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往事

除非，除非程非早已走出了幻阵！是了，虽然他本人并没有走出幻阵的能力，可若是烛小幽故意放他离开的话，他确实可以赶在我们所有人之前回到这里，并且在离开之前还有充足的时间做一些破坏工作。

很快，叶道心等三人也回到了这里，我对他们说出了我的猜测，叶道心神情凝重，叶小夜则是满脸担忧，我几乎可以想象到程非将他所认为的真相公之于众后的恶劣情形。

不过程非总算还有点良心，只是扎爆了其中的一个轮胎，也可能他只是害怕耽误太长时间的话会被我们截住，我们把备用轮胎换上，然后开车离开了这里。

在回去的路上，叶道心先是联系人手处理了陆云子尸体的问题，接着便试图联系程非，可惜程非早已关机，看来是打定主意不会再听我们的解释了。

第二天，叶子明终于苏醒过来，陆云子的尸身也运了回来，我将昨天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叶子明，他沉默了片刻，却是缓缓道出了一段深埋于记忆深处的陈年往事。

记得那还是叶子明第一次以一个驱鬼师的身份行走江湖，在一次驱鬼的过程中，他遇到了一个天真可爱、不谙世事的女孩苏小雨，而苏小雨恰好对各种灵异事件情有独钟，在得知他的身份后，苏小雨便缠上了他，于是他在无奈之下只好带着一个拖油瓶继续他的驱鬼大业。

渐渐地，叶子明开始习惯了和苏小雨一起驱鬼除妖的生活，只是世事无常，苏小雨在一次单独外出时不慎落入了曾与他结仇的邪道妖人谢无情的手中，谢无情约他在一座废弃的阁楼相见，他不得不去，因为苏小雨在谢无情的手上。

只是这一去，竟成了他和苏小雨最后的诀别，谢无情在阁楼中早有布置，占尽天时地利，不过谢无情还是低估了他，在经过一番血战后，他站到了谢无情的面前，谢无情穷途末路之下以苏小雨的性命相要挟，他无奈妥协，放弃了抵抗，可就在谢无情准备出手杀了他时，苏小雨却突然为他挡下了谢无情致命的攻击。

结果不言而喻，虽然叶子明在愤怒悲伤之下将谢无情打得彻底魂飞魄散，但苏小雨终究再也回不来了。

就这样，苏小雨的死成了叶子明心中永远的伤疤，挥之不去，而他昨天陷入幻阵以后，却再次见到了苏小雨，虽然他明白那只是假的，但还是忍不住流连其间，沉迷忘返，接着他和苏小雨仿佛回到了从前，一起游历，一起驱鬼，直到谢无情的再次出现，而这一切是如此真实，以至于他早已忘记了他正身处幻境之中的事实，而这一次，他下定决心不会让悲剧重演。

于是他拼尽了全力将手中的剑刺入了谢无情的心口要害之中，他做到了，这一次，苏小雨并没有死，在这种既满足又兴奋的心理下，他终于完全失去意识陷入了昏迷当中。

我沉默无言，这就是爱么？

记得曾和同寝室的几个哥们儿妄言何为爱，我说，我从不相信爱，对我来说，爱不过只是一种习惯而已，两个人在一起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于是就不舍，于是就爱了。他们都嗤之以鼻，我冷笑，反诘之，他们都是一副憧憬而惘然的模样，却终究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于是我复又冷笑！

我生来就是这样一个不相信爱的人，所以我无法理解苏小雨为叶子明而死的行为，我也无法理解叶子明会因为一个已死之人如此冲动，以至于误将陆云子当做了邪道妖人谢无情，最终酿成恶果，所以对于叶小夜的些许好感，我始终都埋在心底，从来都不去主动流露。

我问他：“你准备怎么办？”

叶子明斩钉截铁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所有的后果我都会一力承担！”

恰在此时，叶道心和叶小夜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听到叶子明所言，叶道心顿时大怒道：“承担？你拿什么去承担？你的这条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