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忆秋朝孤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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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护短的沈长安

叶轻昭从乡下来,她也想有几位朋友。

阮静初孤寂,少些八面玲珑,叶轻昭反而很信任她。

焦蔓茵在学校帮过阮静初,叶轻昭又治好了阮致远,阮静初也信任她们。

女性之间相互的信任,很是难得,叶轻昭答应了阮致远的要求,愿意和阮静初做朋友。

“我是社交白痴,您到时候别怪我带坏了阮小姐,我才放心。”叶轻昭道。

“交朋友不需要太伶俐,真心就行了。”阮致远笑道。

叶轻昭颔首:“这您放心。”

叶轻昭从阮公馆离开的时候,阮致远站在门口,凝望她的背影。他派了汽车送叶轻昭,那绝尘而去的车尾,似乎太快了些。

阮致远深吸一口气,空气里幽淡如兰,宛如佳人在侧。

阮家的汽车,在叶公馆附近的银行停下。

叶轻昭先去了趟银行,把阮致远给她的金条,存在保险柜里。

而后,叶轻昭去了趟洋表行,给焦蔓茵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说:“明天我和静初一块儿去你家。”

焦蔓茵笑道:“那正好,周末怪烦闷的,你们都来才热闹。”

从钟表行出来,一辆道奇轿车停在门口,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男人,依靠车门抽烟,他划燃一根细长白梗火柴,叶轻昭瞧见他双手间簇起橘黄色的淡光。

轻雾从唇齿间旖旎,他转眸看着叶轻昭。

叶轻昭小跑上前去。

是沈长安。

她拍了下他的汽车,道:“又换新车了?”

“是啊!”沈长安笑,雪茄斜斜噙在唇边,拉开了车门,“轻昭小姐,请。”

上车之后,叶轻昭问他:“去哪里,回家吗?”

“说了教你射击,你才学了几次?”沈长安一边抽烟,一边开车,“今天还是去跑马场。”

叶轻昭不介意去学射击。

她甚至很喜欢射击。

他们仍是去了跑马场。

奢华的跑马场清场,一天的收入损失要以十根小黄鱼计算;而叶轻昭用掉的子弹,也可以计入五根小黄鱼。

叶轻昭一只纤瘦的手腕,稳稳端住勃朗宁手枪,子弹穿膛而过,后座力只是让她的手轻颤,那子弹就落在十环上。

“进步惊人。”沈长安在背后搂住她的腰,亲吻她的耳垂。

他眼底有萃然的芒,欣赏中带着欣慰,这是他的女人。

“以后不用来了,我差不多学会了。”叶轻昭试图推开他,却被他紧紧环住了腰,躲避不开。

她不想浪费他的钱。

学枪,是沈长安的主意;跑马场清场,也是沈长安的主意。

“射击要常练习,不练习手生。”沈长安道,“以后,我一个月带你来一次。”

她低垂着羽睫,不说话。

到了跑马场,沈长安就带着叶轻昭去骑马。

他给叶轻昭挑了一匹棕黄色的高头大马。

马非常漂亮,叶轻昭穿着粉杏色的夏布衣裙,绣清妩的海棠花,满头青稠般黑发披散下来,阳光下有极好的神韵。

她像个精致的工艺品。

“我教你骑马,你跟着我学.......”沈长安把她抱上了马,笑道。

他刚说完,叶轻昭突然打马而行。

她拉紧了缰绳,熟练夹击马腹,马儿就缓步往前。

沈长安见她这样,便知她会骑马,转身自己也去挑了一匹。

等他上马时,叶轻昭的马已经跑远了,而且很快。

沈长安跟上她,但见风扬起她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度,缱绻飞扬。黑发白裳,似一副泼墨的山水画。

他的轻昭,看似素淡,实则美得霸道逼人,能让世间的繁华都黯然失色。

沈长安微笑,风过面颊,宛如她的清香。

“长安,我厉害吗?”叶轻昭转熙大喊道。

他很快追上了她的马。

两匹马几乎并肩时,沈长安猛然跃起,跳到了叶轻昭的马上,马儿受惊疾奔,叶轻昭的身子就后仰,全落在沈长安的怀里。

他将她拢在怀中,细细吻她柔软的发。

马儿慢慢缓下来。

细风温柔缠绵中,他们策马而行,沈长安低声问她:“何时学会了骑马?”

“乡下没有汽车,出门不是靠马,就是靠骡子。我师父有两匹马,我小时候常帮他去镇上买药,习惯了。”叶轻昭道。

沈长安愕然:“你小时候?多大啊?”

叶轻昭去年才满十六,现在虚岁十七。

再小的时候,能多小?

她够得上马腹吗?

“十二岁开始。”叶轻昭道。

沈长安沉默了片刻,心想:“还好,老天爷没让我的小女人摔断脖子!”

骑马很危险,每年不少人坠马摔死,而叶轻昭岁就骑马过山路,真是菩萨保佑,留了她一条命。

沈长安找人让她在乡下都学会了,现在自己没什么可教她了,她会觉着自己不需要他吗?

沈长安最近也瞧不起自己,他常有这等风花雪月的念头。

这些念头,不是男人该有的,偏偏碰到了叶轻昭,他全部有了。

他猛然收紧了双臂,将她拢住,恨不能将她融入自己的怀抱,这样她永远都不会逃走。

“疼。”她低声抱怨,声音软软从面前传过来。

沈长安放松了胳膊。

他低头吻她的颈项,吻得有点缠绵霸道。

“你干嘛?”叶轻昭一惊。

谁的女人谁心疼,沈长安的女人,他疼得跟命一样。

沈长安这人,一身臭毛病,且护短这毛病最严重了。

沈长安停了马,准备抱叶轻昭下来,带回去狠狠揉搓一番的,却见叶轻昭像条鱼,从他怀里一松,自己滑了下去。

“长安。”叶轻昭立在马的旁边,吞吞吐吐伸手拉沈长安的手。

沈长安眯着眸子,看向她。

“我想学开汽车,你能教我吗?”叶轻昭问。

他倏然微笑:“别说想学开汽车,就是想学开邮轮,我都可以教你。”

他的笑容很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