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猜测
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姐妹俩都满怀心事，要了两盆热水，进屋摸黑擦洗一下，把粘了泥点的衣服拿去院子里就着洗脸水搓了搓，挂起来晾。
村里就一口取水的井，周老太家取水不易，不能浪费水。
收拾完，两人回屋躺下。
姜羽叹气道：“周奶奶，啊不，周姨和赵…妹妹也太惨了吧！而且也太没防备心了吧，怎么什么都对我们说？”
“很正常，这里不是现代，尤其林家村常年不与外界接触，像这样的地方，要么穷凶极恶，要么就是心思单纯。”
姜羽又叹了口气：“可惜我们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姜瑶冷静道：“也不是没什么信息，第一，林家村在这很久了；第二，这里确实是青云山附近，处于地震带；第三，附近的镇子目前还没有处于战乱；第四，一年前有一伙土匪来到青云山，不但没有伤害林家村，反而还暗中帮助，很可能是来避世的。”
姜羽一下子坐了起来，转头盯着黑暗中的姜瑶：“所以，你是说？”
姜瑶也坐了起来，点了点头道：“外面的世道应该已经不太平了。”
根据记录，天佑大陆元历一百三十一年十一月，发生的地震，当时，天佑大陆刚经过内乱，四分五裂，许多地方又遇干旱，饥荒四起。
地震后，又添无数尸体，引起了瘟疫，随着难民流动，传播各国，大乱再起，最后被外敌入侵。
姜羽：“那也就是说地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发生了？”
姜瑶：“嗯，我感觉不是很好。”
姜羽闻言更加紧张，“那也就是说快了？”
“虽然还不知道年号，但是周姨说现在是十一月初，与我之前估计的差不多，如果是元历一百三十一年……”
“那也就是说地震很有可能就在这个月？！”
姜瑶点头道：“嗯，所以还是那句话，尽快了解情况，离开这里。”
一番交谈弄得两人都有些心情沉重，难以入眠。
姜羽索性把感官放到最大，基本上覆盖大半个村庄了。
结果除了听到一些吵架声以外，就是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
其他的要不早早睡了，没睡的也没人聊何年何月，世道如何这样的话。
倒是听到赵娘子问周老太：“娘，您都没怎么出门，怎么知道这么多？”
“隔壁孙老太是个大嗓门啊，经常在门口跟人聊八卦，我听到的。”
“哦，娘真厉害，这都能听到，我以后也多去听听。”
“……你还是别去了，那老太婆什么话都说，没得污了你的耳朵。”
“好，都听娘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话不能听，但赵娘子依然十分乖巧地应了下来。
……
第二天一早，姜瑶帮周老太挑了水回来，一边帮着周老太收拾院子，一边等着隔壁孙老太的动静。
姜羽则在厨房帮着赵娘子烧火，顺便抱着林小虎哄。
等到早饭快做好的时候，隔壁传来孙老太的大嗓门，正在骂儿媳妇偷懒之类的话。
周老太喊了她一声，打断了她。
孙老太的儿媳妇悄悄松了口气，连忙去干活。
孙老太走到两家共用的石墙边，开口道：“周老太啊，吃早饭了没啊？”
其实她更好奇周老太今天怎么突然找她搭话了，平日里她可是很少于人来往的。
周老太倒也没多吊她胃口，和她客套两句，就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谁知那孙老太却没了回应。
不一会墙头就探出一个脑袋，正是那孙老太。
“哟，这就是你说的借住你家的姑娘啊？！长得比那村头的林小青还好看，跟仙女一样。”孙老太上下扫了一眼姜瑶语气惊奇道，又问姜瑶：“姑娘几岁啦？婚配了没啊？要是还没，我给你介绍一个啊！”
姜瑶今天穿的是找赵娘子借的一身粗布外衫，正好赵娘子身量和她差不多高。
衣衫虽不算好看，还带着补丁，但也干净整洁，再加上姜瑶本身就长得好，尤其白净，在那孙老太眼里可不就跟仙女一样。
特意换上女装就是为了免去被当作男子，给周老太家添闲话。
谁知道……到哪都逃不开被催婚的命运啊！
在厨房偷听的姜羽噗呲一笑，她外衣还是穿着昨天的那一身，这一身最不扎眼，因此昨天把换下的里衣整件洗了，但外衣只是简单的搓了搓脏的地方。
姜瑶压下心里的吐槽，对着孙老太抱拳一鞠躬道：“多谢婶婶好意，晚辈乃是修行之人，不能成婚。”
孙老太闻言笑得花枝乱颤：“怎么好叫我婶婶，我哪有那么年轻的，这长得好看的人，嘴也特别甜，就是可惜……”是个出家人。
孙老太一脸遗憾地看了姜瑶好几眼，然后把她知道的说了说。
可惜的是，孙老太知道的也不多。
她是从山坳的另一边，翻过两个山头的地方嫁出来的，也是一处深山，她从没出去过。
其实想来也能理解，虽然孙老太素爱与人八卦，但她们聊的大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事，谁去关心国家大事？
最多聊几句眼前青云寨，但又知道的不多，只隐约听说是外面乱了，躲到这里来的。
这倒是与姜瑶的猜测对上了。
至于那林小溪成天不是在青云寨，就是跑镇上，回来的时间不固定，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再多的就没有了。
姜瑶抱拳又对孙老太一鞠躬道：“晚辈想麻烦婶婶带我去那林小溪家中，询问一番，不知婶婶是否有空。”
孙老太见姜瑶对她客气得很，很是受用，连忙答应：“这有什么难的，那吃完早饭，我就带你去！”
姜羽不由感慨，果然颜值即正义啊！
早饭后，姜瑶和姜羽跟着孙老太去林小溪家，一路上姜瑶引着孙老太说村里的事情。
“这林小溪啊，是四婶婆家的小儿子，从小那叫一个皮啊！才会走路的时候，每天跟家里招鸡逗狗。”
“四婶婆一共生了4个儿子，一个丫头，小溪最小，大江那几个哥哥都是好小伙，就连燕子那丫头都是个勤快的，小溪那小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说着还摇了摇头。
“小时候，会跑了就在村里疯，不是到处闯祸就是跟人打架，才3岁就拿石头把村头的狗剩的头给砸破咯！”
“偏偏四婶婆最疼他，也难怪，那小子鬼精着呢，就是实在管不住，这不，村里不够他闹了，跑去土匪窝里玩。”
“今天也就看在你们的面子上，不然我可不乐意去他家，谁也不想和土匪扯上事。”
两姐妹连忙道谢，孙老太满意，更满意的是，姜羽从斜挎的小背包里掏出的一块点心。
其实是姜羽从背包空间掏出来的一块曲奇饼干。
“辛苦婶婶了，这是我们那特有的一种点心，可好吃了，您快尝尝。”孙老太抿了一口，那味道，又香又酥，入口即化，甜滋滋的，何止是好吃啊，那是好吃到恨不得把舌头一块儿吞了。
“这……这是什么做的，也太好吃了吧？！”
姜羽笑道：“您喜欢就好！”
倒不是不能多给，只是这个是她们的重要口粮，一整盒要用步数兑换要将近六万步，所以能省则省。
“那可太喜欢了！哎呦，这得是什么神仙地方啊！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不过她也只吃了两口，把剩下的一大半用帕子包起来，说要带回去给小孙孙吃。
然后更卖力地跟姐妹两说起村里的各种八卦。
林家村不大，整体房屋的分布成狭长形，可能因为地势的原因，大多都是背靠着山，面朝着山坳中间。
山坳中间是村里的田地，地势比较平缓，各家房子周边也有一些地，都是梯田。
刚刚经历过秋收，田野上可以看见有早起的人已经在辛勤劳作，为来年的耕种做准备。
周老太和孙老太的房子是在村子的最里边，也是最高处，走出来的一小段路没什么人家，往下走房屋才逐渐密集。
林小溪家在靠近村头的地方，三人几乎是穿过整个村子走的。
这会儿正是各家各户吃过早饭外出干活的时候，路上男男女女不少，看起来似乎对女性约束不算太大。
至于周老太和赵娘子，姜瑶觉得，应该是因为名声不好，自己不喜外出，避嫌。
一路走来，遇到不少人，孙老太都拉着互相给介绍。
“有根啊，下地啦？”
“这俩啊，是从那山里来的，要去四婶婆家问点事，我给带去，可有本事了，还懂事！”
“摇啊，雨啊，这是有钱家的有根，叫有根哥，你们有根哥可能干了……”
“这是七太婆家的小云，嫁给了村长家的大牛，5年生了4个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