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教我规矩?
姒淑尤朝出声处望去,只见一位面容肃穆,但是却气息稍有些紊乱的女官站在不远处。
“这位女官,这么焦急地唤我,可是有什么事情吗?”姒淑尤心情突然很好,所以也不在意对这位看起来有些着急的女官态度好些。
那女官随后站定,才又开口道:“姒夫人,是皇后娘娘请您过去,要有事情同您交代,奴婢只是过来传个话。”
姒淑尤眉头微皱,她从齐地回来也有月余了,还以为姜怀瑾早已将她这个人忘记了,看来这次唤她过去,是准备好好教教她规矩了是吗?
毕竟,上次刚从齐地回来后,在姜怀瑾的内宫时,姒淑尤可是好好扮演了一个美色惑君的妖妃了。
“不知这位女官,该如何称呼?”
姒淑尤看着此时这个女官,并不似那会儿在皇后寝殿见过的贺傅姆那般用鼻孔看人,便存了想与其交好的意思。
毕竟,姜怀瑾方才进宫没有多久,不是所有人都能同自小就跟在她身边的贺傅姆一般,心都向着姜怀瑾的。
虽然姒淑尤也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有些无耻,但是,若姜怀瑾不来惹她,她自也不会做这些打算。
但是,姜怀瑾要真的是要招惹她的话,她也不介意,让姜怀瑾明白明白,她不是好惹的。
“回姒夫人,奴婢名叫仲兰月。”
“仲女官啊,皇后娘娘可有说,要同我交代什么事情吗?”
仲兰月摇了摇头,面上并无其他神色,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一般。
“回姒夫人,奴婢只是过来传话的,并不知晓皇后娘娘的意思,若是您现在得闲的话,可否……”
“她不闲。”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清朗的声音,姒淑尤扭头一看,不是月余不见的姬辰良又是何人?
仲兰月见到姬辰良可是要比见到姒淑尤要不稳重的多,直接双膝跪地,大呼:“参见陛下。”
姒淑尤看见这跪地动作行云流水的仲兰月,心中有些不喜,武朝这动不动就跪的规矩,当真让她十分难受。
姬辰良见状又加快了脚步,没多久就走到了姒淑尤的面前,一把拉住姒淑尤的手,语气有些不善地开口问到此时在地下跪着的仲兰月。
“仲女官?你如今不是皇后身边的首席女官吗?来这里做什么?”
仲兰月依旧恭敬地保持这跪地的姿势,“回陛下,是皇后娘娘,让奴婢过来请姒夫人过去,说是,有要事要交代。”
“哦?是这样啊。”姬辰良声音沉了沉,又道,“但是朕同姒夫人还有要事要谈,这样吧,你就先回了皇后娘娘,同她说,若是哪日,她想要交代姒夫人要事的话,便自己过来寻朕,朕再转达给姒夫人。毕竟,姒夫人每日要授医,本就累极。”
“可是陛下,这样不合规矩。”仲兰月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语气上,听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姬辰良忽然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开口道:“仲女官,你也是这宫里的老人了,如今算起来,女官之中,你的资历最重,若是当真有什么委屈,可以同朕说说,何必落得,要来亲自跑腿的地步?”
闻言仲兰月伏在地上的肩膀,好像抖了抖,姒淑尤了然,姬辰良一定是说准了什么。她倒是没想到,堂堂首席女官,还会被排挤到做这种亲自跑腿的活儿……嗯,这件事情,一定是那个鼻孔都朝天的贺傅姆干的。
“陛下,这是奴婢该做的。”只是仲兰月嘴上,却是依旧未曾说些什么。
“罢了,你就照朕说得那样回了皇后吧,若是她要治你的罪,哼哼。”
姬辰良只是冷哼了两声,并未将话全部说完,便打发仲兰月离开了。
许是月余未见,姬辰良见到姒淑尤异常激动,但还是先担心地问了一句。
“方才,你是怎么了?我看你的神情好像有些不对。”
姒淑尤对姬辰良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感到有些莫名,她什么时候神色有不对过吗?
“我何时神色有不对了?我如何不记得?”
姬辰良嘴角一抽,“就是那会儿,我方出现,仲兰月跪下去的那个时候。”
“哦,那会儿啊。”姒淑尤突然觉得自己最近的记忆都有些不太好了,“我就是觉得,武朝这动不动就要下跪的规矩,看着难受。”
姬辰良眸色一闪,并未说什么,而是拉着姒淑尤的手,迈进了长乐宫。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你想吃什么?我先前让贡二准备了你喜欢吃的鱼,就在长乐宫的膳房里面,今晚我难得有空,给你下厨好不好?”
听闻能吃到美食,姒淑尤的眼睛突然一亮,猛然点头,也就将方才心中那点儿不快从脑中挥去。
“好好好,当然好。”说到这里,姒淑尤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你方才不是说,有要事要同我谈吗?是什么要事啊?”
姬辰良在前方拉着姒淑尤的手走,回了一句,“那个啊,就是方才给仲兰月的一个借口。不过嘛。”
姬辰良突然顿了顿,“如今我细细想来,还真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同你说。”
“哦,何事?”
“我们大约要去一趟秦地了。”
“秦既明那边出事了?”
“差不多吧。”
“可是那个出使秦地的燕地薛侯孟文君?”
“阿尤你也知道这人?”
姒淑尤点了点头,“我今天方才听说过这人,是秦修竹同我说起的。”
“哦,原来如此。”姬辰良状似喃喃道,“怪不得呢。”
姒淑尤不解,“怪不得什么?”
姬辰良摇摇头,“没什么,怪不得你能直接说出这人的名字来。”
“他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哎,那家伙,脸上突然起了大片的红疹,怎么都退不下去。偏生,那人还极其在乎他那张脸,不敢来高京寻你医治,非要吵着闹着,要你过去看看。”
听着姬辰良这样的口气,似乎对着孟文君十分熟稔了,若不然也不会是这种语气谈论孟文君的事情了。
“不过阿尤,你觉得,孟文君此人如何啊?光是在修竹那里听闻他的事迹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