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买手机
次日，钟夜与往常一样，早早准备好工具，跟冯昆一道前往工地。
钟夜跟冯昆在路上，没有再提过那天的事，也没有表达心中的不满。
似乎几天前发生的事，早已烟消云散...
一天的忙碌，对多数人来说是疲倦的，可钟夜却并不觉得累。
或许是他的经历，或许家里有雪儿，他变得愈发有动力，愈发喜欢这样平静的生活。
与世无争的思想，似乎已经烙印在他心里。
......
下午冯昆和钟夜都早早地收工，但他们并未打算早回去。
他们将工具交给工友看管后，便一道往市中心方向走去。
原来二人早在路上合计好，准备去市区买手机。
手机作为新兴的通讯产品，以钟夜现在的生活水平，是极少接触到的。
起先钟夜有些犹豫，毕竟手机对于他们来说是昂贵的，再加上通信费，那就是不小的费用了。
可在冯昆说教下，他才发现手机的确是个重要的事情。
由于钟夜白天需要在外面干活，没法时刻陪在雪儿身边，这期间若有事，雪儿又联系不上他，那无疑是危险的，这次医疗署的事，就是个例子。
再者冯昆一家子走后，就更没人会像周静一样无微不至地照看雪儿，因此手机作为时刻可联系的方式，钟夜无论如何都是需要买一部的。
另外冯昆也打算买一部，虽说家里有一部，可机型太老，很笨重，且打个电话都常常会有杂音，平常放家里基本就是当“板砖”用，很少拿来打电话用，这也是为什么周静时常不带家里手机的原因。
两人在街上左看看、右瞧瞧，最终来到一家叫作“世纪通讯”的店。
这家世纪通讯是这一街区唯一的通讯店，里面有各式手机以及其他钟夜没有见过的新型通讯器。
二人刚走进店，就有一位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姑娘走了过来。
那年轻姑娘警惕地站在柜子后面，笑容陡然消失，有点嫌弃地看着身上仍沾着灰的二人。
钟夜和冯昆来之前，有将大部分灰拍走，可是仍有些黏灰是需要搓洗才能洗去。
那年轻姑娘没有招呼他二人，在她眼里，这些人与以往一样，都只是过过眼，买是不能买的起的。
钟夜和冯昆也没注意那姑娘，径直走到柜台边，开始挑选起来。
“现在手机更新换代还真快。”
“都变这么小了...”
“六年前我买的那‘板砖’，跟现在的还真没法比...”
看着琳琅满目又酷炫的手机，冯昆不由得感慨道。
“昆哥，那种好？”
钟夜看了会，愣是没看出门道，只能求助买过手机的冯昆。
“这个...”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款好...”
“那时候买手机都是那些损友怂恿买的...都不知道几手了...”
“哪里懂得手机里的门道...”
冯昆也是一头雾水，尴尬地回道。
钟夜求助冯昆不得，便俯下身子，认真看起手机边上的标签。
5000...
6000...
7000...
钟夜盯着价格略有失神，没有再多看标签上的介绍。
对于他们这种月收低于3000的平民来说，手机的价格的确是超出他们消费范围。
若要买一部，他们可能需要至少省吃俭用五六个月，方能积攒所需的钱。
“诶，小姑娘。”
“你们这些手机，怎么看好坏？”
冯昆看了半晌没有结果，挠着头看向年轻姑娘这边，他似乎抓到了个救命稻草，连忙上前咨询。
“最好的是水果牌，价格10000辰币。”
那年轻姑娘盯着二人也有半晌时间，显得有些不耐烦，冷冷地指着店中间的水晶立柜，水晶立柜里只摆放着一部手机。
立柜里的水果牌手机，在强光灯照射下，显得格外耀眼。
“10000...”
冯昆闻言一滞，随即好奇地走了过去。
在立柜旁，冯昆一脸惊诧地左看看右看看，水果牌手机手掌般大小，没有任何按键，外围镶着晶光闪闪的小钻，看起来颇有几分贵族之风。
那年轻姑娘没有跟冯昆介绍水果牌手机，仍站在那，盯着冯昆一举一动。
“那有便宜的吗？”
钟夜看了会，实在不敢看下去了，他那一边基本都是5000起步的。
“便宜的在这里！”
那年轻姑娘拍了拍她面前的柜子，看来她是早就知道钟夜和冯昆心中的价位，可就是不愿多跟他们搭话。
按以往她的经验，将水果牌手机祭出，会吓退一半低收入的人，而另一半则是的确想要买的。
但对她来说，依旧提不起兴趣，因为这一半中实际愿意立马掏钱的，就更少了。
钟夜随即走到那姑娘面前，看了看柜子内的手机。
这些相对便宜的手机，都是黑不溜秋的外壳，且都是按键的那种，看起来也显得笨重。
“原来有便宜的...”
冯昆闻言跟着走过来，他还以为这店里全是贵的。
“这些那种最便宜？”
钟夜看着这些手机，仍是有些难下手。
这些手机价格区间相对他刚才看的，的确会便宜些，可相对他们来说，仍是不小的数字，基本都在3000至4000之间。
“现在最便宜的，就只有采尼牌。”
“最低3000辰币。”
那年轻姑娘依旧冷冷地说道。
钟夜拿着采尼手机端详了会，有些犹豫。
“摸起来，比我家那‘板砖’好用。”
“姑娘，能打个折不？”
冯昆从钟夜手中拿过采尼手机，掂了掂重量。
“本店产品都是不二价。”
“这已经是最便宜的。”
“不信的话可以到其他街区问。”
那年轻姑娘显然知道冯昆会说什么，没有犹豫地回道，就像早就已经备好草稿一般。
“我和我兄弟都会买一部，以后也会帮你介绍生意，就便宜些吧...”
冯昆依旧不放弃，讨价道。
“我要买两部。”
冯昆话未说完，钟夜强调道。
“两部？”
“你要两部干啥？”
冯昆一惊，奇怪地问道。
“我和雪儿各备一部。”
“以后不管是在外做事还是买菜什么的，都可以随时联系。”
钟夜在刚才思虑了一番，这次手机必须得买，为了能随时联系，他和雪儿都应该有。
“这可不便宜啊...”
冯昆觉得有理，他来之前只是建议钟夜买一部，以后他走了方便联系，另外也可以在雪儿找他的时候，有个钟夜的联系方式。
“没事，我还有点积蓄，够的。”
钟夜明白冯昆的担心，从口袋里掏出卡来。
“好吧...”
“......”
“姑娘...美女，你看。”
“我们今天一起买三部，你就给打个折嘛。”
冯昆旋即再次讨价道。
“要更便宜的，你们可以到其他街区问。”
“我们店！不二价！”
那年轻姑娘不耐烦地强调道。
“算了，昆哥，就这样吧。”
“我们要三部，刷卡。”
冯昆本欲继续讨价，可钟夜却接受了。
“那就买吧...”
冯昆见状，悻悻地回道。
“你们要几张通讯卡？”
那年轻姑娘从柜台下拿出三部采尼手机，用袋子装了进去，依旧冷冷地问道。
“我要两张。”
钟夜旋即回道。
“我家里有一张，我就不用了。”
冯昆将采尼手机把玩在手里，觉得有些亏，毕竟他平时极少用到手机。
“通讯卡一张200，通信费一年300。”
“两张费用就是1000，加手机总共7000。”
那年轻姑娘算起帐来明显变得灵动许多，很快便从钟夜卡里划走7000辰币。
冯昆看着自己卡里少了3000辰币，那叫一个心痛，那时候买的不知几手的“板砖”，也才几百辰币。
冯昆寻思着这些钱若是拿来买酒喝，那得多好，这样想着就不免有些后悔来买手机。
钟夜看出冯昆的心痛，笑着拍了拍冯昆肩膀，随后两人拎着手机出了世纪通讯店。
而那年轻姑娘则从柜子下拿来一块抹布，不停擦拭着柜面，嘴里不知嘀咕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