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落棋不悔?(二)
“我看,人生还不如下棋呢,这棋走错了,还能重来一局,而人路要是走错了,还有几次可以重来的机会!”
“如果给你们一次重来的机会,你愿意吗?”梅傲轩趁机问。
“难道您今天是来做说客的?”
“不,我到爱宝幼儿园的时间不长,自然认识李老师的时间也不长。在这段不长的时间里,李老师变了,她以前或许有点……”
“自私,什么事都只想他自己。”王风打断了梅傲轩的话,说得很激动。
“你还在乎她。”梅傲轩说。
“不在乎啊!我们离婚了!”王风说。
“不在乎,你就不会生气了。”梅傲轩直言说到。
“您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她怎么变了?”
“是您打断了我的话,我想知道你们的故事。”梅傲轩说。
“好吧,难得您这么有兴趣。”王风说:“三年前我的饭店来了一位应聘工作的,她做事利落且勤奋,还长得漂亮。因为她家不是新悦本地的,所以在我们饭店住宿,她晚上不着急回宿舍,经常是最后一个下班,一来二去我们就好上了。”王风的口气变得风轻云淡,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梅傲轩心里想:“难道王风对李老师没有感情了,那我白天看错了?还是刚才多想了?”她说:“后来,你们就结婚了。”
“是的,婚后差不多半年时间后,我父亲看我经营不错,由于我是家里的独子,就用他半生的积蓄给我投资了一家不算很大的酒店,由于店员都要经过严格培训和筛选,李云(李老师)就不去了,在家做起来家庭主妇。李云从这时起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她对账目的查看不放过每一笔开销和收入,有时候酒店有客人我回来晚会儿,她就祥加盘问,好像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哦。”梅傲轩感觉现在不是替李老师辩护的时候,就鼓励王风继续说下去。王风说到,有一次他十二点到家,想洗漱睡觉,正在睡觉的李云醒了问他:
“是什么客人吃饭,至于到现在吗?这么玩儿一桌能挣多少钱?再说,你雇人是干嘛的?就不能早点回来,让员工盯着吗?”
“亲爱的,您一下子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个好?”王风还在幽默地哄老婆开心。
没想到李云把他的用心当成了不想让她知道酒店的事的理由,质问变成了吵闹:“我怀疑你是不是跟谁又勾搭上了。”
一听这话,王风急了:“我什么人你不知道吗?账本差不多每天你都查看,酒店的女员工甚至都是通过你才用的,你不让我用的人,我不是一个没用吗?”
王风说他不允许任何人怀疑他的人品,李云说完这句话他从家出来了,在酒店吃住好几天没有回去。
李云也感觉自己过分了,在公婆的劝说下,把王风叫了回来,李云说:“我不想在家待着了,给我找个工作吧!在家闲的整天胡思乱想。酒店我不想去了,以后啊,你干你的,我干我的。”
张芳华到王风的酒店吃过几次饭,王风知道她是干幼教的,就联系张芳华,看看能不能让自己媳妇去干点事。
刚好赶上张芳华加盟爱宝幼儿园,正在招聘老师,就让李云过来了,李云中专文凭,还会点美术,张芳华看她长得也挺好,又加上与王风认识,给李云委以重任,当了主班,参加了为期三天的培训,总部督导老师亲临。
王风接着说:“李云开始在幼儿园干的还算可以,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说在园里感到了压抑,我也认识你们张总,对她的脾气也有所了解。以为李云在幼儿园受了园长的气。我就打电话给张总了。”
张总当时告诉王风说:“园所刚开,她们班有一个孩子磕了,你家媳妇说是配班老师的责任,因为这个孩子出事时,她不在教室,配班老师在教室。你说一个主班老师推卸责任,我能不说她吗?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都想把她开除了。”
“确实不应该这样说,我听李老师说过类似的话,可她现在……”梅傲轩正说着,王风打断了她的话:
“我回家后,告诉她,工作上要互相将就,你开始在我的小饭店时干的多好啊!可李云认为我在替张总说话。我是过后才知道,她们班的配班老师因为这事辞职了,李云被张总臭骂了一顿,说以后她们班就两个老师了。”
“还有这些事,我不知道。”梅傲轩说:“是不是从那时候起,她们班一直是两个老师?”
“这我就不清楚了,从那后,工作上的事,李云不给我说了,再加上我也很忙,也没有问过。就这样,我们两个过了一段安生的日子。但我能感觉到这表面上的风平浪静下面蕴藏着狂风巨浪。”王风接着说:
“没多久的一件事,导致了我们早已料到的结局:离婚。”
“什么事?方便说吗?”梅傲轩轻声问,她不想复活王风伤心的往事,因为王风的脸上已经有了阴云。
“方便。”王风说:“去年8月份,我给父亲说起酒店一个客人欠了好多钱了,迟迟不结账,催促多次无用,看他老人家有什么主意没有?结果在一旁的李云突然说:你呀,干这行肯定不行,我现在把话说在前面,你最终一分钱也挣不了!”
“就这样离婚了?”梅傲轩问。
“她说这话时,一点不顾及父母在面前,一点儿不顾及我的面子,当我不好意思脸红的低下头时,她还在重复这句话:你一分钱也挣不了!”
“你没反驳?”
“没有,我当时,心死了。有句话叫:哀莫大于心死。父母看出了我的心思,有一天把我叫到跟前说:“不行就离了吧,她的脾气性格好像是一个火坑,我们怕这样下去,早晚把你烧死了!”
“你怎么做的?”梅傲轩看着王风忧伤的眼睛。
“我把我的决定告诉了李云:我们离婚吧!我父母也说,我在你营造的火坑里,逃不出来,早晚被烧死。”
梅傲轩想,是不是她的故事里提到了火狱,勾起了李老师对往事的回忆。梅傲轩问:“李云同意了。”
“她一怔,应该是没想到我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过,她很要强,随即反应了过来,说好的,我们就愉快的办理了离婚手续。作为对她的补偿,我把我们的小二居给了她。”
“后来,您就来了这里。”
“父亲也说我,太过于仁慈,在新悦市干熟人的生意不行,托人给我转手了酒店,能要回来的帐要了一部分,不能要回来的就慢慢要,实在要不回来的就算了。又给我盘了这家店,我在这也刚好散散心,现在都半年过去了,我……”
“您把李云彻底忘了?”
“没有,她在我生命里出现过,我想我会很快忘了她的。”王风说。
“为什么?”
“这座庙里的师傅给我算过命:说我的名字是风,她的名字是云,无风时才有云,有风必无云,所以我们是不能同时存在的。”王风从故事里出来了,又开朗起来。
“就是摆棋局的师傅?”
“是啊,山里没游人的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
“可否介绍我们认识?”梅傲轩问。
“梅——老师。”王风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梅傲轩好,就称呼了梅老师,他接着说:“我怎么感觉您像个记者或侦探似的,对什么都要刨根问底,对什么都有兴趣。”
“哦,不——我只是——”梅傲轩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只是想着问问庙里的师傅,王风和李老师真的不适合在一起吗?但这目前还不能让王风知道,她只好说:“对围棋有所兴趣,想请教一下高人。”
“那没问题啊,只是现在我不知道人家有没有休息,这样吧,我进去问问?”王风说。
“好的,麻烦了!”
王风出来后说:“梅——老师。”
“叫我梅傲轩或小梅吧,我比你小一岁。”梅傲轩看着王风又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合适了。
“好的,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梅,师傅说您可以进去一趟,但不能超过半小时!”
“好,我这就去。谢谢!”
梅傲轩进了庙宇,按王风说的,直接敲门进入了左边的一间小屋,进去后,里面坐着一位和尚,这位和尚亲切的请梅傲轩坐在他对面的棉席垫上,只见这位和尚长得慈眉善目,身形脸型都是圆圆的,一笑露出满口白牙,目光亮而有慧。
“听小风说有一个聪明美丽的女子想请教棋道,非让我见您一面。请问姑娘,您可有找出门口棋局的破绽?”
“哦,不好意思,他这么说的?我对棋真的不了解,我来见您是另有事想问。我撒谎了,对不起。只是我的问题涉及到王风和我一个同事的幸福,所以才……”
“既来之则安之,不防说说看。”
梅傲轩认为师傅让她说棋:“关于棋道,我只知道,古有“尧造围棋,丹朱善弈”的话,所以尧帝造棋的目的是为了陶冶儿子丹朱的性情。后来,我们炎黄子孙也在围棋上收获甚丰,不仅陶冶了情操,还增长了智慧,围棋成了文雅、才智和高雅的象征。”
听梅傲轩说着,和尚师傅频频点头,鼓励梅傲轩继续说,梅傲轩却话锋一转:“师傅您是高人,今天让您见笑了,我不懂棋,更不会下棋,我在您的面前犹如班门弄斧、努马比骐骥、寒鸦比鸾凤,万不及一也!我只是今天赶巧在这,王风谈到了您,我就想问一个问题,希望您如实相告。”
“请姑娘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