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误差

天，还没亮。

“终于可以上班了！嘿嘿！”老王早晨五点半起来，洗涑一毕，吃过早餐，看看六点半了，穿上外套，就要出门。

“哎，老王，测体温！”老婆还躺在床上睡大觉呢，听见老王穿外套的“刷刷”声，赶紧提醒他。

“欧，对的哩！”

老王家里有个体温计，那还是孩子刚出生时买的，就用过几次。老王是个家族能手，家里的犄角旮旯，他都清楚。体温计很快找到了。一量，36，没事儿。

“老婆，没事儿，36！走啦！”

“注意防护，戴口罩！”

“好唻！知道啦！”

单位离家不远，老王十分钟不到就到单位问口了。老王被门卫拦住了，刚才在小区门口就看见有人戴着口罩在小区门口把守，凭证出入，倒是不量体温，也没人拦他，他戴着证件呢。

现在，在单位门口，他被拦住了——量体温。老王走得快，戴着口罩，“呼哧呼哧”地直喘气，这会儿一听说要量体温，有点儿心虚，担心运动后体温升得太高。

门卫拿着手持式测温仪，把测头朝向老王脑门。老王积极配合，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唧唧”——

并没有这样的声音！

那是老王心想的。

门卫一看，没反应，手持式测温仪展示“Lo”，没读数。一连几次，都这样。

“走吧，体表温度过低！无法测量。”

老王顺利通过检测。

到单位办公室之后，老王“可立马查”地收拾环境卫生，又打开电脑，浏览积攒下来的邮件，过了大概一个小时，跟领导汇报完工作，就去开会了。有个活，客户年前就在催了，老总听说他上班了，让他一上班马上过去开会。

那是一个很宽敞的会议室，平常老总是不用的。今天特殊，人虽然不多，但是距离得拉大，所以才动用了这间办公室。座椅上早贴好了标签，隔一把椅子贴一个，上头有座位号“01”，“02”……

老王来得早，会议室门开着，他就找了个远一点的位置坐下，椅子上有编号，他注意到了，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坐了大概三五分钟，同事们，包括老总，都陆续到了。

人到的差不多了，老总宣布：量体温！

“又量！”老王心想。

“来，先给老王量一下，”老总指着老王，看着办事员，安顿道。

“唧唧”——

并没有出现这样的声音。

那是老王心里想的。

没反应，手持式测温仪显示“Lo”，没读数。一连试了好几次，都这样。办事员又在自己身上试了试，没问题呀，33.3。

又来老王手腕试，没反应。

在自己手腕试，没问题呀。

干脆再近点儿，快戳到老王手腕了。“有了！33.8”。

“还好！在范围内，就是有点儿误差。”老王心想。

……

散会了。

“小李，拿上你那个测温仪，跟我去趟鉴定室。”老王冲着办事员喊到。

“差多少，跟标准的比？”老王问鉴定员。

“差三度。”

“低，还是高？”

“比标准的低三度。”

“那就是说，我的体温应该是36.8，在范围内。可是，为什么差这么多！小李，你那测温仪哪儿弄的？”

“我，我自个儿买的呗！花了好多钱呢！”

老王无语了，心想，“明天——还不知道几度呢！万一——超出范围——不又得——‘关禁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