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独孤第四式 孤苏独王剑
肆戎疾不殄，烈假不瑕。不闻亦式，不谏亦入。
肆成人有德，小子有造。古之人无斁，誉髦斯士。
汝可信乎，人情多矫，世俗多伪？武后权谋，改废唐称，建立武周，加之肆杀宗室，直是自毁庙堂，唐国生息，存亡危也！昭事理辨“先皇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呼出，英国公袭孙徐敬业遂起兵出师匡扶唐王。其时，李氏子孙忧被翦除，不约而同，各自举兵。初敬业不聚崤山豪杰，妄图金陵王气，取策先取常、润二州，奠定霸业基础，果是久战兵疲，为部下所杀，史册再载匹夫勇事。
垂拱四年八月，琅琊王李冲起兵七日即败死。越王李贞直性爽快，九王共商举事，唯其发兵。胜佛算知为李氏厄运，云端坐看李贞攻占上蔡，左豹韬卫大将军麴崇裕领兵十万浩浩荡荡，杀奔来。属将裴守德骁勇善战，待主义如关张，李贞甚爱，将女儿良乡县主嫁给守德为妻，结为亲家。
胜佛自言自语道：“富庶唐国偏爱安逸，此劫或可示诫李氏子孙居安思危，戒奢以俭，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接着袖中抓出龙弟道：“龙侄你自幼娇生惯养，冒犯仙辈，招来祸患。今此佳机，不屈你龙族，予良乡县公主做子，履历颠沛流离，修得朴实平凡，勘勤垒德之功。”
漆黑江面，勃劳顿一天擦亮剑笔再嵌雕兄羽翅，吹熄烛台卧榻而眠。船坞驶出淮口码头，模糊听到胜佛呼唤：“勃子还不敬拜汝忠射阳山人。”话音刚落，斗战胜佛和净坛使者三衅三沐，朝向横坐茶庵石凳一仙风鹤骨的老者拜谢。汝忠放下茶碗若有所思，背转身道：
十里长亭无客走，九重天上现星辰。
八河船只皆收港，七千州县尽关门。
六宫五府回官宰，四海三江罢钓纶。
两座楼头钟鼓响，一轮明月满乾坤。
勃翻跳起身，欲火速赶来茶庵山处，走到船头。水岸却传来婴儿啼哭，循声而去，一人怀抱襁褓幼子拼命奔跑，三里远处，数十人高举火把嗜血追杀。
逃者扑通摔倒水上，留得丝力托举婴儿，弱声残气向勃求助。勃指示撑船将其救下扶躺船板，浑身伤痕鲜血直流，勃正想问清原由，伤重卫士已闭眼死去。河岸黑衣人对勃嚷道：“高客莫要多事，快将裴守德逆子双手奉还，免尔死罪。要是天威降临，诛你九族。”似蝇过境，扰耳而无痒，勃把襁褓婴儿交给船家，换来竹篙渡情撑开。
领头改语喊道：“尊兄留步，我两义结金兰，共享荣华富贵。”空响无应，江水载着船坞顺河而下。
追赶千里眼见到手猎物付诸东流，领头火不着烧，咬牙切齿道：“百万赏金，加功进爵，却为半路妖盗夺走，化为泡影。”
当中跑出一人到头领处道：“刚才看到船坞标棋是杭州湾港，料想不错下一港汊是阳城湖港，水运不如陆地快。我们各挑选快马，必能在湖港处将其截住，一网打尽，多得几颗反贼人头领赏，岂不更妙。”黑衣人群称赞此议，各选骏马朝苏城而来。
裴子为勃所救，需上岸寻找乳娘喂食，沿河走走停停，行速更慢于陆马。偏善者无心，恶者多计，勃只想有京杭运河到杭州湾港转海船赴交趾寻父，却被贼伙料中，过得十日，船坞经靠阳城湖港休憩时已危机四伏，黑衣人早就潜伏周遭等其到来。
船刚靠岸，头领正挥手示意行动，一参谋小哥定睛发现神雕似神门将屹立船头，威猛怒目不容近觑，对主道：“船中藏杰出能人有神相助，若冒然突进定损兵折将自招横祸，不若暂等天黑，其疏於防范动手不迟。”黑衣人马于是传话等待夜幕。
弦月高升，半夜仿佛又沉落下去，天宇变得灰蒙蒙一片，稍纵即逝的月光变化却惊醒栖息的乌鸟，发出数声啼叫。此时黑衣人寒冷刀光齐袭船坞，勃左手抱起裴子，右握降龙剑，使出飞龙在天迎击来敌。熟睡的婴儿经翻腾哭啼喧天，打扰渔船上夜读的懿孙判官。其抓起桌旁的镔铁判官笔，行将而来，见众人围攻怀抱婴儿的王勃，义由心生，挑笔助阵。只见最妙笔法，似连而断，似断而连，派打开来：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孤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细腻笔锋，勾画声形，招势苍凉欲绝，岂有瑕式，实现兴象之合。只懂夜黑的贼手离乱撒跑，趴地装晕。
勃相谢道：“感激出手相助！”
懿孙回说：“在下懿孙，也是避乱于此，患难相共，怎不互救。但不知侠士犯下何事，招来追杀？”
勃道：“几日前在运河救下一卫士，忠心守护怀中婴儿，临终时托孤于我。黑衣人便是为其而来，说要夺回天物，领拿赏金。”
“谁的幼婴？”懿孙追问道。
“我也不知，卫士临终说是裴子。”勃道
懿孙诧异道：“莫非便是良乡县主公主和裴守德之子。祖父奋不顾身，率先唱义，死于社稷，父母进忠，追随而去，其是英烈之后，务必要想尽办法庇护养大成人。”
“我带去偏远交趾，无人知晓。”勃道。
“如今各个州县府衙张贴悬赏告示，可谓寸步难行，刚激战应已满城皆知，另想他法是好”懿孙正色道。
“先寻个客栈暂住下来，再从长计议。”勃说。
“你我怀抱幼婴住店，怎会不引起注意。我在域内结识一户杨姓人家，知书达理，通明仗义，不如先去他处商量计议。”懿孙道。
“懿孙叔怎好久都不上我家饮酒作趣。”林中跑人影对船喊道。
“说曹操曹操到，那人正是杨家孝子杨懿。”懿孙对勃道，接着回岸朝杨懿走来道：“平日夜晚在家织布，怎今来沿河赏月。”
杨懿摊开双手笑道：“你看！”勃见其拿出一条元宝状的金色鲤鱼，闪闪发光。“这尾鲤鱼会开口说话，说是迷路闯进吴淞江才被渔夫网捕，求我开恩放其归海。我想谁家父母不爱子女？就捧来河边来此放掉。”说完将鱼扔进水中，“谷隆”一声不见踪影。放生虽小，却对勃的触动极深，暗自发誓要为裴子安顿无忧后再做他事。
懿孙指着勃道：“他是新结交友人，有要事与你家父商量，我们快步到家是好。”
进屋后在正堂相见杨父，未及开口勃先说道：“有事求扰？”杨父却是苏城刺史，见勃怀抱幼婴已猜到九分道：“此子莫非就是海捕文书提及的裴守德之子？”
“正是其子。”
杨父虽为刺史，但正直为人忙宽慰道：“裴将军忠义，护其子义不容辞，先留住我家，料谁也猜想不到你们躲在这里。”
“但恐隔墙有耳，给杨刺史带来灾难，看最好还是想个对策，送我出城赶赴南海方为上策。”勃道。
“如此也好，方今武皇铲除异端不可谓不毒。在县衙早已传文说裴子要过苏城，让我加倍提防逃跑。”
“迟恐生变，明早我先入府衙，你假扮成杭州远方亲眷，叫我回乡祭祖，掩人耳目。到时候我在挑选宽大马车和钱财铂物，幼婴安放轿车，你再扮成通行随从方可大全。”
“有劳杨老成全此事！”勃和懿孙同感谢道。
“护佑正道，何必言谢！”杨刺史凛然道。
翌日，未及天明杨刺史来到府衙审理公文，正午时分，勃乔装成寻亲生人问来州衙一切按计行动。警言善必寿老，恶必早亡，昨夜掉进水里留存生息的黑衣人爬到岸边，不思悔改，偷听勃和懿孙跟到刺史府邸庆幸对自己说：“这次势必成功，易做刺史。”
黑衣人兴奋来见秘密来苏的诸军节度张光辅追剿大臣，祥说刺史谋逆之事。两人如蚁附膻，沆瀣一气，张光辅更是喜不胜收，多获邀功之事，指派贴身卫士一同前往捉拿反贼。
勃离开不久数十人包围刺史府，要其交出反臣逆子，否则窝藏罪子，诛灭九族。逗趣幼婴的杨懿闻声不知如何是好，懿孙忙过来商策道：“无凭无据，暂时他们无可奈何刺史府，先让管家前去威吓围兵，缓出时辰，我去会见刺史大人，在做论处。”
管家听令后领着刺史军将到门外气愤道：“汝等贼民，不思勤劳耕种，到处吆喝买卖，刺史府也是胡闹之地，再多叫一声，死无葬身之地。”
围兵心虚已有散尽之意，黑衣人却不心甘，看清江南府院依河而建，若放火烧屋，终会抱着裴子出来，于是悄悄溜进府里点燃火折放起火来。却好杨懿自小河中嬉戏，水性极好，着火起烟就朝后屋跑去，抱着裴子跳水逃走，赶来府衙。
杨懿全身水淋抱着裴子，对勃、家父和懿孙道：“不知怎么泄露消息，赏兵已包围刺史府说要捉拿反贼，不见人出故意放火，真是狼子野心。”
勃愧疚对杨刺史道：“让你招来横祸，三生有愧，该如何回报！”
杨刺史道：“不怪勃侠，我听说追剿大臣张光辅秘密隐藏苏城，他曾被我挚友狄仁杰当面斥责自恃功劳，杀降为功大肆索要物资钱财而怀恨在心，或许这是故意杜撰陷害。”转念又道“现在府邸被包围，回去定不是万全之策，裴子也是皇族之后，委屈二位隐住孤王勾践喂马处，借其显灵或可无恙。”
勃和懿孙笑道：“上策！”“妙计！”二者告别杨家父子，带着裴子悄来姑苏虎丘山勾践喂马休睡草棚石面。离行时，勃想起背包中还有无字经书佛家宝卷，完整无暇的送之一本，保其逢凶化吉。
黑衣人真如跳虱，若不碾杀一生寄生吸血，勃到虎丘其就秘随过来，伺机夺取赏物。见勃不抵抗一直逃窜，说其也无功领，又怀抱幼婴，便跳将出来攻击勃。但这次并不幸运，犹似蚍蜉撼树，手起刀落，只有黑衣不见了人头。
回忆黑衣人，勃越加痛恨用降龙剑挖心掏肺，在找来头颅放在虎丘剑池旁祭奠越王。路人得见鲜血淋淋，都道越王勾践显灵在私访闭关修炼地，外人不可打扰。时而雕兄油劲，煽动翅膀翻云作雾，附近村里人更加相信当真，再也不来虎丘山林。馨境抚养裴子数月，其小身格健壮，自由自在跑步走路，勃和懿孙瞧着欣慰不已。
连续时间未有收获，派出去的亲随接连失踪，更被同狄仁杰好友杨刺史反告一耙，当面骂说“恨不得尚方斩马剑，加于明公之颈，虽死如归耳！”，张光辅在苏城如坐针毡。其想着虎丘的连连怪事，或许能得些好事。便带着卫队，到玄妙观敬拜老君保佑成事，遂朝西直来虎丘。
裴子恰时在环翠西溪，瞧见大队军马，怕生正要溜走，却和统帅睁眼对瞧。张光辅见和其父裴守德一样，眉毛上长有黑痣，张光辅大喜跑去抓捕梦寐宝物。尚好裴子密林熟路，三转两回来到勃身边，支吾说明坏人有来。
勃拔出干将莫邪剑道：“铸剑地奉试剑石，剑归身来显沧桑。”将裴子让雕兄巨翅呵护不受伤害，使出雨燕本领飞来光辅贼前：
芝廛光分野，蓬阙盛规模。
碧坛清桂阈，丹洞肃松枢。
玉笈三山记，金箱五岳图。
苍虬不可得，空望白云衢。
互剑见文，其观即昌利观，张天师居也，剑术好似梦幻的仙境，更具人界富贵积极向上，超凡的自然意识静穆的经义，杀的张光辅部将头颅滚地，缺腿失胳。
冥冥天意，张光辅来行事时敬拜老君，其有意暗中保护，导致勃与之纠杀时终不能杀于马下。但张光辅意弱，又见随从已全部翻眼，作退败走。
不久懿孙气喘赶来道：“刚见大队军马，猜想藏身地已泄露果是如此。虎丘已不能久留，我想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场所，不如将裴子在河南道寻地，万保无事。”
“‘天下功夫出少林，少林功夫甲天下’将裴子寄养嵩山少林如何？”勃询问道。
“天下第一名刹，禅宗祖庭，经学修为那是最优。武皇也有心佛禅，猜其不会动干戈于此”懿孙回到。事不宜迟，两人找来黑衣人留下的骏马，日夜兼程秘行嵩山。
臣子张光辅活气就思制人进取之法，苏城落败后寻想着如何技高一等，思来磨去，找少林和尚教习绝学岂不捷径，织运三人在嵩山少林牌楼下又凑巧交结。
勃仇恨道：“今日便是你死期？”干将莫邪要砍断爱财缺义半身人。张光辅早知对策，大叫一声：“少林圣地是你胡为之地？”装样奋不顾身维护少林。十三棍僧闻声跑将围住勃道：“施主请回！”
义气中人，遇强则强，勃开始觉要剃掉皇城中的少林沾染的陋习道：“澄清污垢，还世经学。”举剑独战十三棍僧。张光辅偷笑使招，机攻利进，对勃暗袭，是勃神威，毫发无伤。本是求助少林，门前大战，身旁懿孙热锅蚂蚁，进退两难。棍僧武功显赫，勃学绝世不易取胜，彼此焦灼争斗，懿孙顾虑勃遭棍伤，镔铁判官笔加到阵中：
洛阳天子县，金谷石崇乡。
草色侵官道，花枝出苑墙。
书成休逐客，赋罢遂为郎。
贫贱非吾事，西游思自强。
笔打大义，青草繁花盎然勃发，意志斗士自强不息，十三僧遂败阵收棍。方丈志操闻声到来，对勃佛礼道：“施主随缘，务必强求！”十三僧朝勃立棍单手佛礼唱：“阿……弥……陀……佛”。
勃敬正尊，佛礼回方丈道：“勃失礼少林，祈望原谅！”
志操道：“佛聚万缘，无生对错。施主善念，心想事成，回路自有摆渡舟。”勃觉方丈回避接纳，事由随心，和懿孙带着裴子先来禅礼塔林再另找计处，但经此一战，张光辅见勃武艺独步，担心上门报复，再不有胆追剿裴子。
再说胜佛下放龙侄，净坛使者正巧端来王母娘娘赠佛主的蟠桃和师兄拼桌赏吃。宴尽核现时，胜佛忧思龙弟状况，云端查看其今如何。见勃和懿孙正中护快离开少室山脚，隐现云端对勃传音道：“经房养育裴子，送去彼处，乐胜天哉！”
得胜佛指路，勃为避免争端再见方丈和僧众，带着裴子悄息行来藏经阁，见胖僧看守经房，喜上眉梢，胖和尚正是赠送自己笔剑的净坛使者，让裴子上前跪拜三遭。
胖僧却是诧异忙道：“你们来藏经阁作何？”
勃道：“净坛神佛好趣，我们遵胜佛口谕特将裴子接来经阁收养。”
胖僧斗狠道：“哪秃头胜佛，谁是净坛神佛，藏经阁不是留养地，只缺擦灰扫地者。”
懿孙看出端倪对勃道：“听说净坛使者成佛前，偷懒使滑，好宝藏金，取经结束后自觉该性不能相随，就分身让其留在人间，本神升做佛神。但又希望能改掉鄙习，向太宗皇帝请命学习圣僧一人打扫经房，但其心地善良，变法诱服可成。”
勃心窍一开对胖僧道：“裴子勤劳好学，可助你打扫尘埃，种得善根，日后我必重金相谢！”
胖僧敲来算去：“得人替己打扫经房，睡可日晒三杆，还有重金人事，只赚不赔。”也是佛缘，其欣然接受裴子，同居同食。裴子便隐匿于藏经阁，自一岁起清扫书卷尘埃，春夏秋冬不离经房半步，胖僧自喜不拿笤帚，日躺藤椅夜睡床，直至功行圆满，裴子接管藏经阁。
渐远少林古刹，离别少室山林，勃对懿孙道：“寺庭南临少溪，背依龙虎岭，东接伏牛山脉，西依当阳坡，林木葱郁，相信裴子得经书教化，终成一代宗师。”
懿孙道：“但愿裴子惜时苦读经卷，渡化自身，或是你我皆望尘莫及。”
“相交是缘，我得到交趾拜见家父，趁着山光山光敛暮烟时，暂且别过，以免潸然泪巾。”勃怅惘道。
“终知会再逢，他日再聚！”懿孙挥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