻。
反攻计划定在第二天，而在今天，他们的任务是尽可能地割下兽人们首级，然后将它们抛进兽人的领地。他们得激怒兽人们，得让这些不受理智约束的毛茸茸的野兽咆哮，彻底红了双眼，这样对方才不会注意到空气之中愈发浓郁的魔法元素。
否则，他们也许会逃跑。
那样的话，一切就都白费了。
“我可不能在这里干等一个晚上。”马雷打了个哈欠，表示他得到附近逛一逛。瑟瑟夫表示他也有相同的感受，于是两个人打着肩膀，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洛凡则是安静地坐在原地，他的目光从未离开璀璨的星空，闪烁的星辰让他回忆起在家乡的美好时刻。此时此刻，他终于开始思念起还没有成为魔王的日子。
“夜空很美，不是吗？”迦娜打破了沉默的氛围，她开始像一个女孩子那样说话。
“恩。”洛凡索性摘下了头盔，反正现在一片漆黑，谁也看不清他的脸。而且最算看清了，也不一定能将他认出。毕竟，他现在的形象是一位钢铁猛男。
“都说点什么吧？”在环境的影响下，林恩也慢慢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过去的大多个夜晚，他都是在地下室的地毯上度过的。而且自从屠龙之战后，他总是做着一个可怕的噩梦。在梦中，一双红色眼睛盯着他，盯得他毛骨悚然，浑身都不自在。
“你们是想更多地了解我，对吗？”洛凡自然是知道两个人的意图，才认识不到一天，他们完全没有理由这样陪着他。
“倒是坦诚，其实我更多地是想要了解你的实力。”迦娜欣赏洛凡的直接，原本她就不擅长拐弯抹角的方式。
“我大概，就比你们强上一些吧。”洛凡故意说得很轻佻。
“虽说猜到了，但是你这语气……”
“很欠扁。”林恩补充道。
“不信吗？”
迦娜点头：“除非，眼见为实。”
“怎么，难道你现在要跟我打上一架？”
林恩挥手示意双方不要激进：“还有其他的方式，比如……”
“掰手腕吧！”迦娜提出了一个方法。在中古大陆，掰手腕是在酒馆最常见的较量方式。通过掰手腕，大概就能够知晓对方的魔力储量。
“这倒是个不错的注意，你们两个先较量一场，赢的人再做我的对手。”
迦娜的斗志被激起，洛凡高傲的态度让她受到了刺激：“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另一边，马雷和瑟瑟夫在街道上随意漫步。
不一会，瑟瑟夫就开口问道：“这段时间，你都去了哪里？”
马雷早就猜到，瑟瑟夫跟他来的目的并不单纯。这小子当初在班级里上课的时候，从来就没主动和他搭讪过。于是他不慌不忙地说道：“回老家。”
“马雷，我还不知道你的家乡在哪呢？”
“在西北之地，一个不知名的小村落。好了，瑟瑟夫，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了。再问下去，我可要回去了。”
“别，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打听。”
“说。”
“你知道安小葵去哪了吗？”
马雷沉默了一会，虽然黑夜中他看不见瑟瑟夫的脸，但他完全能够想象得出对方迫不及待的神情。他原以为像瑟瑟夫一样的男人，喜欢的会是身材凹凸有致的乔娜，没想到竟然会对安小葵感兴趣。
不过，他不好说出安小葵的下落，只能无奈地表示并不知情。
瑟瑟夫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还指望能够从马雷身上得到一点有价值的消息。
“也许，她被洛凡带走了。”马雷出于一种莫名的同情，忍不住给了瑟瑟夫一点线索。
听到这个消息，瑟瑟夫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他的步伐不像刚才一样稳健，走路的节奏完全被打乱了：“可是我不明白，洛凡是魔王，他需要安小葵为他做些什么呢？”
瑟瑟夫这话倒是点醒了马雷，话说安小葵啥也不行，脾气还臭，搞不懂洛凡怎么处处迁就着她。难不成是因为可爱吗？
“这只有魔王本人知道了。”
瑟瑟夫沉默，在酝酿着情绪，最后他猛地拍打着马雷的肩膀说道：“我们必须将乔娜拯救出来。只有勇者才有机会打败魔王，只有拯救了乔娜，我们才有机会将安小葵从魔王的手中解救出来！”
“你说的对……”
将想法诉诸马雷后，瑟瑟夫的心情再次平复。也许是对未来有了盼头，他的步伐走得更加坚定起来。他接着又跟马雷讲诉了林恩从崩溃中振作的故事，又说了他是如何凭借召唤魔法独自击杀了一个兽人的故事。当他的故事讲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们已经不知不觉地回到了长凳的附近。
此时，夜晚差不多要结束了。
东方已经出现了肉眼可见的鱼肚白。
马雷看到，戴着头盔的洛凡正坐在一张小桌子前面，而他的对面是满脸通红的迦娜。
“再来一次。”迦娜的声音非常低沉，听起来像是受伤的小兽。
“这是第几次了，林恩？”
林恩叹气：“九十八次。”
“迦娜，有这个必要吗？”
“我不信，一定要让你使用魔力。”
“这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迦娜咬着牙：“废话少说，来吧！”
在所有人的见证下，迦娜和洛凡的第九十九次掰手腕正式开始。
和前面的九十八次一样，不到一秒钟，迦娜就败下阵来。
“这不可能！你仅仅凭借肉身的力量，就打败了我？这是作弊！人体是有极限的，你一定是用了什么怪异的辅助魔法！”
洛凡起身，舒展了下身姿：“有极限的是你对世界的认知。”
“再来一次！”
“别来了，我的朋友。省点力气，留给那些兽人士兵吧。”洛凡的脑袋忽然转向了街道的另北边。那里此时正站着一个三米多高的，方脸绿皮，手里抡着一把巨斧的兽人战士。
那个兽人此时正在发笑，看着街道尽头的四个人，粗鲁地喊道：“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游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