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老实人
夜色微凉，街道上行人川流不息，混在其中不乏有行乞之人，铁器中硬币旋转翻动击子啊器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再配上颤颤颠颠的步子，引得行人纷纷侧目，行乞界的楷模他们当之无愧。少女显然不太熟悉套路，双手抱膝，整个人缩成一团，脸往里一埋，这样就不会有人认得她了。
“哇!这里看得好清楚啊！”李清意正站在护栏边看着下面的河流。
安亦儒还未响起唐突的声音是出之谁口，又响起两道声音。“小安。”“安亦儒！”安亦儒打了个激灵，颤抖地站起身。
李清意觉得在呆在这里只是自讨没趣，而且行人好像也聚过来。念及于此，李清意便转身离去。大桥上人流较大，一定会有监控啊。他们肯定不想自家丑事出现被曝光，我就勉为其难做个好事。
安年见到女儿邋遢的模样气不打一处，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出去后，安年当时就后悔，到底还是自己的崽，自己也就一个闺女。老婆抱着女儿数落自己也不出声，自己又不能软下来，左右为难。
疼，火辣辣的疼。
来自脸颊处的疼痛一下子使安亦儒清醒下来，挣脱开母亲的环抱，冷冰冰地看着生父生母，开口道:“这次也一样吗，一棒子再加一颗蜜枣，这就够了吧。说几句大家都在看着呢别闹之类的话。我就会乖乖跟以前一样回家是吧。你们就只有这些把戏吗？”
安年第一次觉得自家闺女如此陌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妈妈知道你是好孩子，都是那混账小子害的。咱们先回去好不好。”（我李清意专业三十年背锅侠。）安夫人伸手去抓住安亦儒却扑了空。安亦儒往后退几步，与父母保持一段距离。
“你们根本不了解我！从小到大，你们从未问过我的感受，只是一味让我做这做那。结果你们只说一声一般般，还需要努力。我好累啊！但我一旦歇下来，周围的人就开始指指点点，还不是因为你家有钱有权，所以评委巴结你家才得奖的。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这么累，难道是因为我是你们的女儿。”安亦儒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哽咽。
花龄少女当街大哭，控诉父母，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社会的不公？怎么样？我标题都已经想好了。李清意破坏完监控，百无聊赖之下混入人群中看着好戏，照这个发展趋势安年夫妇带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儿回去。什么嘛！这跟以前有什么区别。为了给安亦儒一份美好深刻的回忆，我决定以身饲虎。
“哇！这不是安亦儒吗？”人群中传来一道声音，群众也很配合地让出一条道路。李清意蹦蹦跳跳跑过来，一路上还跟路人打着招呼。
“所以这就你离家出走的目的，这就是你所谓的深刻教训。好逊！”李清意脸上堆着笑，不过没有笑意就是了。
“你什么意思？”
“我不像你那么多愁善感，不然我就可以跟你一样如鱼得水了。你之前说你父母不够了解你，那我呢？”
“你在逗我呢？“安亦儒冷眼看着跟着她一年多的跟屁虫，打心里觉得他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我没逗你玩喔。我很了解你，不然我怎么会找到这里，对了，你的父母是我叫过来的。不信你可以问他们。”
安亦儒剜了他一眼，转头看她的父母，安年的眼神有些闪烁，看出来李清意说的是实话。
“还有......你觉得生在殷实的家庭亏了自己吗？我很羡慕你的家庭条件也很羡慕你有疼爱你的父母。我除了一个小丫头片子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好歹他们也是你的父母，非要接受你的怒火吗？讲句不好听的，你在这里作妖也是拜他们所赐。”李清意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开始挠自己的头发。
“而且啊，你之前说的话中评委是巴结，其实不是哟。评委是你妈大学同学，严格意义上来说是闺蜜。怎么样？不知道吧？其实啊......你没想象中那么优秀呦。话说回来这比赛含金量就不高。”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安亦儒干脆撕下自己梨花带雨的一面，露出不为人知的一面。
“至少我们精神上平等的，还有不要把自己放在受害者那一方，你不过是看问题的角度变了。”
“闭嘴，不要用你阴险肮脏的内心揣度我，像你这样生活在社会阴暗面的爬虫的恶心家伙怎么不去死啊！”
“好过分啊！”李清意双手摊开表示无奈。
“当初你父母是怎样看走眼生出你这么个东西？难怪你父母都抛下你不管。再说那女的是眼瞎到什么地步看上你个丑13......”声音戛然而止，安亦儒的嘴皮子还在动。李清意自动屏蔽掉声音。然后他取下网球包，拿着网球拍走向安亦儒，安亦儒的嘴型应该是“你来！你来！”李清意看着慌乱的群众，跑过来想护住她的父母，对上布满血丝的眼睛。他笑了，果然一切就如自己所料，连自己都在所难免，还真是......无聊啊。
一声闷响把他拉回现实，李清意看着自己的网球拍，网面沾着鲜血的地方往里凹下去。“啧！”李清意领起网球包往下面一抛，激起不小的水花。回头迎上安亦儒父亲的拳头，自己不偏不挡，一击冲拳下去，紫的，红的，什么颜色都出现了，鼻子冒着血。
李清意拦住一个路人说道：“愣着干嘛，叫救护车。”
说完之后，李清意伸了个懒腰，哼着小曲赶着地铁。反正身后事刘川会帮我处理，我也会退学。
李清意摸摸自己鼻子，这些都是对的，所以才讨厌。转头看着捧着游戏机苦于卡关的真幻妙，一时间玩心大发，凑过去看着他玩。
“你弄完了？”
“嗯。”
“那你看吧。”
李清意就这样看着他操作角色爬上爬下摔个半死。
半刻之后，李清意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他：“你要有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