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溶洞里的歌谣
很罕见的是，溶洞里居然布满了钟乳石。按照这个世界的说法，钟乳石滴下的液体都是灵药。
那片精神世界居然会出现大量的钟乳石，显然，这一片记忆影射不是来自修真或玄幻界，但这钟乳石里含有的灵魂能量却不应在精神世界里存在的。
看来，此处也是一道机缘。
为了加快步伐，玉绯翎直接采用暴力手段转移了钟乳石，用玉瓶收集滴落的钟乳液。至于什么机缘不能毁的鬼话，玉绯翎表示：你本来就是快递过来的，我不过是给你换个地方躺着怎么了？
竹筏继续前进，一道道如蚊子般细微的声音在溶洞内回响，像是明月楼前妇女的啜泣。
“……命运多舛，痴迷淡然，挥别了青春，数不尽的车站，甘于平凡却不甘，平凡地腐烂……”
本是一首励志的《阿刁》，在她的声音中却多了几分迷惘，对前方的看不清。明明是不甘的，却无力反抗，只能平凡。她的嗓音不清亮，有点烟酒，却给人另一番的体会，耳畔留有余味。
“这首歌……”红衣女孩听着听着，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玉绯翎看见小红衣神情不太对，似乎在思考着一个问题，有点好奇，“《阿刁》，你应该听过的。”
“但是我忘了歌词。”红衣女孩神情恍惚，似在想什么，“灰色帽檐下，凹陷的脸颊，这首歌里面是不是有这两句话？”
“是。”一种不安的预感在玉绯翎的脑海中更强烈了，犹如附骨之疽，怎么也甩不掉。
“我在这个精神世界里见过一个人，就是如同歌词中所写。”红衣女孩笃定道，“这个精神世界已经被多个精神世界叠加了，我在迷路的时候看到过她。那个人穿着白裙，戴着灰色斗篷，整个人给人一种很阴暗的气息。”
“知道了。”玉绯翎点头。
慕澄雪的精神世界被多个精神世界叠加自己早就知道了，只是他没想到那个人留下的线索居然会在这个世界里到处晃荡，更让人无语的是，那些东西似乎是路痴！
此时此刻，玉绯翎很想骂娘。
竹筏继续前行，只见一束光顺着溶洞顶上的一个孔漏了下来，散落一片飞舞的尘埃，在这金色的碎影中蝶舞翩跹，细碎，温暖。
龙子文看着这飞舞的尘埃，不由回头道：“澄雪，快看，这景色是不是很……”
“美……”最后一个字，他说得很小声，几乎听不见了。他的情绪有点低落，似乎又想起了慕澄雪不在身边的事实。或许是因为他情绪低落，他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似乎被什么力量控制了。玉绯翎看了看龙子文，觉得没什么威胁，就产生了一丝好奇。只听他突然开口唱：“看着飞舞的尘埃掉下来，没人发现他存在，多自由自在。可世界都爱热热闹闹，容不下，我百无聊赖……”
龙子文的嗓音很好，可惜五音不全，唱起歌来简直比鬼哭狼嚎更加可怕，如果玉绯翎不是影视歌三栖影帝，曾经受过音乐选秀节目的荼毒，恐怕现在就没有这么好的职业素养来分辨这首歌了。
早知如此就不作死了……
红衣女孩是最先被这猝不及防的魔鬼歌声给震晕的，然后是商辰容暴力地给龙子文一顿毒打，最后玉绯翎在废物利用后把龙子文给打醒了。他打的不是肉体，而是龙子文的灵魂。五音不全还不自知，真的是太可怕了！
商辰容幽怨地看着龙子文，眼中带着烈火，恨不得直接把龙子文撕碎、活剥，最后喂狗。但是他没有行动。因为他知道，这是龙子文的灵魂体。只要藏在龙子文肉身里的灵魂本源不灭，几个月之后，他还是一条五音不全的好汉。
问题，要从根本上解决。这是玉绯翎告诉他的道理！
“淡定。”玉绯翎指向前面倒下的蝙蝠，“看，多亏了子文，我们还不用伤脑筋怎么杀死那些吸血蝙蝠，直接过去就好了。”
“我真厉害！”虽然龙子文不记得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但他还是自夸了一句。
“是挺厉害的，唱歌五音不全宛如鬼哭狼嚎，连吸血蝙蝠在你的歌声中都溃不成军，一败涂地，宁愿一死了之也不想受你荼毒。可见你这歌声是多么惊天地泣鬼神啊！将来看谁不顺眼就多唱几首歌给他听，保证没人敢惹你。相信我，不骗你，歌声太销魂，听不起。”或许是学到了玉绯翎怼人的精髓，商辰容难得快口就是怼了一大段，还是带着一片成语俗语。
龙子文的脸色很难看。他知道自己五音不全，但是你也没有你要这么毒舌地说出来吧？我哪里招你惹你了？脑子有坑吧？
玉绯翎不理会两个人的斗嘴，现在他们段位差不多，最多斗个平局，没兴趣。自己还是先思考一下这首《烟火里的尘埃》。为什么要把这首歌放在第二首？究竟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呢？
《阿刁》是指示我们要寻找一位有阿刁特征的女孩，那么《烟火里的尘埃》是指向什么？
指向“我”吗？
竹筏继续前行，河流也突然变得湍急，只是这水流不太正常。它像是有了意识，在不停地躲避着什么东西，然后越来越快，最终，玉绯翎不得不让竹筏慢下来。
或许是运气好，当玉绯翎往水里插下的竹棍恰好卡在一个缝隙里时，那股力量突然出现了，而且离这里很近，似乎在移动——
第二条线索，要出来了！
玉绯翎记住精神，小心翼翼地把那股力量消融，得到了线索：迷雾深处的大殿藏着一把通往冥界的钥匙，少年们，快来吧！探索这堕落的本源吧！冥王说，黑暗的宝藏即将消失，黎明前的游戏也即将开始。全新的世界，你准备好了吗？记住，百鬼夜行不是神话。
这条信息可以说有用，也可以说没用。反正对自己没用。只是，它似乎在指向一个地方——冥界！
黑暗的宝藏，黎明前的游戏，百鬼夜行……前方，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在等待着我呢？
玉绯翎很兴奋。
第二道线索没有附赠机缘，这个地点得到的只有那些钟乳石液。似乎，有点亏了……
竹筏继续往前漂，不知不觉，离开了溶洞。不知何时，外面已经出现了一层薄雾，把一切都笼罩起来，变得朦朦胧胧，就像是那些令人生烦谜团，没有明确的指向。
哎，忧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