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家抗疫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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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进城

北站候车室今夜的旅客是特别的多,密密麻麻的座位上已坐满了人,男女老少都有,其中最抢眼的依然是大包小包携儿带女的农民工们正在如获新生的往工作地赶着夜班车。

从老远走过来就能看到候车室外面的人人流,比起一个月前不知多了多少倍,可能是十倍二十倍更有可能是以数十倍的速度在增加吧!

我戴着黑色的手洗口罩在候车室门前转悠,把口罩戴的严严实实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个啥事儿我如何向父老乡亲们交待呢!

虽然都是出门在外但该防的还是要防,这时候车室门口已没有了疫情检测点,看来是随着疫情的好转都已经让他们回归原有的工作岗位了吧!

就在前天我的两大包一次性口罩都已用完,吃饭的时候正好路过杂货铺,在杂货铺里溜达转悠了半天都没有发现口罩。

老板大概看我转悠半天在找着啥,问我:帅哥找哈么东西儿呢?我说找口罩。

老板指着一个角落对我说:口罩在那边。我又说:有可以手洗的口罩吗?这样比较省钱。

他说:有!就在那边墙上挂着,舒服实用又不是很贵。我往角落里一走果然发现一排排的口罩,找到了两个黑色的口罩,一看价格五元一个,这让我很是喜出望外,听身边的人说和在网络信息中得知现在十个一次性口罩都要十元,比平常日子里不知贵了多少倍。

比起那些虚头巴脑虚无缥缈的口头承诺可管事儿多了。

临行前母亲给我装了两大包口罩,我每天几乎都会新换一个口罩,生怕旧口罩上面有病毒,自己本身的痤疮就挺严重,如果再不勤换着点儿口罩我想我的痤疮会更加的严重,这样子得不偿失,省这俩逼钱儿干嘛!给自己找罪受肯定不合适。

我是一个能坐着绝不站着的人,我是一个能跷二郎腿伸懒腰绝对不会去趴着的人。

这种享受生活的态度也是我这几年下来没攒下一分钱甚至还要朝家里要钱救济的最根本原因所在。

过年回家在饭桌上闲聊时父亲因此把我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说:是让你出去挣钱的,不是让你出去花钱消费的,你也不看看你都二十六七的人了,还以为自己有多小啊!和你同龄的人大部分都结婚了,你还每天吊二郎当的没个正形儿。

是没把你逼到绝境还是怎么回事儿!母亲说我是啥也不管就仗着自己父母还有点儿钱胡作非为。

我提前了将近十个小时到达了火车站,北方三月份的天气还是格外的美丽冻人,把我冻得浑身打着寒战。

思来想去能去哪儿躲一躲冷,尤其是一股强烈的北风吹着那叫一个冰清刺骨。

在车站的某个麻辣烫店吃下了一个不早不晚的午饭,应该算是早饭,早饭本来就时间仓促而没有来的急吃,我这人一贯是不吃早饭的。

在家里是如此,出来以后也是如此,为了把早餐钱省下来去买上一瓶美味可口的豆浆或者奶茶喝喝。

第一次在北方吃麻辣烫,店家是两口子,听着说话好像都是东北的,我比较喜欢东北话,之前跟过的很多大小领导也有不少是东北人。

一下子来了兴趣,问店家是哪里人,店家答到是东北人,我细问是东北哪里?店家不厌其烦的道:是JMS的。

我说:那是最北边儿了吧!他说:对!我又问:JMS也是大市啊!干嘛非得跑到这地方儿来做生意。

他答道:是啊!哪个人的家乡又不好呢?亲不亲故乡人,美不美故乡水。都是为了讨个生活谋个生存而已。

JMS的市场有限,没有这边儿富裕,这边多富裕啊!满大街的全是豪车悍马开道,这地方儿是工业重镇啊!

我说:东北不都挺富裕吗?他说:那是以前了,在四十年前我们村子里几乎每天都会见到很多外地人来要饭的,最多的时候一天就能见二十多个要饭的,都是从这边儿过去的。

不过今非昔比啊!以前是粮仓,现在都变穷了,比不过工厂的钢筋铁骨啊!

我说:是啊!我的老家在很多年前还被称为:沃野千里呢?现在都变成了穷山恶水,能把人给穷死,要不然我也不出来谋生了,我们一家人二十年前就来到了这个地方,父母在这边工厂里做工人。

在这边挣得点儿小钱儿回老家都可以算做富翁了,我都能被称为小富二代了。

店家哈哈一笑,小伙子别多想,咱们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知足常乐,常怀一颗感恩之心,这两年不管做啥行业都不好做,尤其是今年我们餐饮行业在大街上连个人影儿都没有,我这也属于中高端餐饮店,现在人都穷的很少来了,都差钱儿。

我问他麻辣烫有米饭吗?店家说:可以赠面。吃不饱再加面就可以,加个两三块钱儿就能吃个饱饱的啦!

我说:为啥麻辣烫没有米饭,麻辣烫不都是要拌着米饭一块儿吃才香吗?

他说:没办法!石市这个地方是每天三顿都吃面和饼丝还有馒头,不像我们那边一天三顿米饭,我们这个店也是因地制宜,要不然更没人来光顾了,俗话说的:入乡随俗嘛!

石市人是很排外的,这边儿毕竟不是沿海城市,思想都不像那么开放。

我说:也只能入乡随俗了,要不然连饭都吃不下去,更别说吃饱了。

石市人虽然早餐必备有咸菜疙瘩,但他们的口味儿却是属于清淡口儿的,不管是炒啥菜都是以非常清淡为主的,吃起来咸不咸淡不淡的。

吃完饭以后便在周围找了一个小旅馆准备临时休息到晚上十一点左右,要不然非得给冻的够呛不行,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万一感冒了连省都出不去了。

来回在旅馆周围溜溜达达,看看这儿看看那,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有多动症,闲一会儿休息一会儿都不能自主。

晚上取了票后检票上了车,车上的人已是平时高峰的节奏,连站票都有人买,坐在车道两边假装睡觉,怕被乘务员儿打扰到。

我问临座儿的两人都是去哪儿?一问目的地竟然都是相同的,一哥们儿打趣道:到时候可以互相提醒对方下车。

我问旁边的哥们儿说:你真是从一个省会到另一个省会啊!他回答道:你不也一样吗?我说我是没办法,房贷压力大啊!石市的工资水平儿又低,在石市买个房子是连房贷都还不起。

他说:都一样,石市要是能挣钱谁还出去,不都是为了一张红票子吗?

另一个哥们儿说自己就是石市市里人,在南方开理发店,出去都是为了多挣点儿钱儿,然后回来娶个媳妇儿在附近再开个店。

打个比方在石市省吃俭用都攒不下钱儿来,在南方一个月省一省一个月还能攒个两三千。

这不都是为了讨生活吗?商人重利轻离别,哪里挣钱儿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