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迟了
大日乾坤，青秀山下，落马河畔。马匪聚在一起，像是迎接一场盛会。他们对着天空兴奋的呼叫着，和野兽简直一模一样。嘴里咬着一根鸡腿，披头散发的一个男子，浑身裹在一件破旧的一块黑色大衣里。从他的嘴里发出极其底低沉的声音。“这里的人都给我拉出来，不服的，大家杀了也就杀了。女的要玩好的，丑的直接一刀。”
上身赤裸的男子哈哈一笑“难得赵兄有兴趣，兄弟们来来来，这里的人都按赵兄的吩咐干。”他摸着头上一根根钢针的头发，十分享受的模样。裂开的嘴角，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当了十几年的马匪了，他与张彪不同的是他是真正的亡命徒。不拿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因为在他当初当马匪的时候，就明确的知道这是另一种关爱自己性命的方式。所有人都怕没有命的，所有人都拼不过没有命的。所以他才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原本应该有散步的村民的街道，现在只有一个个痞里痞气的马匪，他们无礼的踢开一扇扇大门，看着里面发抖的人，以一种高傲的眼光先是看一遍，随后就开始杀人了，只有好看的女子被留了下来。
鲜血要在这里每一户人家的家里流出来，才流的干净。
李先生正襟危坐的一动不动，但是他的心却是活络的，任何表面的冷静也无法让他真正的面对这一群野蛮的马匪。平静的给了凤霞一把刀，道“凤霞，外面的世界与你无关，不要心存侥幸，死亡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你……自杀吧！”李先生的眼睛第一次变得柔和了，也许这才是他的内心世界。没有了硬生生的遮掩，这样的眼光凤霞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看着天空里的白云想着“西霞，你不要怪我好吗！这个世界上，你和李彬要好好活着，不要想着报仇好吗！”
不知道是上天算好的，还是什么。就在这个时候，紧闭的大门砰的一声被一脚踢开。李先生眼睛一颤，强行镇定。看了一下还在瑟瑟发抖的凤霞，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原本用来自杀的水果刀，拿在手里。慢慢站起身来，死死护在凤霞面前。马匪一看哈哈大笑“这里有一个漂亮的小娘们，这下有的玩了。哈哈哈”
李先生对前的马匪，怒目而视。“你们这群禽兽不如的东西，给我滚出去。”李先生腰杆挺得笔直。嘴唇控制不住的抖动，“这一辈子可能就要这么过了，凤霞你自己选择吧不要哭就好。”
马匪拔出刀就将前面的李先生一刀砍倒在地。马匪嘿嘿一笑，“小娘子，我们去玩捉迷藏好不好。”凤霞摔在地上。“爷……爷爷。”马匪上来就要抓走她，凤霞狠下心来看着对方拼了命的拿着刀胡乱瞎划。马匪一不小心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马匪怒了，给了凤霞一巴掌，凤霞哀鸣一声。回过头，眼睛死死的盯着马匪，就连她的气质也发生了改变。面前如同魔鬼的马匪，眼睛瞪的大大的。凤霞不禁开始抽泣，为他的爷爷，而不是马匪。想起了爷爷的嘱托眼睛一闭。马匪大喊一声“不。”
一道鲜血飞溅出来，马匪跑上前去，一点也不畏惧鲜血，看着已经没了气的凤霞，哎呦一声，好像遇到了痛心疾首的事情。恨不得投胎再来一次。
马匪你看我，我看你。这么漂亮的一个美女就这么死了，他们没法交待。两个眼中有着同样的主意，在她脸上划出几道口子，彻底看不出来凤霞以前的模样。这才离开这里到下一家去。
王付风家在最偏远的地方，王奇靠在门上，呼吸急促。这样的事情谁都是第一次遇到，肖可静怀里藏着一把水果刀，看着王付风的眼睛藏满了悲伤。可怜的孩子才十几岁就要面对这样的事情。王奇大吼一声“百无一用是书生。百无一用是书生。百无一用是书生。”
王付风已经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声音，马匪嚣张的声音仿佛他们就在身边。刀口就驾在脖子上，王奇看着王付风大吼一声“王付风你给我站起来，是不是一个男的。等会不可堕了我们的威风，你可以选择没有意义的死去，也可以为了道义死去。只要你心存道义你死的就有意义，你的死就是对这个社会最后，最强的抗争。”
王付风哪能懂这些话。浑身发抖的在肖可静怀里不敢睁开眼睛，王奇看到王付风的反应没力气。不过他必须为了他所谓的道义去抗争，不可妥协。
砰砰砰的声音越来越近。王付风被肖可静塞到了床底下。
碰一脚没有踢开王奇家的门。王奇手里拿着肖可静的菜刀。手心里全都是汗水，王奇突然推开大门，一刀砍向外面的马匪，马匪怒吼一声，这样的场景他们不是第一次见，可是如此瘦弱的人主动进攻马匪，气势居然让马匪呆住了，躲闪不及时，一道砍在了手臂上，鲜血不断向外面涌。“妈的，那里来的混蛋给老子出来。”
马匪一声怒吼，揪住王奇的衣领就向外拖，王奇张口咬在那人的手上。“啊。你他妈的想死。”一刀捅进了王奇肚子。王奇，说不出话来。突然喷出一口血。不敢闭上的眼睛死死地看着面前的马匪。像是最后的抗争，可是马匪一点也不怕这些东西，一把将王奇扔在地上。
进去时，肖可静已经自杀在床上，鲜血一滴一滴透过床板滴在王付风面前。王付风紧紧咬着牙齿。眼泪无声的从狰狞的眼睛里挤出来，王付风面部完全纠结在一起。他真的想要大喊一声“给老子站住。”
可是肖可静最后说了一句话，“孩子，好好活着。”简单的话语在面前这个血色的时刻，是那么有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三个字不断在王付风脑海里盘旋，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父亲才刚刚答应教他，还有几年才会去考功名，村里的凤霞还没有到婚嫁的年龄。那两个箱子就在床下摆着，里面就是他垂涎若渴的书籍。脚步声没有停留。“真是晦气，妈的，我超你妈。”
王付风等过了很久才敢悄悄看上一眼。太阳的光芒和以前一样，照亮了这一个房间，肖可静的尸体就在床上坐着，鲜血并没有再流淌。可以看到外面父亲无力的腿，那是失去了生机的样子。王付风这才哭了出来，呜呜的呜咽，随着抽搐的呼吸，在这个没有温度的房子里来回飘荡。
突然脚步声急匆匆的跑来，王付风一听，这个时候他已经忘了一切，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支撑着他从床下面窜出来，冷静的拿起来肖可静手上的水果刀。静静计算着对方来到门前的时间，汗水居然一滴滴冒出来，一双眼睛快要出来似的。脚步声慢慢到了近前。王付风夺门而出，拿起刀就朝外面来人捅去，来人反应很快，抓住王付风的手臂一个过肩摔，就把王付风摔在外面的草地上。痛都不能形容王付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