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白曼陀罗(一)
东方漠轻拍了拍手,十分费劲儿地从坑里站了起来,轻声道:“那个,無泪你还是问南宫尘轩叫南宫哥哥吧,你看他长得多年轻啊。”
小無泪歪着脑袋看着满身寒意的南宫尘轩,看着他那张脸,点头道:“的确比西门师父长得年轻,好吧,我就叫他南宫哥哥。”
此话一出,南宫身上的寒意便慢慢退去了,转身离开了此地。
花若灵扯了扯嘴角,走到了小無泪身旁,看着他浑身都是泥土,忍不住向东方漠轻吐槽道:“敢情不是你给無泪洗衣裳,让这么小的孩子挖土,亏你想的出来。”
小無泪摇了摇脑袋:“姐姐没事的,这好好玩呀!”
东方漠轻望着若灵摊开了手,就好像在说:“你看,他很喜欢。”
之后他又指挥着小無泪将植株放在坑里,然后放了一些他特制的肥料。
“唔,墨卿哥哥这个好臭啊!”小無泪捂着鼻子不满道。
东方漠轻则是继续指挥道:“你懂什么,赶紧将土填回去。”
小無泪乖乖地将土填了回去,可还是力气太小了,东方漠轻又给填实后,递给小無泪一个小水壶。
“呐,浇水。”东方漠轻见小無泪十分乖的模样,又补充道,“等我走后,记得每七日给桃花树浇水,若是下雨了就不用。”
小無泪好奇道:“现在是春天,那其他季节也是如此吗?”
东方漠轻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春秋两季是每七日一浇水,夏季是两三日就要浇水,而冬季是半旬一次就好。若是下雨就不必浇水,桃树不需要浇水太过于频繁。
当然这也只是个大概,具体情况还要具体来看。”
若灵见小無泪十分认真地听东方漠轻讲话,在一旁无奈传音给东方漠轻道:“好了没,你没看出他已经困了吗?”
东方漠轻一惊,低头一看,小無泪虽手握水壶,却同时在跟眼皮做着十分激烈的斗争。
只得妥协道:“行了,这桃树就算栽成了,记得按时浇水。”
小無泪点点头,在若灵的带领下,安心地洗漱睡下了。
夜半三更,若灵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脑海中一直浮现着刚刚南宫尘轩寒意入骨的眼神。
紧随而来的便是在羽民曲园内看到的那缕紫雾。
究竟为何那紫雾在触碰到龙凤花毫笔后就散去了?
还有那铜镜的梦境,究竟是何种寓意?
她总觉得南宫尘轩和东方漠轻和这两者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却又说不出是何种关联。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有人在轻敲房门。
“谁?”若灵警惕问道。
门外传来的声音倒是十分镇静:“不用慌,这宅院其他人是进不来的。”
若灵知道说话的人应该就是南宫尘轩,可这么晚了,他来这里做什么呢?
“南宫……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明日再说不行吗?”
良久后,门外再度传来了南宫尘轩的声音:“我寻到了宋晚曾经作下的画作。”
这句话一出,若灵就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在铜镜前转了转,确认自己仪态还算完美后,才将房门打开:“南宫上……啊,不是,请进。”
南宫尘轩十分冷静地将画卷放在了桌案上,随后将画卷慢慢展开。
画中人是位身着铠甲、手握弓弩的男子,他乌黑的长发只在末端束起,身后还有着一直飞翔的苍鹰。
刚刚南宫尘轩说这画是出自宋晚之手,加上这男子眉宇间凛然的正气,若灵感觉这人就是秦水寒本人。
可又有些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毕竟他在四方学堂的时候,眉宇间唯剩“伤情”二字了,根本没有画中的英姿。
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真的是秦水寒吗?”
南宫尘轩点了点头:“那时他还是个凡人,应该是这寒荒城的将军。”
若灵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叹,原来秦水寒在凡世的时候是一个皇室的将军,可那跟宋晚有什么关系?
“秦水寒是将军,那宋晚呢?”
南宫尘轩顿了顿,淡淡道:“寒荒城的长公主。”
一个是寒荒城的将军,一个是寒荒城的长公主。
花若灵想了想,拿出了龙凤花毫笔,笔尖在画布上轻轻一点,霎时间就化成了一缕烟,飞入了画卷之内。
南宫尘轩看着入画的花若灵,他隐约能猜到,或许解开秦水寒的身世会对若灵恢复识神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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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入了画卷的花若灵一时间还没能适应入画时的异样感觉。
可待她稳定了一会儿后,便深吸了一口气,这幅画卷内的空气让她感到有些不适。
很快花若灵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景致,发现自己竟然在诛仙台上,站在这里,也难怪她感到呼吸困难了。
出乎意料的是,花若灵以非常快的速度从诛仙台上落了下来,而后便看到了一朵莲花的花瓣落入了一个女婴的心上。
而后那女婴便嘤嘤哭了起来,花若灵看着那个孩子,感觉她长得十分可爱。
很快一位丫鬟打扮的宫人从一旁走了出来,她看着那个婴儿,赶忙给抱了起来,而后将孩子抱给了一个躺在床上的妇人。
花若灵看的出,这位妇人长得十分有气质,并且从床幔的布料看,这应该在凡世的皇宫内。
果不其然,刚刚那位宫人看着床上的妇人,毕恭毕敬地回道:“娘娘,公主还在殿内,您不要难过了。”
只见那妇人伤情道:“你叫我如何不难过?皇上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将皇子给抱走了,我连我儿子的面都没见到。”
“皇上已经给公主起了名字,单字为“晚”。”那位宫人继续道。
“晚,好一个晚字。自古以来,帝王之心岂是我等能够揣测的!”
话音刚落,那妇人便吐了一口鲜血,没过多久便咽了气。
那位宫人抱着小公主跪在了地上,周围的奴仆也跟着跪了下去。
时光如水,画卷中的时间流逝的更快,花若灵看着那位小公主孤独地长大,一位交好的朋友都没有。
她感到很是心疼,却也无能为力。
“清寒,你去问问水寒哥哥什么时候入宫,我去打扮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