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红衣公子
无视着底下人的无理取闹，蓝如卿给了台底下妈妈一个安心的眼神，轻提着裙摆，身姿随着琴音开始舞动。
“薄汗轻衣点缀泼墨画山水…”
蓝如卿边唱边抬脚，双手作莲花状优雅地翻转舞动，脖颈随着节拍扭动一圈，手妩媚地靠近脸庞，眼随着手臂张开拉近。
“梦断不成回，几分憔悴，锦瑟无端生悔，赢得满行泪…”
熟练的动作镶接地极其自然和谐，裙摆漂亮地舞动，腰肢柔软，凸显得蓝如卿更加妩媚风情。
香满楼的姑娘们听了蓝如卿的歌声，都想随风舞动，看了蓝如卿的表演更是激动地想跟她一起跳。
更别说香满楼里头的客人们了，这动听的嗓音以及蛊惑人心的舞姿显然让他们已经欲罢不能，忘记了无理取闹。
“觥筹恍惚交杯，劝留几小辈，棋逢红颜一醉，千军万马退…”
底下的客人眼睛都看直了，有的目光恍惚，思绪飘远。
“剪不断理还乱…”
一曲还未完，不识趣的客人立即买花篮的买花篮，送花篮的送花篮，还有的吆喝着蓝如卿再唱跳一曲。
原以为蓝如卿高冷不愿搭理他们，没想到蓝如卿等到琴音的最后一个节奏弹完，飞速将衣服一扯，原本红白相间，衬显得得蓝如卿妩媚妖娆的衣服瞬间纯洁地宛如雪中蝶。
蓝如卿转了一圈，一袭束腰纯白色绣花抹胸襦裙就换装好了，引得众人惊叫声连连。
“天啊，瞬间换装，莫不是仙女？这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客人们窃窃私语着，有反映过来的客人大叫一声好，立即买了大批花篮不要钱似地投给蓝如卿。
有的人还未从蓝如卿的一曲苏幕遮中回过神来，紧接着蓝如卿展颜一笑，从身后拿起一把琵琶琴抱在怀里，低魅空灵的声音自喉溢出。
“余音袅袅我看了太多热闹，看一尘不染的白纸，都变得浮躁…”
“好别类的新曲，题词人当真是妙人！”
蓝如卿优雅地抱着琵琶，指尖轻弄弦丝，唇齿轻启，目光淡淡游视向周围。
不少衣着华服的客人都安静地欣赏着她，她记得，给她投花篮最多的好像是二楼靠窗而倚穿红衣的男子。
蓝如卿抬头，惊见那红衣男子摇着扇子，玩味地看着她。
微微冲他一点头，继续唱道“此去必经年，荒野寒暑换红颜，往事散云烟，十寸光阴换一钱…”
平平淡淡的节奏里带了几分戏腔，韵味十足，这也是蓝如卿最喜欢的一首曲子，没想到她唱出来，整个香满楼都安静地只能听到她在唱。
偶一回眸，蓝如卿见到人群中的两个身影，差点惊的唱错了音。
台底下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大伯和准备上学堂的蓝招财。
他们俩个怎么跑进来了？幸好自己化着妆，戴着面纱，就算面对面恐怕他们都不可能认识自己。
蓝如卿稍稍放了心，聚精会神地弹唱。
一曲将近，众人还意犹未尽，耳边好似还挂着那句“举头问苍天，何时得以赴黄泉…”
“好！好！绝妙！”
蓝如卿惊的是，这句话竟然是从蓝招财那小子的嘴巴里蹦出来的，吓得她脚底几乎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紧接着周围客人一边倒地大加赞赏，蓝如卿嘴角一抽搐，扯唇一笑。
“哎，你们赶紧算下，谁投的花篮最多，这女人今晚归谁？”
妈妈苦着脸看着起哄吆喝的客人，无奈地看了一眼蓝如卿。
“诸位，香满楼规矩既然定在那，咱们都踏实按照规矩走吧，小女子独孤雪晴感谢诸位的捧场，倘若有缘，以后还会将更精彩的表演献给大家助兴，今儿投送小女子花篮最多的人，小女子可许诺，摘下面纱让他一睹芳容！”
“这不行啊，只看一眼，那怎么行？”
“是啊！要是我投的花篮多，肯定不依！”
许多客人还是满腹牢骚，发泄着心中的不满，蓝如卿淡淡地看着统计花篮数量的小厮。
“投花篮最多者为十六号无双公子，一千五百三十个花篮！”
小厮刚一喊出声，二楼靠窗而倚的红衣公子突然站起来摇着扇子，举着牌子，笑得一脸骚包地开口，“哎，那是我，看到没，十六号！美人，上来！”
蓝如卿单看那男人气质澄净，不似登徒浪子，心下微微放了心，给了香满楼妈妈一个安心的眼神，落落大方地走上楼去。
楼底下一阵失望唉声叹气，还有窃窃私语听不清说什么的。
“无双公子！”蓝如卿来到男子面前，冲他微微点头，随即揭开面纱。
初见这男人时，蓝如卿只觉得他皮囊非常好看，具体怎么好看，蓝如卿无法描述，总之她看一眼就忘，看了也是白看。
“谢公子打赏，既已看过，小女子便告辞了！”
面前的男子带着几分痴迷微怔，蓝如卿有些不悦，立即告辞离开。
“哎，姑娘等等！”
“何事？”蓝如卿重新用面纱遮挡住脸，未转头淡淡开口。
“不知姑娘所唱之曲是何人所作？”
蓝如卿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这人对她有什么想法呢。
“何人所作我也不清楚，我只听我娘唱过，所以便学了，公子还有其他事？”
“哦，没了，那…”
红衣公子还未说话，蓝如卿柔柔一礼立即退离。
“公子，这女子太心高气傲了，公子何不将她挖到醉红楼好好给她个教训！”
红衣男子身边出现一个恨得咬牙切齿的小厮，盯着蓝如卿的背影愤愤不平道。
“你懂什么？她哪里是心高气傲，她是在保护自己，这你都看不出来，笨！”
红衣男子握着扇柄狠狠敲了一下下人的脑袋，那人立即识相地点头，“那公子何不将她挖到醉红楼来了，有公子保护，她何需自防啊！”
“这事不急…”
凤仪天饶有趣味地目视着蓝如卿的背影，顺便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
香满楼本就被他醉红楼挤的开不下去了，今儿突然来了这一女人，能唱会跳地，香满楼内饰摆设风格都变了，里面的女人更是花样百出，层次不穷，短短一个时辰，就挣了上万两白银，要说不是这女人想出来的主意，打死他都不信…
蓝如卿刚去了后头雅间，就被里头等待的妈妈一把拉了过来，紧张地问道，“姑娘，方才你可没得罪那位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