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可言的协议
“就是领主大人？继续说。”赫尔曼拿起旁边桌上的水果，用手一抹吃了起来。
“如果随意更换领主，克莱恩领地肯定血流成河，领主大人的性命更不见得……”
“不见得什么？”
“不见得保住。”
“呵，有意思，我不当领主也会丢掉性命？”赫尔曼的目光意味深长。
“是的，领主大人。克莱恩领地的情况远远比您想象中的要复杂，您当上领主牵扯到的关系更是复杂。而您就是这些复杂关系的平衡点，如果您推掉“领主”，肯定会造成利益的再分配。”
嗯？
利益的再分配？
赫尔曼看向曼弗雷德的目光渐渐发生变化，“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真不是假话，这些年龄大的家伙，看的总是通透。
“利益？谁的利益？”
“属下不方便说，还需要领主大人亲自去体会。”
“你在黑堡多少年了？”
“四十年。”
“嗯。时间确实很长，整个城堡里，常伴年岁最长的就是你了吧。”
“是的，领主大人。”
“那么，你说的话，我信！”赫尔曼再次将曼弗雷德扶起来：“那你说，我想保住性命该怎么办呢？”
“大人安心做领主就可以，其余的事情可以交给曼弗雷德去做。”
“交给你？这两个仆人都是你的人吧。”
曼弗雷德再次跪下：“领主大人放心，这种事情，曼弗雷德保证绝对不会出现第二次！”
“那我需要做什么？或者需要注意什么？”
“领主大人只要像从前那样就可以，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自然不会引到“他人”的注视，也自然可以……”
“哦，你是说不务正业，沉迷酒色是吧，这个本领主在行，没什么难度。”
“领主大人像从前那样开心的生活就好，黑堡里的事情，克莱恩领地的事情，也无需去烦忧，自然有下面的人去做。”
曼弗雷德那令人厌恶的“不卑不亢”，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赫尔曼心中冷笑，面上却很开心：“他么的，早说嘛，这才是领主该干的事情，不过，之前那些刺杀我的刺客怎么办？如果他们再来刺杀，本领主岂不是……”
“这一点，请领主大人放心。曼弗雷德定会亲自去追查，只要在克莱恩领地，曼弗雷德就有把握将刺客抓到，定然不会再让领主大人殚精竭虑。”
“好。曼弗雷德，如果没有你，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赫尔曼亲自将曼弗雷德扶起，有些难为的说道：“只是，这吃喝玩乐的花销……”
曼弗雷德那“不卑不亢”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比死都难看：“这个领主大人不必担心，稍后我会让人送过一些。”
“哈……哈哈，很好。不过，你要知道不是本领主大人没有钱……”
“整个克莱恩领地都是领主大人的，领主大人想要什么，只要在领地内，曼弗雷德都可以给大人弄到手。”
“我要安尼塔夫人的人头也可以吗？”
“呃……”
“呵呵，开玩笑，开玩笑，我要保住性命，躲她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触霉头。”
“领主大人，这玩笑，咱们私下说说就可以，可千万别在外面说，要不然……”
“明白。明白。我只想保住性命。”
“领主大人如果没有什么吩咐，我让人把尸体抬走，然后去追查刺客的下落。”
“嗯，没别的吩咐，就是别忘记让人把东西送来。”
“哦。放心吧，领主大人。那，曼弗雷德告退。”
随后，曼弗雷德让两个卫兵将尸体抬走，自己也紧跟着退去。
等曼弗雷德走后，赫尔曼心中大骂：“老不死的，真的是打的手好牌啊，如果我不醉生梦死，是不是刺客还会来？”
“领主大人，刺客看来不是曼弗雷德派来的。”贝西妮看曼弗雷德消失，方才开口说话。
“不是？”赫尔曼走到内室的床铺旁，随意一趴：“我怎么感觉是啊。”
“是曼弗雷德？可您刚才让他自杀，他未曾有半点犹豫。”
“这些老不死的心都脏，哪些是真的，哪些是表演，谁又看得出来。”
“那您刚才为什么要阻止他自杀？”
“不阻止，刚才我们两个或许都会死。”赫尔曼回想着刚才两个卫兵的表情，一身冷汗再次冒出，那两个卫兵明着是黑堡的卫兵，暗里看来是曼弗雷德的私兵。
一名屹立在黑堡四十年不倒的管家，怎么可能就这么死掉。
“我们都会死？”贝西妮脸上再起惊色。
“暂时不会了。”赫尔曼想着刚才跟曼弗雷德达成的协议，心中泛起一丝新的向往，刚才他跟曼弗雷德说的其实是真话，他真的不在意这个领主。
当然，如果能当个要钱有钱的“傀儡领主”也是可以接受的，他的“完美一击”对于武器的耗损特别大，还考虑到以后可能要收集一些带属性的武器，这个“傀儡领主”自然是来钱的最佳手段。
想着自己的幸福生活就要开始，赫尔曼不由的笑了：“真香。”
贝西妮见赫尔曼趴在床铺上的姿势，以为他在吮吸被褥上的香味，开口说道：“这是公主大人喜欢的气味。”
赫尔曼这才想起来，这间房间“真正”的主人，他从床上走下，走到外室那副盔甲面前，用手抚摸着问：“你们公主大人什么时间回来？”
“公主大人说最快三个月。”
贝西妮跟在赫尔曼身后。
“嗯？我上次问你，你说不知道！？”
赫尔曼露出一副质问的神色。
不过这句话，被贝西妮彻底忽略掉：“当然，也可能回不来。”
“回不来？”
“对。死在战场上。”
贝西妮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绪比较低落，赫尔曼知道战场的残酷，当然也能理解贝西妮的心情，于是不再言语。
对于这个“未曾”谋面的公主大人，他的感情很复杂，既想公主大人能够回来，他偶尔可以借一借势，干一些有危险的事情，也不想公主大人回来，因为他不知道回来的是“狼”，还是“虎”。