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愿你们能走到一起，我的朋友（下）
“快点起来，再不起来就迟到了！”
我妈使劲推了推还赖在床上睡眼惺忪的我。
现在已然是十二月中旬，空气越来越干冷，每年的这个时候，我哮喘发作的频率都是呈几何倍数上升。
今年也不例外。
昨夜凌晨两三点钟的时候，我从梦中醒来，意识尚未清醒，便感觉像是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不论我怎么用力，都喘不上气。
我竭尽全力坐起来，靠在床头，全心全意地呼吸，那时候的感觉，就好像我要是稍稍松懈一瞬间，就会窒息。
等到我缓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是蒙蒙亮，额头和后背满是冷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沉沉睡去。
昨晚因为哮喘，只睡了三个多小时，今天被叫醒的时候，不只是无法抵抗的困倦，还有遍及全身的无力感。
所以我决定请个假，上午好好休息，下午再去学校。
换作以前的我，必然是选择一整天不去学校，毕竟难得的放松机会我怎么能轻易错过。但现在我的阿茶还在学校，我还得去学校陪她。
和父母商量好以后，我给阿茶发了条信息。
“我昨晚哮喘，一来睡眠不足，二来身体虚弱，早上我就不去学校了，下午再过去陪你。”
接着就任凭身子向后靠去，重重地砸在床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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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晴天，冬日的暖阳，透过玻璃洒在我的脸上，微微的暖意将我唤醒。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把抓起床头的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你昨晚哮喘了啊？那你就别来学校了吧！好好在家休息。”
阿茶在十点钟的时候给我发了一条信息。
“我下午过去，主要是睡眠不足，身体现在并无大碍。”
我发了一条信息给阿茶以后，就准备起身穿衣，但没想到几秒钟之后，阿茶就回复了我，不过看看时间，现在也已经是午饭时间了，阿茶和我一样，有着不吃午饭的习惯，所以这个时候在线我也没有感觉很惊讶。
“那你什么时候过来啊？”
“大概一点到一点半之间。”
“好，我到时候去接你。”
接我？难道阿茶今天也没去学校？
“接我？你今天没去学校吗？”
“我在学校啊，到时候在国旗下等你。”
“不用了吧，大冷天的你还是别等我了，晚上陪你在艺术教室好好玩。”
“没关系，你快去吃饭吧。”
阿茶一直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子，我已经推辞过了一次，而阿茶却一再坚持，如果我继续推辞下去，反而会影响阿茶的心情，既然如此，我也就没有多言下去，和阿茶打了个招呼以后，就去洗漱吃饭。
出门前，我给阿茶发了条信息，告诉她我大概在半个小时以后到学校。
“好，我到时候提前一点过去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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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戴着耳机，坐在公交车上，看着外面的风景断断续续地后退。
估摸着是因为我穿着校服，一看就是个学生，却在大中午拿着手机坐在公交车上，所以刚上车的时候引来好几个陌生人好奇的目光。
之所以出门前给阿茶发信息，是因为我的手机没有卡，所以没办法用流量，只能提前和阿茶打招呼。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路程已经进行到三分之二，这时候，坐在我旁边的一个阿姨转过头朝向我的方向。
我的余光注意到她是在看着我，并且嘴巴一动一动，估摸着应该是在对我说着什么。于是我赶紧摘下耳机，微微侧过身子。
“同学，请问一下，你是XX中学的吧？”
我愣了一下，一时间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和我搭讪，问我这个问题。
于是我懵懂地点了点头。
“那请问一下你是哪个班级的呢？”
她的眼睛快速地瞟了一眼我手里握着的手机，然后又炯炯地注视着我。
我抓住了她这个下意识的瞬间，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
我猜测，这应该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再看看她的言语举止，不像是一般的中年妇女，举手投足间隐隐流露出优雅的气质，最后想起她对我的手机十分在意，所以我基本可以肯定，她就是我们学校的老师。
我镇定下来，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您为什么要问我这个？”
她显然是没想到我会反问她这个问题，估计在她的印象里，学生大多是内向腼腆的，所以在她的期望里，我应该是规规矩矩地回答她的问题才对。
但她失算了，我可不是普通的高中生。
面前的中年妇女，在愣神了两三秒钟的时间以后，笑着摆了摆手：“没什么，就是随便问一下。”
这看似自然的动作间，却不经意地流露出一种慌乱，一种担心自己的意图被洞察的慌乱，这也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测。
接着，她又问：“那可以告诉我你是哪个年级的吗？”
哟呵，还不死心？
我本想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却在心思骤转之间，有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我是高一的学生。”
她点了点头，我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满足。
我们学校对手机的查处十分严格，不仅经常用检测设备检查学生是否携带，对于被查到携带手机进校园的学生，处罚也是十分严格，第一次处分，第二次就开除。
我猜测我怕不是被这位老师盯上了。
所以我明明是高三的，却和她说是高一的，她如果是那种不爱管闲事的人，那么这句话将如同空气一般，下车以后，就消散在风里。
但如果她要找我的麻烦，那么等她上报高一段长以后，一番排查到最后却发现是白费力气。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不知不觉间，我到站了，于是我背起原本抱在腿上的书包，起身下车，我看到，那个中年妇女也和我在同一站下了车。
我在心里笑了笑，假装要买东西，径直走向街边的小店，在转身的时候，我注意到不远处的中年妇女在看着我，直到我走进小店以后，才转身走向天桥，准备过马路。
我走出店门，站在马路边，看着她，走上天桥，走过天桥，然后走下天桥，最后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进学校大门。
阳光下，我绽开得意的笑容。
为了以防万一，我向北边走了一段路，走进一家小吃店，那里的老板和我是熟识，所以我可以放心地把手机寄存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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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切都打理妥当以后，我才走进学校大门，我一点也不担心那位老师有这个闲工夫等我十分钟，当我走进学校大门以后，四下看了看，事实也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视线所及范围内，丝毫没有那位老师的身影。
我看到了远处的阿茶，坐在国旗下的石阶上，轻轻地晃动着双腿，抬头看着天空。
阳光点缀着面前的画面，就连我，也不免为之怦然心动。
停顿片刻，我朝阿茶走去，阿茶也看到了我，起身朝我走来。
“我昨晚本来想着定个闹钟等你放学回家陪你聊天的，结果。。。。。。”
“结果你比猪睡得还沉，闹钟都叫不醒哈哈哈。”
“不是的，我醒了，结果迷迷糊糊地又睡回去了。。。。。。”
我看着阿茶，骤然脑海中想起一段话：“大部分女生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都是高冷的，高冷只是她们保护自己的面具，越是高冷的女生，在依赖上你以后，就越是小鸟依人。”
“据说你昨晚哭了？”
我略带揶揄地问阿茶。
阿茶顿时开始忸怩起来，支支吾吾地回答我：“对啊，你那天不是说你习惯了一个人吗，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很心疼你，觉得你好不容易啊。然后晚上一个人想着想着，就哭了。。。。。。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面前的这个女孩，让我忍不住想亲吻她。
我凑上去，在阿茶的唇际轻轻点了一下。
“走吧，我们先回教室，晚上再和你好好腻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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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下午，说长也长，毕竟要连上整整四节课，说短也短，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
今晚阿茶有些事情，所以要晚点出来。
我坐在艺术教室，和卷毛有一搭没一搭地唠嗑。
“老哥，你问了没？”
“还没。我打算今晚就去说。”
“啊，这么突然吗？”
“对啊，你做好准备，我到时候让阿茶把阮梦带过来。”
“啊，行，有点小紧张。”
看看时间，阿茶应该差不多出来了，于是我走出艺术教室，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准备去接阿茶。
默契，使我们刚好在小广场中央的大树下相遇。
“走吧。我们去艺术教室吧。”
“别急，我和你讲，卷毛对阮梦有感觉。”
“啊？真的吗？”
阿茶睁大了眼睛，我分不清是惊讶还是惊喜。
“嗯，真的。”
“你在这等一下，我去把阮梦叫出来。”
说完，阿茶就转身一路跑向教室。
嗯。。。。。。现在我看明白了，既不是惊讶也不是惊喜，而是对于即将可以吃闺蜜的瓜的兴奋感。
我都还没开口让阿茶去叫人呢。。。。。。不过也好，省了我的力气。
不一会儿，阿茶带着阮梦下来了，走在左侧的阿茶，带着兴奋不停地和阮梦说着什么，而右侧的阮梦，自始至终，都是一副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懵逼脸。
我站在原地，等她们过来。
“哎呀你先走你先走，这是我们女生之间的悄悄话，你别偷听。”
原本好意站在原地等她们过来，结果反而遭到了阿茶无情的驱赶。
我郁闷地转过身，也不知道她们在讲些什么，不一会儿，就站在了艺术教室的门前。原本跟在后面的阿茶和阮梦，也站在了我的身后。
我敲了敲门。里面的嘈杂顿时烟消云散。
“谁啊？”
“我！”
门开了，卷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的身后，侧身将我们迎进去，但纵然他掩饰得再自然，我也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紧张。
你看阮梦就多好，紧张就紧张，一点也不带装的。
我悄悄看了卷毛一眼，期待他下一步的行动。
“打牌吗几位？”
您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大晚上的我们翘了夜自习来到这个教室结果你问我们打不打牌？
不过接下来我意识到卷毛是对的，通过这个简单的游戏，围绕在我们四个人周围的气氛，渐渐的不那么拘束，阮梦也渐渐放开了，卷毛和阮梦的交流也慢慢的越来越自然起来。
愿你们最后能走到一起，我的朋友。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谈笑间，时间已然接近九点半。
“卷毛，我们该走了！”
直到同伴提醒了卷毛一声，卷毛才反应过来时间已经到了。
他是高二的学生，放学时间比我们高三早，还是住校生，所以到了时间必须返回寝室，没有任何理由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那我先走了，下次继续。牌留给你们，你们可以接着玩。”
卷毛挥了挥手，走出了教室。
“阿茶，那我也先回去整理东西了。”
接着，阮梦也离开了。
一分钟前还是热热闹闹的房间，现在只剩下我和阿茶两个人，沉默间，能听到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我和阿茶在这呼吸声中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略带甜味，沁人心脾。
手渐渐搭上阿茶的腰间，看着阿茶，渐渐向她靠近，从那双眸中，我看到了星河。
甜味弥漫，暧昧的气息渐渐发酵，两个人，越来越近，直到彼此的胸口靠在一起。
我感受到了阿茶的心跳，也感受到，两个人的心跳，渐渐地交织在同样的节奏上。
我猛地将阿茶向后挤退几步，阿茶的后背轻轻撞在墙上，我将阿茶的两只手按在墙上。
然后，我吻了下去。
四片火热的嘴唇紧紧贴在一起，原本毛躁火热的内心，平静了下去。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贴着墙壁；两个人，也都红了脸，红了耳根，红了脖子。
十八岁的悸动，或许就是如此。
“啊~”
我赶紧从沉醉中清醒过来，一抬头，却看见阿茶笑得很开心。
“你干嘛咬我啊？”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阿茶要咬我一下。
阿茶没有回答我，移开了目光，却没有转过头，只是斜向上瞟着天花板，嘴角挂着无法掩盖的笑意，脑袋轻轻左右摇晃。
我明白了，这小妮子在调戏老子。
哼哼，你完了。
我重新扑上去，把阿茶按在墙壁上，我将头埋进阿茶的脖子间，感受着少女的芬芳，一点一点，往上移动，最后重新吻了上去。
阿茶感觉到了，打了个激灵，然后往后撤了一下，抬头盯着我，那种表情，好像要吃了我一样。
我没有继续看阿茶，而是移开了目光，却没有转过头，只是斜向上瞟着天花板，嘴角挂着无法掩盖的笑意，脑袋轻轻左右摇晃。
将阿茶刚才的表情原封不动地回赠给她。
突然，我感觉到一双手环住了我的脖子，把我用力地往那个方向拉扯，紧接着，我的嘴唇被紧紧贴住。。。。。。
不带这么玩的啊！
“啊啊啊，疼疼疼！我错了，快松开松开！”
我捂着嘴，看着得意的阿茶：“你完了！”
我直接上去给了阿茶一个公主抱，把她放在并排的几张椅子上。
紧紧抓住阿茶的手，然后身子朝前压了下去。
阿茶躺在并排的几张椅子上，而我，压在阿茶的身上。
“还敢不敢咬我了？”
阿茶笑着摇摇头。
我吻了上去。
“啊！你又咬我！”
阿茶带着得意的笑容，好像成功骗到了我很开心。
“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不行了。”
我用一只手握住阿茶的两个手腕，阿茶作为女生，手腕很纤细，而我一个男生，手掌又比较大，所以用一只手掌抓住阿茶的两只手绰绰有余。
我伸出另一只手，拉开阿茶的外套拉链，然后抓住阿茶内衬的下衣角，看着阿茶的眼睛，面带邪恶的微笑，一点点慢慢向上拉动。
“不，不行。”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此时的衣角只拉了一点点，刚到肚脐眼的位置。
“那你还咬不咬我了？”
“不咬了。”
于是我又放心地亲了下去。
于是我又被阿茶咬了。。。。。。
接下来又是几次反复的折腾。
突然，阿茶开始剧烈地挣扎。
“不行，VIE，快停下！”
或许是我当时正处于亢奋状态，没有注意到阿茶的话，亦或许是我注意到了阿茶的话，但却没有注意到阿茶是很严肃的语气。
我也是一个男人，第一次和女孩子做这么亲密的事情，自然会乱了心智，但心中也一直坚持着底线，至少在阿茶高中毕业前，我不会和她进行到最后一步。
但其他的东西，在我看来可能并没有那么重要。或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思维上的区别吧。
此刻阿茶的挣扎，就与我这错误的认知有关，我没有设身处地理解她的感受，而只是把自己的价值观和底线强加在她的身上。
最后阿茶猛地推开了我，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过分了。
“快下课了，我先回教室拿书包，你在这里等我。”
阿茶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一路小跑出了门。
我有些懊悔，在两性关系中，我从来都是被动，这是第一次主动表白一个女孩子，所以完全不知道怎么相处。
我记得我当时问我的那些已经是情场老手的朋友，他们和我说男人主动一点，多推进肢体接触就好。
我说这样不好吧，她反抗怎么办。
他们回答我说那都是嘴上说说装装样子的，其实心里都是很开心的。
所以我哪怕自己从耳朵红到脖子根，也想让阿茶开心。
真是信了他们的鬼话。。。。。。
心中的懊悔和对阿茶的歉疚深深地折磨着我，我无法再平静下去，转身出了门，一路跑回教室。
我觉得，阿茶可能不会回来了。
“老哥在吗？”
我打开门，是隔壁的舞蹈教室排练舞蹈的朋友。
“刚才好像有人踩着门口的凳子试图从门上的小窗偷窥你们，我吼了一声，他就跑了，看上去个子不高，可能是个初中生。刚才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现在来和你讲一声。”
“好的谢谢，麻烦你啦！如果下次他还来，麻烦你帮我揪住，别让他跑了。”
“好的，那我先回去了。”
看来我的动静有点大了，都把苍蝇引来了呢，下次再让我撞到，我一定要把他挂到国旗杆上。
送走他以后，我又开始抽烟，眼下那个偷窥的人不算什么，阿茶的事情更加烦心。
烟味，渐渐弥漫，渐渐浓郁，刺激得人不想呼吸，却又很好地安抚着我的情绪。
“咚咚”
“谁？”
听到敲门声，我骤然警觉起来，在我心中，已经敲定了阿茶不可能回到这里来的事实，那么，门口的又会是谁？
难道又是隔壁的那个朋友？
我带着满脸的阴郁打开了门，却看见阿茶笑嘻嘻地站在门口。
我愣住了。
看到我嘴上的烟，阿茶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你哪里来的烟？”
我把为什么抽烟以及哪里来的烟和阿茶解释了一番。
“VIE，我没生气，当时只是因为我没准备好，然后你又那个样子，有点害怕而已。你别抽烟了，抽烟不好。”阿茶看了看桌上的几个烟蒂，又看了看我。
“还是让我抽吧，至少会让我好受一点，虽然你没生气，但是让你害怕了，我也很愧疚。”
“没关系，VIE，我不怪你，来，别抽烟啦，乖。”
阿茶伸手夹住我嘴上叼着的烟，轻轻拔出来，然后摁灭在餐巾纸上。
我又拿出一根，叼在嘴上，准备点燃。
阿茶这次不再温柔，一把夺走。
我看着阿茶：“真的，还是让我抽几根吧，抽完就不抽了好不好？”
“不行!我说了我不怪你，你也不相信，好，那就让你看看我有没有怪你，有没有生你的气！”
阿茶双腿一跨，坐在了我的腿上，双手环着我的脖子，我的背紧紧靠着椅子，接受着来自阿茶的狂风暴雨，一点点温暖着我的心。
几秒钟之后，我突然反应过来，推开阿茶：“别，我刚抽完烟，味道很大。”
“没关系，我不在乎！”
接着，我又被阿茶按在了椅背上。
眼泪，悄悄落下。
一直以来，风风雨雨都是自己在抗，曾几何时，受了伤，也都是笑着嘻嘻哈哈，眼泪，从来都是留给深夜的被窝。
谢谢你阿茶。
此生宁负天下，也绝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