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找虐
“什么人？”打盹中的衙役被一阵嘈杂惊醒，抱着杀威棒猛然起身。
听到外面衙役和其他人对峙的喊声，躺在屋里床上的诸葛策和诸葛老爹也猛地睁开眼睛。
“你们是什么人？半夜三更来铁匠铺干什么？”
“收钱。老铁匠当年欠我的钱，该是还账的时候了。都过去了三十多年，还没有还，今夜我们必须拿到钱。”
“我警告你们，别再靠近，退后，扔掉你们手中的煤油，还有火把。”
“衙役大哥！你去喊老铁匠出来，今夜我必须收到租金。”
外面的呐喊越来越大，诸葛老爹咬着牙齿，下床，手端着煤油灯，指着诸葛策久久讲不出话。
诸葛策赶忙扶老爹坐下。
“老爹！您老别操心了。”
“我……我……谁让你救……”见到那个叫子桑明月的女孩也醒了，老爹停止后面的话。
满脸麻子的子桑明月很艰难地在床上坐起，喃喃自语：“我得走，不能留在这儿，我得走。大伯！有没有后门？外面的人冲着我来的，我得走……”
“你要走？我带你去后门。”老爹猛地起身，“我带你去……”
“您坐好。”诸葛策一把将老爹按回椅子。
“还有你……”他回头盯着子桑明月，“腿没有好，你能下床走路？给我老实躺着。”
“我……”子桑明月被他的气势镇住。
“你带着她赶快走。”老爹动荡不得，手拍着大腿，“你这不孝之子，我跟你说，我听出来，外面的人是东郭家族的人。他们不是为女孩来，是为你……”
诸葛老爹刚开始没有听出外面带头人的喊声，现在听清楚了。
过去一个月，东郭家族的人隔三五差的到铁匠铺，找诸葛策老爹的麻烦。其中有几次，他们强行拿走老爹打好的农具、刀、斧等等铁具，一份钱未留下。
起先老爹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后来他招架不住，亲自找到东郭青族长，才知道自己为何被东郭家族盯上。
诸葛策成为炼器师学徒中一员，东郭家族的人耿耿于怀。
东郭青族长直接告诉老爹，如果没有诸葛策，他的儿子就是五个炼器师学徒中的一位，是诸葛策抢走属于他家族的名额。
得知缘由，老爹亲自跑到炼器坊找到欧阳神大师，诉说了此事，那以后东郭家族没有人再来骚扰。
今天儿子一回来，东郭家族的人就杀过来了。
诸葛策一脸惊讶：“什么？师父！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随即他想到欧阳神师父为了他好，让他安心学习炼器，才将此事略过。
“儿子！你带着姑娘赶快跑。”老爹镇定了，“今夜东郭青肯定杀人灭口。我一把老骨头，死不足惜，而你还年轻，不能死在他们的刀下。你带着姑娘从后门走，赶快去炼器坊，找到欧阳神大师。你们到了炼器坊，东郭家族的人不敢动你了。”
床上的子桑明月也听到了，但是她想到的更多。
按照老爹所讲，东郭家族的人今夜再次来捣乱，不可能为了怀恨在心这么简单。
青山亭的一般豪绅人家，没有胆量与炼器师协会作对。
“我想东郭家族和风月楼勾搭在一起了。”子桑明月出声道，“诸葛策公子！你带着你父亲走吧！东郭家族的人敢过来，必定有风月楼的支援。”
“你们哪儿都不用去。”诸葛策走向正门，“我去处理。哪儿有他们耍威风，我们逃命的场面？既然他们来了，就别想好好的离开。”
“儿呀！你想干嘛？东郭青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你赶快走。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老爹追着出来。
“老爹！您……”
嘭！房门被砸开。
咚！一道人影落在诸葛策跟前。
“进！”一声洪亮的命令：“杀了所有人，一个都不留。”
咚咚咚！凌乱的脚步声中，十几道人影手持火把冲进铁匠铺。
明晃晃的火光下，诸葛策看清飞进来砸地的人是衙役。
“大哥！”诸葛策俯身拉起地上的衙役，“你没事吧？”
“呃……”衙役起身，擦掉嘴边血迹，甩甩手，“东郭青！我可是衙门的人，还有诸葛策公子是炼器师协会的人，你们……”
一道高大威猛的人站到气势汹汹的人群前：“呵呵……诸葛策！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东郭青！”诸葛策将衙役大哥挡到身后，“识相的话，怎么来就怎么回去？”
诸葛策没有一点点的危机，清风淡云的瞥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东郭青。
一时之间，东郭青脸部僵硬了。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有几次亲自到过铁匠铺，见到的小铁匠可不是眼前这般刚毅，那几次给的印象就是小铁匠如普通人样，见到像他这样的大户人家，毕恭毕敬。
“小子！嘴挺硬气。”东郭青发愣之际，其中一位壮丁出声道，“今晚，我们是怎么来，就是要怎么回去。不过，这其中，我们得做些事。”
“你们想做什么？”诸葛策猛然跨步。
嘭！脚掌落地之声。
火光之下，众人见到诸葛策的脚掌踩出一个深深的坑，扬起浓浓的灰尘。
霎时，东郭青一行人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人人面露惊讶脸色。惊讶的何止是他们？诸葛策身后的衙役、老铁匠、子桑明月也惊讶了。
“趁我没有发飙之前，滚蛋。”诸葛策的声音变得森然了。
老爹抚养他十五年，让他见到自己行凶杀人，终究是不好。用这种凶横的气场震退东郭青一行人是最合适途径。
诸葛策也没有蠢到自己这举动，能让东郭青一行人退缩。
一个月前的自己很普通很普通，瞬间变成这样，任凭谁也不相信？
为了保证以防万一，诸葛策开启了第三只隐形眼睛。
诸葛策拥有一只隐形的眼睛，一只可以见到方格子的眼睛。
这项特异功能，是在诸葛策穿越过来一周后某一天在炼器之际，突然蹿出来的。
唯一遗恨的是这个功能只有遇到危险或者紧急情况下，比如像目前的状态，自然而然的出现。
发现那天起，到闭关一个月，诸葛策尝试了几次，都没有开启过石海中第三只眼睛。
今天离开炼器坊后，开启了两次，真是天赐良缘。
第一次就是在风月楼前见到壮汉准备踢死子桑明月，现在是第二次。
方格子里有一束隐隐约约的光漂浮着。
每次光近到视线近处，诸葛策感受到全身肌肉微微地抖动，抖动过后是力量增强。
“故作神秘。”东郭青咬牙道，“给我把屋里的人宰了。”
叮叮当当……拔刀剑的响声。
“东郭青！你敢？”衙役再次站到前面，“公孙亭长不会放过你。”
“呵呵……”东郭青一挥手，“杀了他们。”
“你……”衙役举起杀威棒，却见到一道黑影掠过。
咚咚咚……一道道人影很精准地从正门飞出去。
啊啊啊……喊痛声绵绵不绝。
咚！最后一道人影飞出去，所有火把落地，屋里只剩下三人。
咕噜！
咕噜！
咕噜！
三道很响的喉咙滚动声。
“什么情况？”衙役僵硬的持着棍子，明明是东郭青一行人火明杖，怎么转眼间，火把落地，人全部出了屋子。
“这……”老爹惊呆了。
“……”子桑明月不清楚自己是否出声。
老爹和衙役走向大门。站到门外，见到十几道人影落地，诸葛策则是手持火把站着，他的左脚踩着东郭青的胸膛，轻声细语地说着话。
“……我老爹抚养我长大，你竟敢带人来找他麻烦，还想痛下杀手，你说自己是不是该死？”
“咳……”东郭青满脸惊讶的躺着，嘴角吐出暗红色的咸咸地血。
“如果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放你们生路。”诸葛策稍微地放松脚。
“咳咳……你说？”
“谁指使你？”
“我自己。”
咚！脚离开胸膛，又踩回去，再放松些。
“咳咳……”更浓的血液从东郭青嘴边流出。
“是谁指使你？”
“风月楼。”
“早回答，不就没事了。”诸葛策移开脚，“滚。”
一群人灰溜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