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往事

接着袁妄又意味深长的说道“袁某掌管北镇抚司，用过无数酷刑，可还是没有办法让手下人没有异心，襄王殿下能否教教袁某”

谢似深自然听懂了袁妄此言的话外之音，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人行事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袁大人也是本宫所敬佩之人，为官清廉，正直无私，抓获三盗，围剿土匪，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丝毫不逊色于袁指挥使，多年以来为朝廷做了无数贡献”

“世人皆传锦衣卫的镇抚使大人心狠手辣，那都是因为他们都未曾见过镇抚使这铁骨柔情的一面，本宫今日得以见到，可真还是三生有幸”

谢似深话里话外带着嘲讽，字字珠玑，无一不在职责袁妄假公济私，身为朝廷看中的股肱重臣却让通缉的要犯在眼皮子底下逍遥法外，更是对袁妄的父亲出言不逊

“不过你为官，她为贼，袁大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走了她，若是贵国皇帝知道该作何感想？”谢似深句句带刺，一副不饶人的样子

谢似深话里话外均是嘲弄之意，若是寻常人早已溃败，不过袁妄见过太多的变故，这点风浪还不足以让他动容

“袁某不敢，父亲大人最厉害的不是捉贼查案，最厉害的还属他带兵打仗的能力，要不然也不能在襄王殿下手里抢回来那数座城池”袁妄面色不改的说道

“林又乔虽是贼人，但相必襄王殿下也能看出我国君王对其看重，若是让皇上知道，他如此看中的林又乔已经身中剧毒，时日无多……那他该如何作想？”

谢似深身上带着因为权利而生的优越感，冷哼一笑，声音带着薄怒“他如何想与本宫何干？北国皇帝软弱无能，试图用女人来换取和平，这样的君主在很多年前就该亡了，当年若不是袁镇抚使的父亲，恐怕北国又要痛失一位皇后了”

讲的这些事情都是早年间的各国往事，这些事情袁妄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也有多亏了有个爱八卦的娘，经常在小时候给袁妄当故事讲，所以袁妄多少知道一点，当年北国实力不堪，年年都要向南国朝贡，南国将士向来骁勇善战，整个天下鲜有对手，有一年攻的北国接连败退，连丢数座城池，北国皇帝无奈之下只能讲和，竟然将北国皇后都送入了南国作为人质

四年之后，他父亲主动请缨，身为锦衣卫却带兵打仗，终于在南国皇帝手里将那丢了的几座城池抢了回来，也就是那时北国皇后才回到了故国家乡，也因此父亲在北国立下了威严，锦衣卫总指挥使得位置也算是坐稳了，朝中无人不敬佩，即使官职高于父亲的人见到父亲也会恭敬地问候一句“袁指挥使”

先皇后也算是北国的福星，归国之后北国年年收成好了不是一星半点，百姓安居乐业，帝后感情深厚也过了一段时间好日子，只是好景不长，北国皇后归国后不久生下了一子之后难产而亡，撒手人寰，皇上与先皇后伉俪情深，直到今日北国皇后的位置也空空如也，先皇后生下的儿子也被立为太子，这个儿子也因为是早产儿先天不全，向来足不出户一直幽居养病，即使这样他的太子之位也不曾动摇，后宫中位分最高的也不过是丞相的嫡出千金良妃娘娘

不过今日一见，这些往事谢似深知道不少

谢似深身上带着少年人桀骜不驯的张狂，那是一股上位者对权利完全掌控的骄傲“就算他真因此大怒，那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若是开战能不能在我南国手上讨到便宜”

谢似深年少成名，十七岁便能领兵打仗，屡次侵扰北国但却从来不会再深入，只是打扰一下边缘城市就离开，虽然这样不代表他没有攻破城池的能力

本来南国皇帝的位置他唾手可及，但他却跟打仗的时候表现出来的野心不同，好像无心登上那无数人仰望的九五之尊之位，只愿当个闲散的襄王殿下。

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南国一直是由他掌权，南国皇帝也不过是他的傀儡，他根本就不需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因为在南国百姓甚至臣子眼里，他才是真正的君主

袁妄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弯着腰一脸邪笑，居高临下的凑近谢似深说“那襄王殿下就不怕袁某今日冲冠一怒为红颜？”

袁妄直接就开门见山的挑明了说，没有拐弯抹角，于情于理他都该这样，皇上让他毫发无伤的把林又乔带到面前，自然不能把一具中毒的身体带过去

谢似深嘲笑般的笑道“早就听说锦衣卫袁大人当年乃是武状元，举国上下无人功夫能出其右，怎么袁大人今天想在本宫面前比划比划？”

袁妄站在原地不动，目光炯炯看着谢似深，不肯退让，他今日一定是要拿到钟情解药的

见袁妄不动，谢似深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袁大人不必担心，她长那样一张脸本宫又怎么舍得让她死呢，这药你拿回去让她服下就好，今日就算袁大人不来明日我也会去给她解药的”

“想必是雪晴送药送的不及时，袁大人看到美人毒发的样子心疼了？”

袁妄没有说话，接过那小瓷瓶，似乎在打量小瓷瓶中的解药是否为真，不过看今日谢似深对林又乔的态度，他还真察觉到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所以谢似深是断不会要了林又乔性命的，他来之前就知道想要拿到解药不难，只不过要多费些口舌而已

但林又乔到底长得像谁？恐怕这只能回去问问他那个爱八卦的母亲了

至于看到她毒发的样子心疼了？好像也没有，他只不过是为了完成皇上下达的命令罢了

谢似深刚一开始根本没把袁妄这一个小小的镇抚使放在眼里，因为在他看来，一个小小的锦衣卫还翻不出什么水花，除非他父亲袁榭亲自到访，他自然不会让林又乔出什么问题，他此次前来北国就是因为见了那张海捕文书，如今人已经见到了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了，当下被软禁还真有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