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向左向右
泰迪在这之前从未想过修炼之路是否有对错，从诞生在这世界上之时，这条路于他而言好像就是必然的。
他从来没想过，假若当年自己没有学习法术，如今又会是怎么样。
当年自己懵懂，一心好奇学了法术，有时深夜里，听见老妈坐在自己的床边微微抽泣，后悔教我学了法术，后悔将我唤醒在乱世，后悔渡我一遭为人却未曾体味过人世快活。
有时又笑颜满面的憧憬着，等世界大同，再无战争，她想带着我找一片僻静之地围起一片塘，栏起一方田园，搭起木屋房，养一只小狗或是小猫，傍晚黄昏，炊烟四起，她做好饭，站在塘边唤我回家吃饭……
这条路，对泰迪来说，不是选择题。
而今，安琪有的选，泰迪仍旧不知道是否有对错，但此刻他清晰自己内心竟有一丝动摇，暗自希望她选择另一条路。
“我想好了，泰迪，等我们走出这里，你就教我修炼吧！”
“真的想好了？”泰迪道。
言语里听不出情感，只是再问道，“老妈，你不会法术没事的，不用勉强。你是不是没有理解清楚，我的意思其实是，你需要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弱，即使不会法术，也不需要愧疚或者硬逞强，乖乖的待着也一样的，你明白吗？”
“虽然知道泰迪的用意，但是这话怎么听都感觉像是骂人的话哪。”安琪心想。
她语气坚定，从未如此认真，“泰迪，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真的想好了，在我找回自己的记忆，能够回到属于我自己的世界之前，我知道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这一路，会有更多未知的危险，我有自己的思考，我想有点用处，等我们出去，你就教我修炼吧！”
“老妈，你要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你要不要再想想……”
“我知道，人生条条陌路，哪一条又能够回头呢？”
泰迪欲言又止，“好吧，既然你想好了真的想要修炼，我当然会帮你。”
“好，那走吧，我们去果林探探究竟吧。”安琪迈步向前。
“去果林干嘛？”
“不去果林探探这里的秘密吗？早日走出这里，你就可以早日教我修炼啊。”
“不是说了，晚点再去，我们先在这里修炼。”
“在这里？可是你刚刚不是还说你的法力在这里被压制了吗？那还怎么修炼啊？”安琪又道，“我还以为你说的修炼是要等我们出去了之后呢。”
“正是因为这样，这里才是向你这样的人修炼最好的地方啊。”
“不懂。”
“虽然我目前尚且不知道你现在脑海里的记忆是怎么样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你的体内尚存有之前的一魄水灵，这很可能也是为什么你能收服秋水兽的原因。”
“啊，是这个原因啊？我还以为是我的噜噜噜噜起作用了呢……”
“这深海之底，本就是无限巨大的水源，能够辅助你修炼水系法术……”
“我是修炼的水系法术啊？”安琪想起之前自己做的那个自以为是天下第一的梦，股掌之间，确实是在玩水。
泰迪点点头。
“那可以结冰吗？”安琪的顿时脸上亮起了光来。
她想起异域的某个冰雪女王那飒爽英姿，美轮美奂的冰系法力，忽然觉得那就是自己，当下的她表情颓靡，好似已经沉沦在自己的美色之中无法自拔。
“……”那个表情实在让泰迪觉得不忍直视，“可以，看你修炼到什么程度……”
安琪思杵着，又说，“泰迪你是火系法术，你又说你是我儿子，可是按照五行相生相克，我不应该是木系法术才对吗？木生火啊。”
此话一出，泰迪甚是惊讶，“没错，木是你的本系法术。”
“一个人可以修炼五行之中的两种属性的法术吗？”
“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甚至可以说，目前尚且在世的人之中，能同时修炼两种属性的法术的，一只手指数得出来。”
“哇撒，那岂不是很厉害，五行之中占两个，无论是生还是克，变化或是可能性空间都非常大啊。”
安琪说的热血沸腾，但是此刻的她，显而易见并没有准备好接受和承担自己这个身份所带来的责任。泰迪看在眼里，所以也只是适可而止的告知。
能力和责任全然不匹配，是一件多么令人崩溃的事情，泰迪再清楚不过了。
正沉浸在自己的推理和幻想之中的安琪忽然意识到泰迪那透着幽怨的沉默，她咧开嘴嬉笑道，“嘿嘿，你说你说，我不打断了。”
“好吧。修炼的同时我们可以借这个机会修补你的灵魂，灵魂若是能有所精进，那么你再修炼其他法术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对啊，还是又回到这个问题了，这里明明就是压制法力的地方，还怎么修炼灵魂啊？”
“我刚才没跟你解释吗？”
安琪摇摇头，“没有啊。”
“真是的，谁让你老是打断我的。”泰迪觉得甚是心累。
他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是这样的，有压制的力量存在是最适合法力提纯的，从前我修炼的时候，你就经常人为的给我施加相反的力量压制，所以我法力精进的速度是别人望尘莫及的，才这么快就到了蓝。”
安琪又摇了摇头，“还是没懂。”
“这么说吧，你在这种有压制力量的情况下能修炼出一层，离开这里，法力恢复正常情况下可能三层还不止了。”
“噢，这么讲的话我就有点懂了，就像武林高手，他们练轻功都会在脚上绑上重铁来增加重量，等功法练成，取下铁片，这才有身轻如燕的感觉。”
我咔嗷，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居然还记得以前看过的武侠小说！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轻功这么一说，更无从考证这种绑铁块的练功方法是不是真的有效，但是……不然人家凡胎肉体是怎么练成的飞檐走壁呢？
我现在严重怀疑我记忆中的那飞檐走壁的轻功是不是真的存在？或者那本身就是仙人之术，说什么绑铁块练轻功……
莫不是百无聊赖之时想出的逗逗凡人的乐子而已，亦或者好让那些痴人也有机会做做白日梦……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轻功是什么低端法术，但是听起来，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你这么理解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