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自己治
蓝如卿脑门突突跳个不停,不知道当年的情况真的很被动啊,刘氏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反倒让众人觉得他们三房做的有多过分一般。
“大娘,话不能这么说,我爹娘一辈子就只伺候你们一家了,村里谁看不出来啊,我们三房一家就是下人,你们大房就是主子,寻常大户人家买个下人都还每月发放月钱呢,更不用说生病还给看病哩,我爹娘给你们家免费当牛做马这么些年,偶尔受个伤生个病啥的,花点钱不过分吧?”
门口边上攒动的人群听了蓝如卿的话,开始附和起来了。
刘氏却是极其镇定,“主子?下人?呵?那也得有卖身契为证啊,再说,给我们家当牛做马又不是我们要求的,是你爹娘觉得对不住我们家,这才上杆子做苦力,关我们什么事?”
蓝如卿听到这话大喜,“不是你们要求的?好,既然如此,以后我们一家分出去单过,不伺候你们了!”
“分出去单过?你想的美!你爹好歹也是蓝家人,有伺候二老的义务,他敢分出去,你以为你们家能在这片地上站得住?别人的唾沫花子都能淹了他!”
蓝如卿心里很生气,她不管说什么,没理的好像总是她,她看向她爹娘,她爹娘也只是把头埋到脖子里,像个鹌鹑。
老大夫懵懵地来回看了半天,实在对蓝家的事情摸不着头脑。
重重吐了一口气,蓝如卿决定不跟刘氏费嘴皮子了,她就是个无赖,她找爷奶说不定还有希望呢。
屋子里老两口复杂地看了蓝如卿一眼,她还没开口,老爷子率先就说话了,“甭过来求我们了,你爹娘欠大房的够多的了,家中是有钱,但那也只够你两个弟弟上学花销的,给他挪用,你大伯大娘怎么看待我们,毕竟我们还指望你大伯大娘给我们养老呢!”
蓝如卿真是气极了,他们怎么这么想不通呢?
“爷奶,虽说您们指望大伯大娘,可大伯大娘又没有正经营生,经常闲赋在家,经济来源从哪来,这些年我爹娘一直为蓝家任劳任怨,对你们更是不曾缺衣少食,倘若我爹干不动活了,两个弟弟读书靠谁支撑?”
老婆子听着觉得还是很有道理,但她爷却一根筋,“就算你爹干不动活了,那把房子卖了照样能供你两个弟弟读书,大房有我两孙子,你一个丫头片子能做什么?
再说,何必费银子养,又不是富裕人家,去盛些草木灰往伤口上一撒,休养两天就好了,咋咋呼呼地成何体统!”
蓝如卿气不打一处来,说到底就是嫌弃她是个女娃,好!既然他们如此绝情,她也不求了!
蓝如卿转身抹着眼泪出了门,“大夫,您给看看,我爹的胳膊有没有伤到里头的筋,需不需要缝针?”
老大夫一愣,“缝针?你这丫头还懂这个?这新奇的法子可是宫里头的大夫才会的,我们这些穷乡僻囊的大夫哪会!
这内里的筋有没有伤到,我也摸不出来,只看他哪哪都痛,有没有伤到筋骨,还需要养两天看看才知道!”
她爹伤口流的血是止不住,她是怕伤到筋骨,既然大夫这么说,那县城里的大夫肯定也不会缝针了。
罢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她治!
“老大夫,三七粉可否借我些,三日之内我必定会将银钱送还于您!”
老大夫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丫头,只觉得她实在不同凡响。
“好!只是单纯往伤口撒上三七粉,还是不行,你确定要这么做?”
不知怎么,老大夫就是觉得这丫头就像一个宝藏,浑身发着光,她坚定的神色让他不由自主地去信服她。
蓝如卿没有解释,只说道:“劳大夫帮把手!”
老大夫和半斤叔两人合力将他爹抬回西屋。
“丫头,撒点草木灰得了,要那三七做什么?”
她爹心疼地望着女儿,今天才觉出,他的卿卿长大了,懂事了,就是他这破身子,这么不中用,连累了他的妻女跟他受罪。
“那个会感染伤口,我不建议用那个,爹,我不确定里面的筋有没有断,目前没有那条件,我先将您的伤口缝上,会很痛,您忍着点,以后您不能动弹了,女儿养着您,不会让您受苦的,但是只要有一丝机会,我都会想方设法地让您的手动起来的!”
蓝如卿的话才说完,屋子里的人几乎都哭成了泪人。
“话不多说,我去找针线!”
蓝如卿记得自己的仓库里头有医用缝合线还有消毒水,那是她在现代出差时,正好走错了路,跑到一个穷乡僻囊,身上划了好大一个口子,可惜当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伤口只能忍着。
后来等到救援人员的赶到,她才得救。再后来为了以防万一,她就买了那些医用工具,没想到竟然派上了大用场。
借着回自己屋,蓝如卿快速跑到空间,找到了自己用的工具。
进去之前,刘氏以及蓝嫣儿都想跟过去看看,蓝如卿立即将房门紧闭,外面响起了刘氏喋喋不休的吵吵声。
给工具都消过毒之后,蓝如卿又拿着碘酒反复清洗伤口,直把老大夫看的目瞪口呆。
对于这些工具,他其实满腹疑问,像个好奇宝宝啥都要看看,摸摸,再问问。
可看到蓝如卿专注的神态,他暂时闭嘴了。
蓝如卿捏着针,聚精会神地落针穿进肉里,蓝书勤咬着牙闷哼一声。
血迹还是源源不断地从伤口里渗出来,但蓝如卿手上的动作不停歇,缝针的手法她曾向她学医的朋友请教过,她也在布上试验过多次,这一点倒是不难!
随着她快速地缝合上好伤口,血渗出来的量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一针缝完,她小心地打了个结,这才用剪刀将线剪断。
“接下来就是撒上三七粉,用纱布包扎,爹,这两天不要剧烈运动,也不要做重活,不能碰水,三天换药,七天拆线,若是好了就好了,若是还是不能动,那肯定是砍到筋骨了!”
她爹对他以后能不能动忽地就不重视了,反倒是对她何时做好这么行云流水似的一番熟练动作感到非常好奇。
“卿丫头,想不到你还有这两下啊,可以啊!看来那大夫肯定是个神医,不仅教会你如何制作狗皮膏药,还教你如何疗伤!”
半斤叔毫不吝啬地夸赞着蓝如卿,老大夫听到那是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