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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脐带间充质干细胞的产业化设计
UCMSC产业是指从事UCMSC收集、制备、储存、产品创制、技术研发、技术服务、临床应用等整个涉及UCMSC研发、生产、销售、服务和应用相关机构的总和。UCMSC的产业链从产前健康检查开始,包括脐带采集、培养试剂与器材研发、UCMSC分离培养、扩增、鉴定、质量控制技术及标准制定、功能评价、UCMSC临床制剂制备、质量检测、疗效评价、安全性评价、治疗技术研究、疗效机制分析、种子细胞库、制剂库(细胞药房)、临床治疗等。UCMSC产业中的重点内容是UCMSC技术、产品和临床应用,其中技术涉及整个产业链中的各个环节,产品涵盖制备、监测和UCSMC中间产品及临床制剂等,应用包括科学研究和临床治疗两个方面。简单地讲,UCMSC产业化就是UCMSC技术和产品的研发与应用,但在实际上,由于UCMSC在临床上具有广阔的应用前景,从实验室走向临床的过程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可以在一定区域派生出诸多研发、生产、储存、销售、应用机构或企业,形成巨大的工业和市场体系。因此,UCMSC产业受到了政府和社会高度关注,被国家和地方政府列入战略性新兴产业,在政策诱导、资金投入和科技创新专项设置等方面给予了重点扶持,预计未来可能培育出一批朝阳企业,成为地区经济发展中新的增长点,更重要的是在人类健康保健、疾病治疗中将发挥重要作用。
一、脐带间充质干细胞产业的总体设计与布局
脐带间充质干细胞产业的总体设计与布局应由国家或地方政府的发改、科技、医药、卫生主管部门联合实施,应根据国内外的技术发展现状和趋势及地区材料来源、市场规模、发展重点和临床需要等进行统一规划和设计,对UCMSC产业链进行全方位布局,避免重复建设和市场恶性竞争。UCMSC产业可根据发展阶段分为上游、中游和下游三大版块,每个版块的运作模式、技术要求和重点有所区别,在设计、规划中可按技术要求和市场化特点突出重点。
上游主要是指脐带收集、UCMSC细胞制备、检测和储存,由于技术要求相对简单,可以市场化运作,是目前UCMSC产业化的主要运行模式,一般由商业公司投入建设私人UCMSC库,以干细胞库的形式公司化运作,收集、储存专供个人或亲属使用的UCSMC,由个人支付技术服务和长期储存费用。在政府层面,应考虑规划、布局公益性公共UCMSC库,由政府或公益基金投入建设,也可由政府和社会共同投入建设资金,建立综合性UCMSC库,即公益性UCMSC库和私人UCMSC库一体化,由商业公司负责运行管理,公益部分由政府提供资金补足。中游产业主要包括研发UCMSC制备相关的制剂、材料、设备和UCMSC制剂、UCMSC来源的新型功能细胞、UCMSC修饰、临床前疗效与安全性评价、UCMSC产品质量检测、治疗原理及相关技术等研发。这个阶段的特点是以实验研究为主,投资风险大,投入多,产出少,但潜力巨大,它是整个UCMSC产业发展的必须阶段和重要内容,一旦形成专利技术和产品并获得推广使用权,会产生巨大的社会和经济效益。中游产业应以政府投入为主,由政府投入进行基础设施建设、技术人才培养和研发引导资金,以科技平台建设、科技计划项目、战略性新兴产业专项、人才培养基金、产业培育基金等形式给予优先扶持,由大专院校、科研机构和有一定研发实力的生物技术公司承担。鉴于UCMSC的潜在应用价值和市场前景,越来越多的风险投资公司、资金势力雄厚的上市公司、大型制药公司及一些对UCMSC有兴趣的私人公司,也纷纷参与投入中游产业发展。公司投入的主要模式是以公司和研究机构合作建立第三方公司的方式运行,由公司投入建设和研发资金,研究机构投入技术人员开展研发工作,研究成果由双方共享。公司与研究机构合作研发的模式值得政府关注,在政策和引导资金投入上应给予大力支持,这种模式的特点是资金投入规模大,责、权、利明确,科研人员积极性、主动性高,通常更能形成优势和合力,运行管理和效率更高,产业化速度更快。UCMSC的下游产业主要是指UCMSC产品的临床应用和UCMSC制备相关产品的市场推广应用,这个阶段是UCMSC产业发展所追求的目标,以医院为主体,未来可能还包括在健康保健、医疗旅游、老年养生等方面的应用。国内的干细胞产业发展还在迈向临床的最后一公里路程中徘徊,已经有一部分综合势力强、有一定基础的医院被选入临床研究机构,开始备案临床研究项目,但要大规模进入临床应用还有很多技术和管理方面的工作要做。UCMSC技术在临床推广应用的先决条件是:①有健全的临床应用管理机制、技术规范及全程监督管理机构;②有标准化的UCMSC制剂和严格的质量控制技术和标准;③有权威的监测、评定、质量认证机构,包括伦理、安全、质量等;④有一定临床疗效与安全性验证的积累;⑤有规范的临床示范、从业培训和资质管理机构。UCMSC下游产业的发展将会推动整个产业链的快速发展,爆发出强大的社会和经济效能。
UCMSC产业设计与布局的方法是:①对国内外技术和产业发展现状和趋势进行调研、分析、总结和研判;②对地区UCMSC资源、技术平台、人力资源、技术水平、产业现状和社会需求进行充分调研;③在现有技术上测算市场规模,提出产业发展目标、阶段性发展规划和具体实施方案并进行可行性论证;④设计上、中、下游业布局方案,根据实际情况布局产业发展重点,包括机构设置、基础设施条件建设、资金投入与来源、优先引导发展重点、运行模式、项目设置、配套服务、细胞库配置及规模、临床基地培育等;⑤发布正式方案并组织实施,UCMSC产业发展的关键在于设施、设备条件和技术人才的引进、培养,设施、设备条件建设可在政府引导下进行招商、引资合作实施,而人才资源主要靠引进带头人结合地区培养解决。从国内的干细胞产业发展现状看,一些地区缺乏统一的产业设计、规划和管理,政府引导和资金投入不足,商业炒作过头,可以说乱象丛生,出现了重复建设、非法应用、获取高额利润、资源抢夺等现象。因此,合理设计与布局,合理利用资源、区别公益性与社会性极为重要。
二、UCMSC企业创建与发展策略
UCMSC产业链涉及研究机构、细胞库、技术研发公司、材料供应商、服务机构和使用机构等,虽然也出现了一些具备较强技术研发能力或与研发机构联合的大型干细胞公司,兼营UCMSC收集储存和新产品、新技术研发企业,将来还可能出现细胞库、研发及应用一体化的综合性企业,但任何一个企业均难以承担完成整个产业链中的业务。因此,UCMSC还是一片蓝海,创建以UCMSC技术为主要业务的新型企业还有较大的发展空间,拥有资源就是拥有财富,拥有技术就拥有发展机会,拥有产品就会拥有市场。应该说,UCMSC产业属于技术密集型高投入、高风险、高回报产业,虽然一些投资实力强的公司已经涉足该产业,但不同的投资方式和运行模式可能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选对方向可能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发展机会。总体来讲,创建UCMSC企业应根据投资者本身的投资实力确定投资规模,根据市场需要和规模选准经营模式和内容,根据国家和地方政府的产业发展规划和管理要求选择投资方向,根据技术条件选择投资切入点。建设以细胞库为基础的UCMSC公司是目前市场化运行的主要模式,也是众多投资者蜂拥而上的投资热点,但细胞库存在的风险在于是否符合国家的统一规划和获得经营资质,国家卫生健康委对骨髓造血干细胞和脐血干细胞出台了一些管理规范和技术规范,规划建设10个脐血干细胞库,但UCMSC细胞如何规划和发展,目前未见相关政策、法规、规划出台,但实际上一些投资人已经看到了UCMSC的资源限制性和巨大的发展空间,开始在全国各地提前布局产业,争取优势发展机会。一些脐血干细胞库开始兼营UCMSC收储业务,一些专营UCMSC的公司也开始出现。创建UCMSC企业可能有较大的发展空间,但也面临着一定的市场竞争和政策风险,合理研判市场导向和发展机会,选择UCMSC产业链中合适的关键环节作为发展方向是创建企业的决策层应首先考虑的因素。
(一)UCMSC产业链中的产业化选择点
UCMSC产业链中可以选择作为产业开发的环节很多,在创建UCMSC企业之前应重点考虑技术的成熟性和企业类型及投资回报实现,还要充分考虑投资风险和产业发展趋势。这里主要论述可以作为创建企业的相关方向。
1.UCMSC细胞库
创建UCMSC细胞库的技术含量不高,而且所涉及的技术相对成熟,技术操作不是特别复杂,有一定专业背景的技术人员经过培训即可承担UCMSC制备、检测和储存业务技术,但质量标准要求高,需要严格控制流程和质量,符合国家的相关质量要求。建立公益性UCMSC库可能得到政府的扶持资金和社会公益基金支持,风险小,但由于其公益性质,投资回报有限。国外的公益性干细胞库通常由政府投入建设和管理,具有完全公益性,而国内未见有UCMSC库公益性的说法。鉴于UCMCS的生物特性与造血干细胞有显著不同,可以在体外大规模扩增,可以实现工厂化、标准化生产,一份脐带可以制备出满足多人使用的产品。因此,作者认为在运行模式上可以兼顾公益性和商业性,即施行免费收储,留一部分免费提供给捐献者或直系亲属使用,其余纳入公共库,由UCMSC提供给社会使用,但必须鉴定知情同意书或协议书。UCMSC的应用范围比造血干细胞广泛,还有良好的免疫调节功能,预计市场规模远远大于造血干细胞,值得投资创建UCMSC库的企业者重点关注。
2.UCMSC配套型企业
这类企业主要是指研发、生产、销售用于UCMSC制备和临床制剂生产的培养试剂、检测试剂、改进型细胞设备和提供检测服务、信息服务、技能培训等方面的企业,这类企业主要根据市场规模和技术特点创建,规模应适度。
3.UCMSC及相关产品研发型企业
主要是指按国家细胞产品及保健、护肤品注册管理要求,专职从事临床级UCMSC制剂及UCMSC衍生的一些细胞产品和分泌因子研发企业,包括研发UCMSC诱导分化的功能细胞、基因修饰UCMSC细胞,甚至是UCMSC重编程获得的功能更强大的细胞等。从UCMSC的研究进展来看,UCMSC可分泌多种功能性细胞因子和产生外泌体,这些附产物可用于生产治疗制剂和护肤品等,具有一定开发应用和产业价值。针对上述产品创建研发企业的技术要求高,投资风险大,但一旦获得成功,回报率很高,国内市场上已经出现了一些以干细胞附产物为主要成分的护肤产品。创建此类企业,一般应与有一定研究基础和势力的科研机构或科研人员合作,采取资金和技术联合成立股份公司的形式运行,从事产品研发的周期较长,主要依靠专利技术和产品上市获得回报。
4.质量保障型企业
主要是指政府管理部门委托或认定的代表管理部门从事UCMSC细胞及其产品质量检测、安全性评价和产业链中的流程监管的第三方技术评价、验证企业,这类企业的技术标准和设施条件要求较高,需要国家获得国家新药评价、质量检测及监管资质,国内具备从事这些方面工作的机构较少,属于垄断型企业,但从长远发展来看,随着UCMSC产业的发展和临床转化应用,监管、保障、验证、评价的业务量将大幅度增加,此类企业也将存在一定发展空间。
5.临床研究与应用机构
UCMSC技术和产品研发产业链中的终点是用于临床疾病治疗,临床研究是UCMSC产业链的最后一公里,目前只有获得国家临床研究资质的少数大型综合医院可以开展,而且必须具备国家药物临床试验资质的医疗机构才能申请,门槛非常高。临床研究的重点是证明UCSMC的安全性和进行疗效验证。UCMSC技术的临床推广应用尚没有管理规范出台,预计需要完成一定数量的临床研究之后,在积累临床资料的基础上才有可能制定相关管理政策。预计临床推广应用也可能在一些综合实力较强、配套设施和技术条件较好、有一定前期研究基础的医疗机构率先开展。至于是否可以和什么时间可以在一些专科医院和康复保健、养生养老机构推广应用尚难预测,但作者认为,随着UCMSC技术的发展和管理机制的不断健全,只要符合国家管理规范和资质条件,建立专职从事UCMSC治疗的专科医院或中心具有可行性。
(二)创建UCMSC企业的考虑因素
UCMSC存在巨大的潜在应用市场,创建UCMSC企业存在一定商机,目前属于高新技术、战略性新兴产业类朝阳产业范畴,但从发展的角度看,既然是“蓝海”,就会有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资金投入和企业数量不断增长,随着技术、产业的不断发展和成熟,“蓝海”终将会成为竞争激烈的“红海”。因此,创办UCMSC企业首先要采用SWOT分析法,综合分析、充分考虑各种优势和劣势因素,把握好时机和方向。在创办企业或公司之前,主要考虑以下因素:
1.政府管理因素
从政府方面,需要考虑来自两个方面的因素:一是引导发展的因素,包括产业导向、扶持政策,一般由政府的发改、科技部门制定和组织实施,干细胞产业被列入战略性新兴产业、科技优先发展行列,在政策引导和资金支持上给予了重点倾斜,对创建UCMSC技术和产品研发类企业进行大力支持,比如设置重大研发专项基金、布局细胞产业发展等。二是限制性或规范管理因素,包括设置准入门槛和应用条件、布局干细胞库、布局临床研究机构、出台技术管理规范或办法等,这些因素通常由医疗管理和药监部分制定和组织实施。从我国细胞治疗技术发展里程看,总体来讲,管理滞后于技术发展,从20世纪90年代的免疫细胞治疗开始到2016年魏泽西事件后重启临床研究的整个过程,临床积累了大量的经验值得总结,对于相关企业则是泼了一盆冷水,一些实力受限的企业面临被洗牌的危险。就干细胞而言,自从1997年以来,几乎没有新的产品获得批准临床研究或应用,漫长的研发路程使一些企业难以维持运转,入不敷出,被迫关闭,只有少数实力雄厚的企业看重该产业的发展后劲,利用其他方面的利润来补充干细胞产业运行中的不足,还有一些企业是通过炒干细胞概念股来获取效益。值得庆幸的是,最近几年,国家卫生健康委和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颁发了一些涉及干细胞制剂和临床研究管理规范,明确了细胞产品属于“药品”的概念。政府层面的管理政策出台,将会使UCMSC企业有法可依,有章可循,逐渐走上健康、可持续发展的道路。企业拿到一个产品批文或获得一个准入证书,可以给一个从事细胞产业的企业带来无限生机,因此,创办UCMSC企业应充分考虑来自政府方面的政策风险。
2.自然因素
自然因素是指创建企业的地理环境、材料来源、社会的认知程度、相关企业的发展水平、配套设施条件、信息与交通状况、市场竞争和人力成本等。一般应选择人口密集、科技发达的大中型城市,在这些地方,材料采集和信息、交通便利,配套设施和可利用的技术资源丰富,市场相对大,有利于引进人才和产业链的衔接。
3.技术因素
UCSMC产业发展的技术依赖性较强,企业发展的主体在于技术实力的强弱。因此应重点考虑技术和技术人员的来源和成本。可以通过引进技术带头人和骨干的方式解决人力资源问题,但技术能力强的人也在考虑发挥技术的平台条件、物质待遇和生活环境等,创办UCSMC企业前应充分考虑如何挖掘人才。可以通过与有较好研究基础的高等院校、科研机构的相关实验室或带头人联合,采用技术入股,利益共享的方式,利用现有资源和技术,针对技术或产品研发项目展开先期合作,根据项目的技术成熟度和市场转化的可行性再建设专门的企业或公司进行运作。与技术人员的技术合作,实际上是投资者与关键技术人员之间人与人的合作,因此除了考虑技术因素之外,还应该考虑合作者的为人习惯、诚信度、性格和科学素养等。如果技术拥有者缺乏基本的人格魅力和科学素养,合作者之间难以产生共鸣的话,合作难以长期维持,投资者的风险可能远远超出来自其他方面的影响因素。
4.业务方向
业务方向是指企业所从事的主要业务、技术工作和目标,可围绕UCMSC产业链中的关键技术、技术产品和配套服务等,根据投资者的兴趣、投资能力、技术专长、前期基础和地区优势等选取切入点。投资实力极强的上市公司、国资公司、集团公司通常把投入干细胞作为发展储备项目,可先建立综合细胞库,在此基础上同时选取新型细胞产品等项目开展研发工作。具备中等投资规模并有远见的投资者可针对临床治疗产品开展研发,但这一方向需要有稳定的持续投入,研发周期长,风险较大,一旦获得批文,回报率极高,对有一定冒险精神的风险投资者具有挑战性。一些投资规模小的企业可针对UCMSC收储建立专职UCMSC细胞库,也可针对UCMSC附产品进行开发研究,也可选取技术服务作为投资方向,这类方向投资小,见效快,利润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