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挑选
没有贸然发言搅乱廖战的回味，肖青云观望着前方，依旧还能延长的过道，似乎还有着无穷无尽的距离。
此处还有着风经过，肖青云突兀地有个念头：还有另外的入口？或者说这里能通往外界？
“这两位是原始森林狼的先辈。”
廖战忽的发言，回过神正对着肖青云，头部朝向了战戟的黑色雕像：“这位是廖少宝，他的一手战戟，可是斩了不少邪祟，不过在百年前折于人类之手。”
声音中平平无奇，可肖青云能感受到廖战情绪的变动，廖战望着另一边的女子，道：
“廖蔓莉，同样是族内的优秀狼妖，曾经和森林狼族那位大能有过一段恩爱，前后拯救过原始森林狼族三次，惜败于人类之手，丢了性命。”
叹息了一口气，廖战惋惜地流连了几眼，眸子中精光流露，带着向往，藏着愤怒。
“人类也有好坏之分。”
肖青云淡然地说道，他在心底还是比较向着人类的，不过同样能体会到廖战惨痛而激愤的心理，补填了一句：“两位先辈的事迹没有听闻过，不过我想其中一定有着不少秘辛。”
廖战发出两声笑声，如同公鸭嗓，带着一点凌厉，愤然说道：
“当然有秘辛，人类的手段，是妖兽界从未见过的。历代来，兽类统领柳星大陆的历史最为久远，可在百年前，人类第一次登上王座，带来的却是杀戮。”
皱了下眉头，感受到廖战的情绪波动，肖青云蠕动着嘴巴，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可他捕捉到了一个有用的消息：柳星大陆。
脚下这片土地，叫柳星大陆？
静默了片刻，廖战松缓了激动的内心，重新让淡然印刻在面庞，对肖青云道：
“算了，这种事情你们这些后辈始终都会接触到，就不知道你们的未来是在内族还是集资学堂了。”
冷哼一声，廖战继续说道：“不过，你要是想了解到不被歪曲的正史，那只存在于内族，我只想告诉你到这里，说太多，对你们以后的路也没帮助，你们以后再自己去了解吧。”
调转了方向，廖战对准着握着战戟的廖少宝雕像后赤红的大门，猛然发力，推开。
厚重的门缓缓朝内敞开，最先出来到外面的是里面沉闷的空气。
肖青云再多留意了两眼雕像，就准备跟着已经踏进去的廖战，却不自觉对比了一下这两座雕像和进出原始森林狼部落的黑色不规则石块，似乎色泽都是一样的。
霎时有些发愣，肖青云想道：该不会两座雕像都是狼胆石做的吧，这得花费多少狼胆啊。
舔了舔嘴巴，肖青云快步跟上了廖战，隐没在门后。
这一次廖知礼不在，大门依旧敞开，没有被关闭。
进到里头，肖青云就眼前发直。
墙壁上的烛光变回了淡黄，映照着里面的几排书架和储存物资的宝箱柜橱。
行走于书架间，肖青云观摩着这些宝藏般带着古雅气息的书本，赫然是用湾西贝语标注书写的，不过其中还有三两本夹杂着炽火语的书籍，暂时还没发现其他的语种撰写的书籍。
走走停停，廖战像是在检查书架上的完整与整洁，花费了半分钟才把不长的逼仄书架间的小道走完。
站立于数个宝箱和柜橱前，左右分别是琳珑满目的各色表皮书籍，廖战郑重地说道：
“修行一路，讲究的是‘心性’与‘天赋’，和其匹配的则是‘明心’、‘洗血’四字。”
廖战停顿一下，将手摩挲着书架上平高的书籍，道：“记住这四个字，他将伴随你一生。从‘精’，到‘怪’，直到‘妖’，或者是妖之后。”
我只听懂了洗血，肖青云记着先前发布的系统任务中，就有洗血的奖励，对于另外的“明心”二字，还是有着不少的疑惑。
不过他还有更加想了解的问题，于是问道：“什么是‘怪’？”
“半精之后，是为精。精妖之间，还有着怪在隔断。也意味着，你要成为狼怪，才能成为狼妖。”
把手从书架收回，廖战语重心长地说道：
“带你来这里的目的，想必你也猜到了。分族很久没有出现过‘妖’了，对于伴生妖技这种必定成‘妖’的后代，我们是有特殊关照的。”
果然。肖青云嘴角邪魅划起弧度，心中的猜想得到印证。
无论在哪里，有天赋果然还是会有资源倾斜啊。
廖战没有表情地看着肖青云，枯槁的头发随着身体倾斜扎在书架上，看来族长年事已高，还是有点身体不便。
“依据我刚刚说的，也希望你清楚，决定兽族未来的，不只是天赋，还有心性。有其一，可谓朽木不可雕，双全方可成才。”
微微侧过身子，廖战让肖青云的视线能遍及地面的宝箱和两旁的书架，说道：“半精在第三阶段，全身化后，在成为‘精’的道路上，有两个步骤。”
伸出两根手指，廖战说道：“洗血与明心。这也是之后所有进阶所必须的。”
“鉴于你伴生妖技，天赋异禀，我们给予你两个选择，一是在半精成精时候的洗血，二是明心的书籍挑选。”
“明心。”
肖青云快速地做出了抉择，基本不带一丝犹豫。
停顿了片刻，廖战须臾间开口道：“你最好思考后再做出选择，相比起明心，换血在修行道路上，能起到的作用更大，尤其是对于你这种天赋来说。”
这似乎已经超出了能透露的范围了吧，廖战果然如同那些小狼崽说的一样，很关照后辈啊。可是我换血有门路了，还是明心吧。
肖青云坚定地再次点头，表露着相同的答案：“明心。望族长成全。”
“哎。”
低垂着头，廖战长叹一口气，重新站在书架中间，挡住了肖青云看着后方宝箱和柜橱的视线：“来吧，就这书架两侧，你所看到的最低一层，就是半精化精的明心书籍，你可以挑选一本。”
斟酌了一下，廖战补充了一句：“青蓝是我们原始森林狼的标志色。”
猛地转了下眼珠，肖青云会意到廖战想表达的意思，朝着一排书籍望去，特意留意着青色和蓝色外皮的书籍。
“静魂说”、“平心论”、“意兴讲法”......
有着轻微选择困难症的肖青云踌躇着，就像是看着一道不会做的选择题的abcd一样。
就没有异世界的那种天地玄黄的划分吗，就冲着名字哪看的出来哪本逼格强啊。
腹诽了一句，肖青云还是继续审视着上百的书籍量，感觉脑袋有些充血。
突兀间，他的视线停在了一本青色外皮的书籍上，侧面用湾西贝语写着三个端正恢弘的大字：避怨咒。
他的目光停下，主要是因为脑海中响起的提醒：
“任务：找到书籍【避怨咒】，奖励：10灵魂值。”
接着，他就轻而易举地发现了这本书籍，前后花了不到五秒。
“任务完成，发放奖励，灵魂值+10，现有灵魂值560，解锁下一能力：化形需要700灵魂值。”
玩呢，能不能尊重下我大半年拼死拼活打来的成果。
肖青云怔在原地，想起在艰辛地厮杀着，和杀戮的欲望挣扎着，才能一点点增加灵魂值的过往。再对比起熊精的200灵魂值和找本书奖励的10灵魂值。
他愈发感觉到那股深深的恶意。
心中用已经学会的炽火语和湾西贝语的粗鄙语言咒骂了一下，肖青云还是强忍着，哽咽着举起狼掌，对准着那本青色的“避怨咒”道：
“族长，我选择这本避怨咒。”
一阵流光显现，那本书从底层众多竖放的书籍中被抽离，飞进了族长手里。
随着一阵“扑啦啦”的翻书声，族长一目十行，很快就把书籍翻阅完毕，合上书本，带着一种疑惑的表情问道：“你确定吗？”
郑重点头，肖青云沉重地选择了相信系统：“是的，族长。”
“好。”族长将书平放在等高的书架空位上，说道：“我还是得提醒你，这本【避怨咒】虽然在半精化精上有着不俗的加成，可他的后续篇章是欠缺的。”
没等肖青云问出口，廖战顺便解惑：“所有的明心书籍都有着从半精到妖的完整流程，像是我们族内，廖清冷他们学习的，就是‘念心法’，从半精到精，虽然比不上【避怨咒】，可效果不会差太多。”
“从精到怪，‘念心法’的进阶书籍就是‘细碎念心法’，可我们分族这里就没有【避怨咒】的进阶书籍。”
拍了拍【避怨咒】的表皮，廖战像是警醒地说道：
“这也意味着你要到内族才可能寻找到【避怨咒】的下文，值得一提的是，这本明心书籍，我们狼族当初的大能也修行过，也就是你刚刚在外面看到的那位双手交叉持着爪子的廖蔓莉前辈，她就和那位大能有着一段美好的过往。”
好像还有坏消息的样子。按照廖战说话的格调与语气，肖青云推测地想道。
“当然，有利必有弊。当那位大能和廖蔓莉陨落在人类手中，那本【避怨咒】的下文，也许就不一定是完整的了。可能内族也不一定保存完好。”
看着肖青云认真听的样子，廖战满意地点头，说道：“所以你想清楚了，中途换修习的明心书籍可是大忌，很容易就会造成修行上的问题。”
“嗯。”肖青云凝重地点头，仔细观摩了一下那本书籍，推敲着突兀出现的任务。
然后，他悠悠然地出口了：“我选择【避怨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