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生机

公寓天台。

降谷零只感觉没有配枪的生活非常地麻烦。

他看着在站在天台边缘岌岌可危的横山，向前一步。

“你别过来！”横山似乎失去了情绪控制，挥舞着刀，怒吼道：“你站在那里不要动！”

横山怀里，被他紧紧勒住脖子的女孩脸色苍白，左腿沿着向下全是血液。

降谷零连忙停住了脚步，喊道：“柚衣！”

浅谷柚衣动了一下，呓语几句，似乎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晕厥，横山勒着她的脖子也让她难以呼吸。

“横山！”

降谷零心中一凉，横山又往外退了一步。

“横山，”浅谷柚衣咳了咳，伸手拍着他的胳膊，声音嘶哑又虚弱，“我难受……”

横山的脸色动了动，降谷零再次向前一步，试探着横山的反应。

夜晚天台的风很大，浅谷柚衣的长发在空中飘过。她突然抬眼，对着降谷零露出微笑，手指微微一勾。

“阿零！”

她叫了一声，随后用力往后一撞。

横山失去重心，向身后的楼下倒去。

降谷零脚下生风一般冲向天台边缘，伸长手臂，几乎在浅谷柚衣脱离横山掌控的后一刻腾空而起，抓住了她的手，随后攀住天台边缘。

横山只在最后一刻抓住了浅谷柚衣的脚，他抬头看着抓着她的降谷零，突然笑了一声，松开了手。

浅谷柚衣只感觉身体上的重量一松，下意识地低下头，握着她的手臂猛地往下滑了一段距离。

“浅谷柚衣你疯了吗！”他气愤地喊道，“给我抓紧啊！”

被自己的青梅竹马给凶了一回的浅谷柚衣倒也完全没有着急的意思，轻松地笑道：“阿零，松手吧，你走吧，不要管我，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

浅谷柚衣的话让降谷零满脸疑惑，听得一头雾水，“你说的是什么啊？”

“噗嗤——”浅谷柚衣哈哈笑着，“因为阿零的表情好严肃啊，忍不住就想要逗一逗你嘛……”

说是这么说，可是浅谷柚衣抓他的力度以及越来越小，降谷零将她往上提了提，抓着天台边缘的手有点酸，他不禁往上喊了一声：“吉野前辈！”

“来了！”一道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吉野出现在天台边缘，“你们谁先上来？”

降谷零鼓足一把力，将浅谷柚衣提上前，吉野立刻伸手将女孩扯了上去，随后降谷零也凭借自己的力气慢慢爬回了安全地带，三个人才缓缓松了口气。

吉野攀到天台边缘，看到楼下死状凄惨的横山，皱着眉头噫了一声，“这家伙真的死了啊……又要写报告了。”

“我来写吧，”降谷零喘着气，“先送浅谷柚衣去医院。”

天台中突然出现一阵咳嗽声，降谷零看去，只见浅谷柚衣攀着天台边缘，拖着瘸着的腿，费力地往下看。

一般摔死的人死状凄惨，降谷零连忙上前，将浅谷柚衣的眼睛捂住，顺势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

“别看，别看，都过去了，会好的，会好的……”

浅谷柚衣不是第一次在降谷零怀里，她的眼睛慢慢失去光彩，几滴泪悄然落下，顺着她的脸颊，滴入沉沉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