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记忆片段
“友尽啦！再讲下去友尽了。”小哥还想继续教育他，突然手机一亮，看了眼信息，起身离开。“饭钱怎么办！”大汉喊了声，“算一下报给我。”他头也不回就走出大排档。
李清意叼着羊肉串，问他身边的人这人咋跑的这么快。
眼镜小哥故作神秘地跟他讲，“你知道吗？别看他讲的一套套，他的女朋友至少有这个数。”说着伸出三根手指在他眼前晃悠。
“而且都是异地的，同城还有不少玩一夜雨的。”
“不是，他那幅挫样是怎么做到的。”李清意感到好奇，都是做一样的工作，赚的钱相差无几。
“套路！自古套路得人心，人不风流枉少年。”
异地，玩的是一手感情，满足你们的心灵追求，你们之间的感情是可以跨跃空间的，只有有“爱”，心灵就会得到升华！同城，满足你们的生理需求，无需担当，一夜过后，两人就是路人。
“好多学问啊。”李清意觉得这个社会有些病态，难道不是因为爱么？
“喔喔喔！流批！”眼镜仔捂着肚子看着他。“人这么认真干什么呢？活不下去的！喝酒！喝酒！”
李清意心中烦闷拿起啤酒对口吹，一醉方休便好，过后跟着两人谈天说地，胡乱吹水。看着别人的豪宅豪车，大喊着要赚大钱，让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见鬼。
然后......
“王哥，最近不是要过圣诞做活动，要不咱们进点货。”李清意点头哈腰对着老板。“等库存卖掉吧。”说完他指挥着其他人干活。
李清意看着街上行人熙熙攘攘，谈了口气。“要不我也学点套路。”
“妈！妹整个容你二话不说给了十几万，我谈个恋爱你就不支持一下，真是我亲妈！”李清意不等对面解释气冲冲地挂断电话，一屁股坐在木板床上。妈的，艾琳娜那个王八蛋，老子对你这么好，什么东西都给他，看到个富二代就倒贴过去，还美其名说是增加我的追求动力，贱不贱啊！李清意抓着头发，牙根直痒痒。这个月的贷款还没换，早知道我就不该给得这么多了。
“这不是老李吗？”眼镜小哥在游戏厅里一眼就看到了失魂落魄的李清意，讲真的，李清意觉得这个人好吵啊，但出于人情世故又不好直说。
“我最近都没见到你，老板天天嘴上叨叨。明明一开始挺听话挺阳光的，现在怎么了？”“钱？有钱吗？”我到底在讲什么啊！
眼镜小哥神神秘秘地凑到他耳边。“你别说还真有，我现在有一份月薪超高的兼职我介绍给你。”说到这里李清意有些心动了。
“对不起，我的儿子给您添麻烦了。这些够了。”李清意脑海中挥不去那个畏畏缩缩的老婆婆，脸上写满了惶恐与不安，手上的钱还留有余热。“这次干得不错。”肥头大耳的油腻大叔从那叠钱里抽出几张塞他手上。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李清意将钱甩在地上，惊起树梢上窥视的乌鸦。“没想到他竟然会弄用公司的钱，没想到他会犯这样的错。”“fxxk！fxxk！”李清意发泄完之后缓缓蹲下掩面而泣。
乌鸦盘旋，再次落地在天台，似乎这里有着不一样的魅力。“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或许我真的从一开始就不该生下来。”李清意望了眼地面，巨大的悬殊感拉着他离开远离边缘，他唾弃这样的自己。
他这样宽慰自己。永不放弃，任何形式的伤害都是弱者的行径，我永远都不会放弃自己。
画面一转，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开来，输液管扎在身上看得李清意有些胆战心惊，人老了只能靠这些仪器度过余生吗？
“仔啊，你说我这辈子为了这个家庭都底为了啥？”千言万语哽在喉咙说不声。“如果重来一次的话，我想活的好一点。”这是老人弥留之际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样的消毒水，一样的输液管，老人推着调节架潺潺颠颠地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真是的，你这叫我怎么晒太阳啊。”
已经没有失不失去的问题了，人生大梦，到底喜怒哀乐，不过转瞬即逝，青丝白发，英雄卸甲。只是常态，唯天道恒。
咔嚓一声，门开了口缝，一个人垫着脚轻声接近李清意，然后伸出手指抵着他背后，大声喊道：“嘣！”
这动静吓得李清意心脏快跳出来，直接摔在地上，身子骨快散架了，而始作俑者却插着腰得瑟地笑着。李清意刚想发怒，看清面前的这位的样子，脸上浮现震惊的神情，随即坦然接受，自嘲一笑。“原来如此。”
怎么这次醒了这么慢？钱抿好不容易在他面前得意。李清意看了一眼她，四处打量周围，洁白无暇的空间里有一面镜子，透过它看见繁华的街道，小贩的叫卖声，烙饼的香气。无时无刻不在诱惑饥肠辘辘疲倦不堪的四人。
“我明白为什么我这么讨厌这个鬼策划了。”李清意喃喃着说道。
“为什么？”步十分感到好奇。
他拿起手枪抵在太阳穴，笑着说道：“是我啊。”
意识舱打开，一个人从里面弹出，看了眼身边的步十分，却始终不见其余二人。整合记忆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的位置完全不一样。
架子上排满了瓶瓶罐罐，凑近一看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器官，精密的仪器随地乱放，墙壁上挂着一张世界地图不过用的是四色法，黑板上写满了生涩难懂的公式。
嗯......这是玩非法囚禁的节奏啊。“呦，出来了。”白大褂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拿着杯浓缩咖啡慢悠悠地吮了一口。
“在这场闹剧中你们在扮演着什么角色？”
白大褂点了点头走到书桌弯下腰打开书柜拿出魔方扔给他。“好问题，有些人一辈子就办砸在问问题上面。怎么说呢，旁观者？得利者？考核员？随你怎么想吧。”
“我要扮演什么角色呢？”李清意检查完魔方后漫不经心地问道。
“又是个好问题，扮演学生就好啦。”白大褂耸耸肩没精打采地说道：“欢迎来到立天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