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消失的黑沟子
“呵呵,那不是我弟弟的杰作,是我的。”他说完,我赶紧向后挪了几步。感情说这么半天,都是扯淡。
他看到我瞪起了眼,赶紧说:“别紧张,那个不是什么敛魂符,而是我自创的新符箓,是用来收孤魂野鬼的。并不会对人产生危害的。”我赶紧追问,那为什我朋友会突然像是被鬼附身似的。
“你朋友并不是被我的符影响到的,你还是好好问问她,在那到底自己都碰过什么东西。”看我并不相信他,他赶紧解释道:“如果人的魂魂被收走了,是不会发疯的,而是会变的又傻又迟钝的。”
听他这么一说,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儿,当时情况紧急,也没考虑这么多,直接就把所有的锅都让马文背了。
我又问他记不记得去过马鞍山,他说不是,有可能他是他弟弟,也就是那次之后的事儿,他就大义灭亲的,把自己的亲弟弟扭送到派出所了。
“不过,之前的事儿也是给我提了个醒,魂宗真的有可能在东北出现了,有必要去查一下,要是真的让他们崛起了,这世界就真的有危险了。”听他说完这些,我心里并没有很舒服。
谁知道魂宗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高手,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再说了,我现在也就能除个小鬼啥的,一点有用的本事都没有。
“你说,我大爷有没有可能是魂宗的人?”我问马文。
“这,这个嘛,他是你亲人,就算他是魂宗的,也不可能会伤害到你的。行了,今天就到这吧,咱们后会有期。”他说完就起身开门出去了。
饭桌上,大家都很安静,张玲在一边轻轻的摸着我的背安慰着我。
马文这话一出,我觉得我已经找到了答案。明摆着就是在告诉我大爷就是魂宗的人,虽然不会伤害我,但是还会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的。
李菲菲把我们送回了店里,我沮丧的坐在沙发上,不停的回味着马文的话。
五斗米教、魂宗、张修。这些词汇在我脑子里汇聚起来,绕的我头晕。张玲今天,却是一反常态的没有跟我打闹。
只是在边上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我想,她可能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吧。
“我大爷生死未卜,好像还参加了什么邪教,换做是你你怎么办?”我问她。
“换做是我,那就接受呗,至少他是我的亲人,不会伤害我。不过我又不是什么正派的修道之人,所以也不会很难抉择。”张玲的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我突然想起了师傅在我入道之前,仔仔细细的问过我,是不是确定要这样做。回想起来,他的话原来另有其意。
线索就这样断了,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快点变强,说不准哪天就会碰见大爷,到时候,没准真要刀剑相向了。
“对了!黑沟子?”我赶紧跑上楼,跟张枫说要不要去黑沟子调查调查。他无奈的说,我还是先先消停两天再说吧。
也不知道这阵子怎么回事,自打他俩回到店里了,生意就好起来了,每天都卖出不少货。张枫说快到鬼节了,当然生意好了。
想了想,今年还没给老妈上坟呢,于是跟张枫说看着店,我去祭拜一下老妈去。张枫想了又想,把张玲叫了下来,说让她陪着我去,有什么事有个照应。
我心想,就是上个坟,能出什么事啊。不过张玲最近很少跟我瞎闹,安静的不得了,也就答应了。我倒是不怕别的,怕我妈误会,而且总在一起打打闹闹的,也难免会产生什么感情。
出门的时候,静静给我打了电话,埋怨我这几天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我说最近生意忙的不行,真忘记了。她才作罢,还说过两天想来SYS看看我。我说这边也没什么玩的,来这干啥。最后在她的软磨硬泡下,我还是答应了。
张玲听到有女孩子给我打电话,连忙问我是不是江珊。我说不是,是我女朋友。她竟然骂我渣男,我赶紧解释道我跟江珊没什么的,我跟她门不当户不对的,不可能咱一起的,而且已经好久没联系了都。
老妈的坟葬在了家附近的祖坟里了,按照家里的说法,要等我老爹去世之后,才能重新起坟,两人合葬之后再立坟碑。
我把坟地跟前的杂草都弄了个干净,然后开始点火烧纸。虽说现在国家不提倡这种,污染环境的祭拜方式。但是我们这里哪管的了那些,引用师傅的话说,都已经沿用了几千年的传统,怎么说改就能改的了。人活着的时候要用钱,死了也一样要花钱的。
说它是封建迷信也好,说是迂腐思想也罢,别人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
“老妈,收钱了,不管你投胎没有,先存着吧。”我看着纸钱上印着的天地银行,仔细回想供养阁里似乎没看见有银行的字样。更没有什么钱庄之类的,这钱烧哪去了?
“行了,先去我家待一会吧。”我跟张玲等到火彻底熄灭了才打道回府。
一进院子,就看见院子里多了一直小黄狗,正冲着我们叫唤着。看着还挺凶的呢,老爹跟二姑这时候从屋里出来了。
看见是我,二姑就赶紧过来扯着嗓子夸我,给我整的不好意思了都。
“诶嘛,大侄儿又长高了,不像你爹似的矮了吧唧的。留这么长头发嘎哈?剃个短头发多精神啊?这是你女朋友啊,长的可真带劲儿。”直到进了屋子里,二姑还是没有打算停止说话的想法。
“不是,她是张爷的孙女,别瞎说。”我看张玲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解释道。
“爸你养狗了?”我问老爹,他点点头没有说话,转而表情看着有点不自然,我又看看二姑。消停下来的二姑,表情跟我老爹是一致的像。
“怎么了?”问了半天,老爹也没说出来一个字。
“是你大姐。”二姑先发声了,“你大姐怀孕了。”
其实这种事很常见的,这边奉子成婚的不在少数,但是我看不懂,这本来是一件喜事,怎么大家表情这么凝重呢?
“是啊,本来挺好的一件事,才三个月就流产了。”
本来大姐的男朋友都打算要结婚了,家里都开始张罗了,可就突然之间毫无征兆的流产了。不过好在男朋友还不离不弃的,结婚的事儿也照旧。
长这么大,丧事没少参与,喜事到是不经常碰见。于是安慰大家高兴点,人生总是会有一些坎坷的,孩子以后再要不就成了么。
二姑倒是想得开,张罗着做饭,出去的时候还转头看看我和张玲,嘴里夸张玲长得好看,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唉,二姑的这种眼神就是,让我也抓紧点,作为钟氏唯一传人,一定得做到香火的传承。
东北的夏天和初秋,白天是很长的。吃过饭后,已经6点多了,太阳却还挂在西边,迟迟不肯落下。
“咱俩出去溜达溜达吧。”我跟张玲说,她同意的点了点头。
其实我这回回来,不单单是给老妈上坟,我更想去黑沟子看看。从我家到黑沟子,大概也就不到一公里的距离,翻过一座小丘陵就到了。
走在金黄的麦田边上,空气中迷茫着植物的芳香,不觉的惊叹大自然的馈赠是多么神奇。情不自禁的开始炼起了气,但是这次却跟以往都不一样,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之后,投身大自然的怀抱之后,我感受到了更强的气在自己的体内流动。
“诶?那边怎么在冒烟,是不是山火啊?”我顺着张玲的话往远处看去,果然山丘之后又一缕细细的烟在网上飘着。
琢磨了一下,不应该是山火,即使是在山火的高发期里,但是这烟看起来,就像是烟囱里冒出的炊烟。
我没有回答张玲的话,而是加快了脚步,因为那个位置正是黑沟子的位置。
离近了之后,看到有个大叔在忙活着,赶紧问他:“叔,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对黑沟子前面的一个带着安全帽的大叔说。
“诶嘛,是小伙子啊,我还以为谁家大姑娘呢?”他说完,我有点尴尬的笑了笑,“没看见铁皮上写着呢么,建龙集团,这噶的要建一个什么勘测站啥的,具体也不知道,我就是一个搬砖的。”大叔说完,推着手里的独轮王八拱走了。
“什么,勘测站?不行,这都围上了也进不去了啊。”我自言自语。
“我哥早就猜到你要来这了,看见了,死心了吧,走吧,太阳快落山了。”张玲在一边说着,我却不甘心。
对了,建龙集团是李菲菲家的啊!
我赶紧给李菲菲打了电话,问她是怎么回事儿。听了我的问话,她说她也不清楚,她是集团的财务经理,这些工程什么的东西都是他大哥管理的,不过他大哥现在在BJ开会。
我跟她说这事对我很重要,听我这么说,她迟疑了一下,然后说给她点时间,晚点再给我回复。
太阳,带着光芒和温暖离开了,已经快要接近圆满的月亮升了起来。
张玲坐在炕上跟老爹闲聊,没想到她是跟谁都自来熟,老爹转头跟我说找对象就得找这样的,大大方方的。
我懒得参与到他们的对话中,于是跟他说我有对象了,很开朗,还会散打呢,过两天就过来了。
老爹听完似乎更高兴了,追着我问这问那的,但是看我不愿意搭理他,就不再问了。
“铃铃铃”,手机响了半天我才发现,自从之前几次被铃声吓到之后,就换了铃声,要不早晚会被自己的手机给吓死。
“喂?菲姐,事情问的怎么样了?”
“我问明白了,这个工程是我家包下来的,只是负责施工,乙方是一个BJ的个人科研所,委托人叫....刘春丽”。
什么?刘姐,怎么是她,还有为什么偏偏在黑沟子上建立什么勘测站?
“喂,听见了么?”我赶紧回过神来让她接着说。
“其实就是一个地质科研站,怎么了你感兴趣?”李菲菲在那边疑惑的问我,为什么这么感兴趣。
“哦,我现在还在念大学,我是学土木的,对这个挺好奇的,下学期就要实习了,我还在考虑要去哪实习来着”,我随便扯了个谎。
“你还在念书啊?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当道士了,可惜了。”我赶紧解释学道不是出家,还能助人为乐,没什么可惜的。
“呵呵,我也不懂这些东西,实习的事好办啊,到时候学校要是不给你安排好的实习机会,我可以帮你安排的。”没想到我又结识这么一个千金大小姐,看来我的仕途无限量啊。
我问她,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之类的,她说行,明天她开车过来带我进去。我说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家就在附近。但是她说,这个工程签了保密协议的,完成之后还要拉上铁丝电网之类的,没办法,我只好答应了。
草草的挂断了电话,开始琢磨起了刘春丽。虽然我们之前有过一些交集,也因为她父亲的事情,导致我学了道。但事实上,我并不是很了解她。只知道她很有钱,从她有专车司机就能感觉出来。
但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建一个这么庞大的工程,我却百思不得其解。
“张玲,你跟刘春丽熟悉么?”我问她。
她正在跟我老爹说有点饿了,老爹赶紧下炕说去煮点面条去。我也吵吵饿,他去瞥了我一眼让我自己煮。心想,果然是我的亲爹。
“你说谁?刘春丽啊,我也没怎么跟她交谈过,在医院看刘建国之后就在也没见过了。”她往我跟前蹭了过来,“不过我跟刘春玲还有联系,她现在在BJ呢,怎么了?”
“那刘春玲是不是在她的单位上班?”
“好像是,怎么了嘛?”她有点疑惑我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今天咱们在黑沟子那看见的建筑,委托人就是刘春丽。”张玲听见我说的也是一脸吃惊的表情。
“你还记得,你哥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吧,她在你们家住了那么久,连过年都在你们那过的,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把自己想法说了出来,张玲似乎也很赞同的点了点头。
“不过那个黑沟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啊?”张玲说。
“我也不确定,那地方邪门的很,我之前每次下去都弄的自己云里雾里的,我一度怀疑自己到底下没下去过。”这时候,老爹端上来一盆清汤面进来,让我支好炕桌吃饭。
“对了,爸,之前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是说二爷有一个包裹给你么,包裹在哪呢?”我一边往嘴里吸着面条一边说着。
“对了,你不说我都忘了,不是给我的,是给你的。”
给我的?我记得那时候我也就几岁,都不记得二爷长什么样了,怎么会特意的给我留下什么东西呢?
“我也纳闷,不过那时候你二爷正是病的最重的时候,我也问了好几遍,才确定了就是给你的。你二爷一直对咱爷俩都很好,经常说自己要是生个儿子该多好。可惜了死的太早了。你大爷那个没良心的,你二爷头七才回来。”老爹叹着气,从衣柜下面的鞋盒子里拿出了一个红布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