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交锋

而且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能力没有受到感官系统的影响，自己现在只能预知到以自己为中心三米之内的所有情况大约能预知五秒后发生的事情，五感只是作为观测未来的依据和参考，就拿鬼火进攻来说，自己若是不避开的话，会被鬼火穿过头颅吞噬殆尽，剧烈的疼痛感超越了时间影响了五秒前李清意的判断，根据触觉反馈的痛苦来源，李清意即便无法看见鬼火的位置也能避开攻击。李清意突然眉头一皱，没有避开各处打出的攻击，出手抓住了石子。“啧！”李清意心不甘情不愿地咂了下嘴，侯爷的行为并不是没有意义，四面八方砸来的小石子帮助侯爷试探出他所预知的范围并不大，有节奏有规律地将石头扔出去借由得知李清意的预知未来的持续时间。

熄灭灯笼断了我睁眼寻路的可能性，不断奔跑转换角度不是想隐去自己的行踪而是试探感知范围，飞来的石子更是点睛之笔，不同时间间隔不同速度朝我进攻通过我的反应判断我预卜先知的时间限制，我完全可以不露痕迹地躲过或者误导他给他假信息，自以为是地靠近我。然而这家伙有着异于常人的耐心，不仅如此，操纵鬼火悄无声息地接近我，用石子逼我不得不移动避开攻击，这正好入了套，你可以误导别人，可痛苦是做不了假的吧。

这下还真把李清意的能力试探出来了，不过他是如何笃定自己的能力范围小，可见度低呢？我只要抓住石子他之前的努力不就付之东流，他怎么敢？

李清意轻抚身上被马腹划破的伤口，慢悠悠的走路方式，诡异灯笼内点燃的蜡烛。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他从一开始就是在一旁看完了马腹与李清意的战斗，并且出色地判断出自己的可见度低下，没有受自己之前在他面前故意做出一小段短跑的错误影响。他赌李清意出自本能对于未知的恐惧不敢贸然行动，这次他赌对了。好个投石问路，小石头你败得不亏，败的不亏。这短短数十秒的时间内，信息对拼，智力交锋，心理博弈。二人的交锋不下十次，耐力和精神力的较量更不必说。

侯爷心里掀起轩然大波，这家伙是怪物吗，遭遇马腹时曲躬卑膝，以为是个谄媚的市井小民；但在少女和自己的安危面前选择成就他人；与我交谈的时候巧妙的塑造一个冷酷无情，视生命如草芥的恶人。再用替人埋尸念经超度，逐渐改观我的看法，以找伞为由成功欺骗侯爷以为他是个面恶心善拥有崇高道德的好人，借自己之口得到信息。现在呢，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全然没有之前的迫切焦躁。在侯爷试探李清意的过程中，他不止一次无意识地向侯爷传达错误的信息，更有一次李清意堪堪躲过石子，侯爷差点没有忍住冲上去，真是个怪物。侯爷额头出蒙上细汗，心跳加速。他感到庆幸在这个家伙完全成长之前有机会消灭掉这个存在。

李清意可不在乎侯爷的心理变化，他很开心，开心到想哼曲。事实上他确实在哼曲。

一个的价值自己往往无法衡量，只有通过自己的敌人来判断。能与强大的对手对抗我真是三生有幸。那我就稍微认真一下。

李清意弯下腰，摸了摸自己的鞋带，双手撑地，左脚弯曲，右脚伸直，脚尖蹬地，好似离弦之箭冲出去，一溜烟儿就跑出侯爷的视野。侯爷连忙操纵鬼火跟上去，为他提供视野。不像之前李清意呆在原地打转自己只需要放一团火焰。这是极不理智的行动。

只要到达那个地方，只要到达这个地方。李清意寻着记忆的脚步在错综复杂的街道奔跑。

想利用地形甩掉我吗，没用的！我自小就在这里长大，没有人比我跟熟悉这里，而且我知道你要去哪里，你所走的路线出卖了你。

侯爷突然调转身形进入另一条小路，争取比他先一步到达，身后传来的炽热感突然消失，可李清意依旧拖动精疲力尽的身体行动。

教堂一如往常一样，灯火通明透亮，与外面的黑夜隔开来，烛台上的蜡烛像永远烧不完一样，给济困潦倒的旅人一丝温暖。

李清意借着这份烛光来到了教堂处，欣喜若狂地走进去，庄严肃穆的壁画，绚丽夺目的彩色玻璃。

啊，光明！

教堂大门突然闭合，只见侯爷手上拿着蜡烛像一个胜利者看着李清意，捏住烛芯，嘴里还念叨着。

“你来晚了。”

高昂的圣歌戛然而止。世界归于沉寂。

既然我没有办法攻击到你，你也不敢近我身。我身上没有慢性毒药，但我可以放火烧死你，我在你进去后达到安全距离后动手的，想必现在鬼火已经开始烧到长椅了吧，门把手已经被我摸过了，上面都是鬼火。你到底是被闷死的，还是被火烧死呢？不过我更倾向于被烟呛死。

困在无形火海中的李清意跪坐在地上，两手颤颤，手掌上面大面积的皮肤烧伤，尚称的上好一些的皮肤所剩无几。“猴子！你作死不要怪我！”

空气中弥漫着煤气的味道，只是侯爷沉浸于胜利的喜悦，原来把这些天之骄子拿捏在手上上一件多么令人兴奋的事情啊！他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煤气。啊！那是胜利的味道。其实他稍微往左瞟就能看见一根蜡烛正在燃烧，用绳子连接着剪刀被胶带固定在房梁上，剪刀手柄上够了个定时器。而定时器上定下来是李清意进入房间一分钟之后。蜡烛下面是煤气罐的软管口。没错，李清意事先做了准备，他肯定知道体力充沛的侯爷会先一步抵达教堂，他在侯爷抛开后往回跑，摸黑找到侯爷随手丢的灯笼，扣出里面的蜡烛，用燃气炉点燃，制作了这个“定时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