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QB
万恶之源的怪兽背上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盖子，绝望的结晶落入其中。
QB的尾巴愉悦地摇摆了一下。
“这次的事情也非常感谢诸位的帮忙，如果不是你们最后努力打败了张思然，他的灵魂也不会产生如此大量的绝望啊。”
辉夜和千花有些不知所措，或者说，她们还没有办法理解眼前的情况。但是林川却相当愤怒，QB就在他眼前吃下了一名人类的灵魂。姑且不论这个人类之前是否犯下了错误，仅仅是故意制造绝望，然后吞噬灵魂这种事情，就已经完全突破了林川的底线。
愤怒的情绪化为实际的动作。
在语言做出反应之前，身体就已经行动了起来。
林川的白剑像是索命的死神之镰刀，没入黑暗，然后又从QB的身后浮现，无声无息地划向它的脖子。
但是却并没有击中。
QB以相当诡异的动作将整个脑袋向下翻转了180度，林川的剑光从空气中划过。它用怪异的，拟人化的语气说：“呐，林川，我刚刚在这个世界上得到了第一块绝望果实，所以我现在已经比你更强了，你知道吗？”
在原作中从未展现过武力的邪神，此时也并未作出反击。它只是轻描淡写地作出闪避动作，就让林川的数次攻击变成了徒劳。
林川尝试了几次之后，明白了自己和QB之间的差距，就像是一个刚刚上小学的孩童，试图在短跑中超越一个运动专业的成年人。他停止了攻击，回到了辉夜和千花身边，但是仍然保持了警戒的姿势。
QB又把头向同一个方向扭转了180度，看似整个头恢复到了原样，实际上却已经扭转了360度的一个整圈。然而这似乎并没有给它带来什么不便。
它点了点头，说：“似乎你已经体验到了呐。我们之间的差距。如果是斯诺过来的话，我还稍微感觉麻烦，但只是你这种初级的魔法少女猎人的话，遇上我还是不要浪费力气比较好。”
QB绕着林川三人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在这里就解决你这个麻烦。但是如你所见，我刚刚签约的家伙好像不太能打的样子。所以只好暂时放过你。不过我很期待下次的见面，你会帮我作出什么样子的绝望果实哟。”
“妈的，有本事你别跑，跟我正面打一场啊！”林川有些虚张声势地喊道。
“不用着急，下次我会准备更加有趣的魔女跟你打。”邪恶的许愿之神，摇了摇尾巴，像是在挥手道别，然后它的身影渐渐变淡，消失在空气中。
白剑也从自动感应的战斗模式，恢复到和平模式。看来QB是真的已经离开。
“干，跑的真快。”虽然最后还是嘴硬了一句，但是强敌的退却还是让林川松了口气，他看向辉夜和千花。辉夜刚刚因为行动不便并没有下车，还在驾驶位置上，她向林川和千花招了招手，示意先上车离开再说。
千花则是一直保持着魔法少女变身的形态，可以看见她的身边还有几个黑色的爱心状的物体在空中飘浮，似乎是她捕获的恶念能量。千花看到林川有些脱力，跑到林川身边，扶住他问说：“还好吧？阿川。来我们先到车上去休息一会儿。”
“谢谢啊。”前宅男林川，靠在千花的肩上，可以感觉到一些柔软，而且还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有些小激动。
千花身边突然又冒出了一些小心心，这些小心心却是粉色。她有些脸红。
两人挪进了汽车后座，辉夜发动汽车开往城市方向。好在辉夜和千花的手机都没有损坏，可以开启定位和地图进行导航。本来辉夜还想要报警和联络九院家族，不过林川阻止了她。
“辉夜小姐。”林川靠在后座上说：“你觉得如果报警，要怎么跟警察解释我们遇到了一个巨大的，会飞的，还有很多触手的怪兽，然后这个怪兽被我们干掉了，又被另一个怪兽吃掉了，这种事情会有人相信吗？”
“...你说得对。”辉夜很快反应过来，这种话说出去，只会被人当做是白日做梦，或者怀疑她们两个和华国少年跑去哪里磕了药，产生了不可描述的幻觉。“但是我认为，我无法把这件事情当做没有发生过来处理。而且...千花已经牵扯进了这件事，我必须帮助她。”
“辉夜...呜呜呜...你真好。”千花大感动。
见到辉夜能够迅速认清楚情况，林川对她颇为高看了一眼，这个黑色马尾的少女似乎出身不凡，而且意志坚强，如果能够成为魔法少女，一定是战神级别的人物。
可惜的是契约钢笔对她并没有产生反应。林川和千花签订了契约之后，契约钢笔就沉默下来，不再振动。
他看了一眼千花，又看向辉夜，说：“抱歉，让你们陷入危险并不是我的本意。我们作为超级英雄，以前只是在暗地里打击一下犯罪，又或者跟一些和我们一样拥有奇异能力的人类作战。但是这次的情况却很不一样，那个东西...你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吗？”
辉夜轻微地沉默了一下。“我不知道。”
“你没看过魔法少女小X脸吗？也就奇怪了，这部作品在东瀛怎么说也是国民级的动漫...。”林川继续往下说道：“你们是现充？从来不看动画和漫画的那种？”
千花戳了戳林川。“阿川，我们平时也有看漫画，但是真的完全没听说你说的QB什么的。”
“什么？？？”林川突然感觉到不对劲。明明之前QB说这个世界的人很多都知道它的故事，所以不跟它签订契约。为什么现在来自东瀛的两名少女，竟然完全没有听说过魔法少女小X脸这种爆红的作品。
要知道，在林川的记忆里，魔法少女小X脸可是上过无数三次元报纸的。即使是中年大妈，也知道QB是魔法少女的伙伴（虽然实际上并不是）。
“为什么会这样...”林川感到一阵迷茫，难道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他陷入了思索，脑海里闪过各种各样的画面：圆神、QB、金色头发的学姐、斯诺、法布、水泳、音乐家...
这些意义不明的东西一股脑涌了上来，淹没了林川的意识。
他渐渐失去了知觉。只听到少女焦急的呼唤。
“阿川？阿川？你怎么了阿川？辉夜，快打急救电话！”
...
林川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某个装饰十分豪华的房间里。
“我是不是该说，陌生的天花板...”
前宅男吐槽了一句，挣扎着坐起来。好在除了脑袋上还有些隐隐作痛，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林川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柔软的睡衣，原来的衣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是白剑和契约钢笔还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呼...这两个东西还在就好。”
林川心中大定，伸手拿回钢笔和白剑。可能是刚睡醒还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动作，床铺和柜子碰撞产生了一些响动。
千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阿川，你醒啦？太好了。”
接下来，粉色头发的少女端着一盘食物和两杯牛奶出现在房间门口，她似乎是刚刚从厨房过来。
“我们还担心你是不是刚才受了伤，可是医生又说没检查出什么问题，我们怕在医院不安全，就把你带回这里啦。你醒来的正好，我做了早餐哟。”
林川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应该是不列颠式的培根、煎蛋、吐司和香肠。
牛奶放了糖。
“嘻嘻嘻，我的手艺很好的。”千花把食物放在床头柜上，拿起牛奶递给林川。“小时候我爸爸妈妈出差了，我就负责照顾弟弟妹妹吃饭。这是我长期锻炼的成果。”
“谢谢。闻起来真的很香。”林川接过牛奶，然后又用盘子里的叉子叉起一块培根。
千花做的培根果然口感很好，略带香脆却又不失肉类的鲜嫩，上面的油脂也恰到好处，有焦香的美味但一点也不会油腻，让人不禁食欲大增。
在吃早餐的过程中，林川了解到了在他晕倒之后发生的事情。
辉夜和千花开车回到了城市，联络了辉夜所在的九院家族。九院家通过特殊渠道在南山市雇佣了一些安保力量、律师、医生等专业人士，这些人把林川和两名大小姐带到了九院家在南山市购置的高级别墅，并且在别墅内部布置了警戒。
律师还代表九院辉夜向南山市地方检察厅报警，称在搭乘网约车的时候，遭到了该网约车司机的袭击。幸好路过的另一名华国男子见义勇为，打跑了袭击者。而辉夜和千花则趁机逃走。
由于辉夜背后的东瀛财阀、千花出身的外交官家庭背景都颇为特殊，再加上两人都是受害者，南山市检察厅并没有为难两人，只是派了几名警官过来做笔录，辉夜很好地编了个故事圆了过去。
有了汽车和网约平台记录作为线索，张思然的资料很快被南山市检察厅查了出来，并且上了通缉名单。只是三个当事人都知道，张思然估计是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呐，阿川，后来我和辉夜去查了你说的魔法少女小X脸，可是网上根本没有这部作品的记录哎。”千花一边照顾林川吃着早饭，一边从桌上拿来一块平板电脑。“我们只查到一些古老的魔法少女作品，但是都没有叫做QB的角色，外形相似的也没有。”
“呵呵...这样吗...”
林川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