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欲加之罪
当年的范大少爷多么心高气傲?因为付瑶季的事情,两人间又发生多少恩怨情仇?加上郝秦仲的关系,神女从没有把他当成过外人。这么说吧,她要是当了皇上,吕宽妥妥国丈!就是国丈,原来的范大少爷还好,现在换成吕大爷没法称兄道弟。忠厚长者朕甚为倚重,赶紧生个儿子,让朕纳入后宫!
贵为神女,从小到大她不缺跪拜,但被吕宽跪,还是涕泗横流指天对地宣誓效忠,她真有点始料未及!好一通良言相劝,可算将其稳住,赶紧把郝秦仲拉到屋外问个清楚。
不多时,神女一人去而复返,扶住闻声欲拜的吕宽:“那盒东西是我从付瑶季遗物里翻出来的,本来就是烟沫子,不存在什么鬼使神差的说法。你要因为当我是她才拜,明确告诉你,我就是遗珠神女,不是其他任何人。但男儿膝下有黄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从今往后你得听我的!”
吕宽本就是被遗珠神女送来的那盒烟拨乱心思,以为她被付瑶季附体,才火急火燎赶来表明衷心,说这辈子当牛做马,决不再负你!见遗珠神女说出实情,又无理取闹,他当下被激起血性:“凭什么听你的!大不了告老还乡!”
“怡红院还是范家山?”神女拿出女孩子吵架的劲头来,死抠字眼儿。告老还乡?你两个家,离这都不出三十里,还乡?
“你!”吕宽被气得老脸通红。
“想还乡?可以啊,别忘了你还有个家呢,大化城。那的凡人一准儿念你好儿,去当土皇帝啊。”
你是在嘲弄我不敢叛国吗?你以为你从前是神女,现在是长公主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吕宽脸上青筋暴起,扭头正看见大沙盘,走过去把插在大化湖附近的白塔军旗统统拔了,负气拍裂桌子:“你别后悔!”
“不后悔!走啊!逃得出花都算!”神女叉腰瞪眼跟他叫板,手指门外下了逐客令。
“不可理喻!”吕宽摔门而出。
你方唱罢我登场,当晚,郝秦仲再探怡红院。
这次他没用东西遮脸,被老鸨子认出来:“哎呦,大将军王!”
郝秦仲嘿嘿一乐:“少见多怪,你不知道吕宽一直住在你们这儿吗?”数月来持续校场练兵,他嗓门极大,小而精的怡红院都关不住,足够传到街上,当然也足够把天字一号房里的吕宽喊出来。
树活一层皮,人活一张脸!我吕宽无处去,住在这里可以,岂容你满世界嚷嚷?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好你个郝秦仲,居然为老婆来找兄弟麻烦,还使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吕宽哪跟他废话,楼梯都不走,打三楼跳下来,正砸在大厅当中室内水池里养的莲花叶上,算是免去顿骨折。盛怒之下楼都敢跳,他哪管湿或痛,从水池里爬出来,便去找郝秦仲拼命。
范家花田上打个君子拳,皇宫内院郝秦仲认准了挨打,剩下老哥俩儿切磋,更不可能打出真火儿,一路走来,这对儿冤家好像还没认真交过手。直到这次,吕宽拼命了!
吕宽年老体衰,连受打击,又从三楼摔下来,明显不在状态。郝秦仲也不在状态啊,把原来那副身体交给范海后,他一直就没在过状态!所谓冤家正该这样,无巧不成书!
不知郝秦仲是实在用不上力还是怎的,始终仗着年轻身子灵活躲闪,鲜有出击,跟梁襄叔打六修士时用的手段如出一辙,只是防守更绵密,进攻更疲软。打架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吕宽发泄一会,觉得气儿顺了,加上年老耐力不佳的劣势也开始显出来,便寻得机会拉开身位,坐到水池壁上。在他心里,仍愿意把郝秦仲当兄弟,纵使刚被插了两刀,也能说服自己坐下来好好谈谈。
谁知他刚要说话,郝秦仲个渣滓竟使一招变形的苍鹰扑食铲过来,鲤鱼打挺起身,剪刀脚来夹他脑袋!这可是要命的招儿!吕宽虽不愿相信,还是只能悠起身子,并拢双腿侧踹来应对。
郝秦仲知自己比对方矮半头,又是剪刀脚,真踢进去擎等着断子绝孙。虽然理论上说身为孤星照命,他天生就该断子绝孙,但还是不愿意放弃男人的尊严,便改变方向,蹬水池壁弹到桌子上,居高临下叫骂:“软蛋!”
说我软蛋?那你倒是别躲,像个爷们一样撂一跤啊!一时间吕宽都不知道怎么骂这个贼喊捉贼的家伙了!
还没等他回话,郝秦仲已跟老鸨勾搭上:“给你二两银子,赶他滚蛋。”
二两银子?天字一号房光房费一天都不是二两银子。可面对位高权重的大将军,老鸨子不得不从,忍着心痛战战兢兢上来哀求:“爷呀,别难为我们这小本儿生意。”
刁难女人!打女人牌!吕宽真想上去抽郝秦仲两巴掌!但他算看明白了,郝秦仲只要认准了跑,不出半个时辰,老鸨子准吓得召集全体姑娘撵他出去。郝秦仲不要脸,他不能不要脸!便一把推开老鸨子,指着郝秦仲咬牙切齿:“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答应留下来!”
他说得在理儿,还情深意切,但打进门开始,郝秦仲讲过理吗?当下把嘴一撇:“哥你行行好,别临走还拉一个,我是忠于皇帝陛下的。”
“放屁!放那个丧良心的狗臭屁!与那臭娘们混在一起,你也浑身上下透着股骚气!”
“哈哈哈哈!都听到没?他辱骂塔神亲女,当今皇帝亲妹妹,遗嘱长公主,当以叛国罪论处,千刀万剐!”说完,郝秦仲直接抽出腰间佩刀,从桌子上跳下来,连下杀招!
好啊好啊!原来是在钓鱼执法!先定罪再动手,不兴无名之师!想不到你竟变成这样,陷在大将军的虚名里不能自拔!事已至此,吕宽最后一点好感也破灭了,开始担心起他是不是还带着赶尽杀绝的伏兵,再不敢恋战,夺门仓皇而逃。
道一声穷寇莫追,郝秦仲停在门口儿,背对着早已看傻眼的怡红院众人问道:“你们看见什么了吗?”
众人回答那叫个干脆:“没有!从来没有!”
“不,你们看见了。”郝秦仲出言启发。
经营着这么大桩买卖,老鸨子当然干练,一点就透:“那个叫吕宽的,白嫖我家姑娘,大将军赶到阻止,他竟不知悔改,暴力抵抗,还对皇室出言不逊,实在是罪无可恕!”
“非常好,当官的过来就这么说。剩下,这事儿要是在民间走露一星半点,孤灭你们九族!这不是空话,统计好在场的每一个人,半个时辰后有人来取名单。”
怡红院里怎么番鸡飞狗跳按下不提,且说吕宽。
塔神宫里,郝秦仲信誓旦旦伸出三根手指,告诉他“天大地大,唯三!”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转眼间梦醒茶凉!变成天大地大,何以为家!
从小到大他都是花都人,被塔神给予厚望留下来,不曾想这么快便从天而降不白之冤,眼瞅着要落得个客死他乡的下场。愤怒,失望,冤屈等情绪夹杂起来,拼出四个字。
万念俱灰!
但他不舍得死!这时候不明不白死了,便真是身败名裂,晚节不保!走投无路间,他想起神女白天激他的话。对啊,他还有个家,大化城。想到这,他仰望星斗,大致估算个方向,朝大化城走去。
花都没有围墙,他大可以直线走。
略显冷清的夜风中,一串脚步越来越近。
还真是不留情面啊!他已被折腾的筋疲力尽,没能耐立时反击,只能竖起耳朵,等着对方先出手。先出手的永远在明处,敌明我暗在,正是绝处逢生之际!
“范定尧,是老夫。”曳尾鹰哥的低语声适时传来,他算是放下戒心。
倒不是天真。曾经的世界,修士结交修士,凡人靠着凡人,忽然间,只剩他孤零零一人,还得注意着隐姓埋名。可以说在这世上,除了塔神三亲子,殷长空师门四人,还有曳尾鹰哥等几位退下来的老前辈外,他再没有可托付之人。与郝秦仲和遗珠神女夫妻反目,前面七个算是得罪光了,若是曳尾鹰哥再来害他,那他宁愿一死了之。
曳尾鹰哥耳语一番,又将背上包裹交予他,目送他往西拐出视野外,忽然给了自己右胸一张,呕着血靠在路边等救援。
这本书的情节是真的很好,只不过定位给定成了一本先行篇,也得太糙了,太糙了!可能有看了头两章入坑的小伙伴都觉得被骗了吧?要不是跟后面书的内容干系甚大,我就联系点收文的把这个给卖了!天啊,才2910个字,还有90个字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最近在读红楼梦,讲道理,为啥你们都说红楼梦开篇读不下去呢,写得多好啊!个人感觉啊,比剩下三大名著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只不过是第一章的时候有点磨磨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