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花老板的年终沙龙
年终,花老板请了一些私交不错的地产圈人士在山上的雅客小聚,就一桌人,我、毕胜红也在列。
那天,我刚磕磕盼盼、左调右调地停车。我的车技很逊,尤其是停车。
突然,旁边杀来一部斯巴鲁,和我的车子紧贴着停下,差点就蹭到了。
一个个子很高的年轻女性从车上灵活地跳下来,将门一甩,潇洒地往雅客走去。
我叹了口气,只好将我的车子再往里面挪挪,省的靠她太近,回头不好出去。可是,这个位置太小了,又是山上有一定坡度,我挪了半天,也没什么进步,还差点碰到她的车了。
这时候,另外一部奥迪来了,它稳稳地保持着安全距离地停在了对面另一边。车上走下来一位男士,他本来已经往雅客走了,但是看到我后,笑了。
他探过身子来:要不要帮忙?
我满头大汗,也没顾得上看是谁,就一迭声地说好。
等他稳稳地将我的车挪好,我才发现那不是几年前找过我的策联老大易建勋嘛!他当年可还是打过我的主意的,想要截胡我那单3000平方米商业裙楼,开出的价码还不低。
丁:多谢,易总。好久不见。
我伸出了手,他微笑着握住了我的手。
易:雅客?
我点点头。
易:说不定是一桌。
我笑笑,我想花老板之前那个项目和他服务的民艺是打对台的,一桌的可能性不大。
没想到,当我走进天字号包厢时,易也跟着进来了。我心里暗想:看来商场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对手。
其他人还没有来,我们两个攀谈起来。
易:那时候,我一直好奇,我这边一百个销售员都没有干掉你这边的一个坐台。这个坐台到底是何许人啊?
丁:我也很想知道对面是谁?每天手下一百个人像打了鸡血似的往外冲杀,而且还持续不断。原来是你!
易:可是,直到你卖完第一高楼的裙楼,我还没有见过你一面。这两年,一直听说你们毕丁组合的名声,也一直没见过面。没想到,在今天和你见着了。
我突然想到了之前我自己说过的一段谎话。当年为了拿到第一高楼的佣金,我曾经骗花老板说易建勋曾经找我高价买客户。哎呀,这下穿帮了,待会花老板来要是说起这个事情不就全知道了嘛。
正在想着,花老板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随后,花老板在李万田的陪同下,走了进来。花老板还是穿着中式唐装,像以前一样精神,老李则鸟枪换炮,全身名牌,闪闪发光。
在他们身后,一个高个女子,灰色套装,女王唇色,干练利落,正是刚才停我车旁边的女子。
李一脸热情地打招呼:丁总,好久不见了哇。
丁:李总好。
李看到同时代理公司的易建勋,冷了口气,面上依然带着笑:哎呀,今天易总怎么有空来啊?
易:花老板相请,必须来啊。
设计院的管副院长和晚报的钱大大,陪同着毕胜红一起走进了包厢。
花老板:到齐了,来来,入席。毕总,现在你们金匮销售第一啊,你坐。
毕:不敢,不敢。花老板是老前辈,花老板请。
钱:啊呀,两位一个是本土开发商大佬,一个是品牌开发商老大,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其实,花老板是自有产业,我们不过是打分工而已,这个高度可是不能比的。
论座排序是最烦的一件事情。最终,花老板做了主位,毕胜红在花老板左手,李万田做了右手,院长做毕旁边,我做李旁边,钱做院长旁边,易建勋坐我旁边,那个女子坐易的旁边,上菜位是花老板的助理。一席九人就这么坐定了。
花:2008年,毕总你在新城,我在老城,我们一起发力,高端项目联手破壹万五。
毕:哎,不够。不够。
花:不够?毕老弟的意思?
李:毕老弟的意思是,我猜,一万五不够,一万七?
毕:不够。
钱:一万八?
毕笑。
那女子:两万。
毕对那个女子翘起来大拇指。
毕:花老板,各位,我们2008年联手灭两万。
众人除了我和易建勋都站了起来,相互碰杯:联手灭两万。
李:丁总、易总,你们有不同意见啊?
我笑笑:喝酒,喝酒。
花:小丁,你明年怎么看呀?
丁:这个,明年我不太看好。可能会比较难。
李:哈哈哈哈。现在形势一片大好,不知道丁总怎么看出来不好的?
那女子也笑了,她也认出我来了,就是那个停车很菜的人。
她笑着说:丁总为人小心,所以判断也小心。
易:商场如战场,小心一点没什么不好。总比冲撞到了绝境要好。
李:那么说易总也觉得明年不太好罗。
易:目前倒也没有什么数据,说明年一定不好,但是至少我不那么乐观,觉得可以价格再有很大的上涨空间。
李:小古,你好好向在座的各位讨教一下,都是你的前辈。尤其是毕总。
剩余的人,奔着两万的话题又热情起来。
吃完饭,包厢内,其他人谈得热闹。我和易建勋,无形被排除在那个热闹的圈子之外。我们相互看了看,不如去窗边看山景。
喝着服务员提供的红茶,易建勋突然说了一句:这儿菜不错,这茶不行。
我这几年来,因为常喝茶,倒是也有几分心得,甚是赞同他这句话。
丁:怎么不行?
易:这茶口味重,滋味厚,要是配羊肉宴倒是可以,但是今天雅客的江南清淡精致小菜,还是配江南的碧螺春更好。
丁:我也是这个意思。当然如果是茉莉龙井也不错。
易:那也可以。
我们相互看了看,倒是无端生出了几分知己的感觉。
我看着毕胜红成为那群人的主角,甚至完全盖过了东家的花老板,突然发现自己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
清幽的山影,浓烈的红茶,总是不太相称。
我默默地将茶水倾倒在窗外。
窗外夜色已深。
2007年已经到了尾声。
2008年到底会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